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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太爷的帮助下,我奶奶把胡氏背在了身上,居然一路不歇,一口气把胡氏背回了村子。
我太爷家虽然和胡氏是一个村子的,却不知道胡氏是哪一家的媳妇儿,也不知道她家具体住在哪儿,最后没办法,只能背回我太爷家里了。
到家以后,我爷爷正守在油灯跟前等着我太爷和我奶奶,把胡氏背进屋里以后,我奶奶安置胡氏,我太爷吩咐我爷爷到村长家里走一趟,问问村长知不知道胡氏是哪一家的媳妇儿,或者找几个妇女直接把胡氏抬回她自己家里。在当时来说,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媳妇儿,在别人家里过一夜,可不是件啥小事儿,就现在来说,好像也不是啥小事儿。
胡氏被我奶奶安置在她和我爷爷卧室的床上,这时候虽说没醒,气色好了很多,呼吸也平稳了很多。我奶奶把她脖子里的红绫子取下,给那些破口上擦点了创伤药,又用干净的白布给她包扎停当,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见她没啥事儿,就从卧室走了出来。
这时候,我太爷正坐在外屋油灯跟前抽着旱烟,我奶奶走过坐到他旁边一只小凳子上,也没说话,房间里除了扑鼻的烟味儿,就剩下烟叶在烟袋锅子里发出的“兹拉”响声。
沉默了许久,竟不见我爷爷从外面回来,我奶奶有点儿担心,起身走到院门口儿看了看,外面又静又黑,路上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
返回屋里,重新坐回小凳子上,我奶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太爷:“爹,那无头恶鬼跑了,咱现在咋办呢?”
我太爷还在抽着烟,转头看了我奶奶一眼,“你说咋办呢?”
我奶奶想了想,“我觉得那无头恶鬼既然附在这胡家妹子身上,说不定就躲在她家里,我们不如准备些东西,到她家里看看。”
“你打算准备些什么东西?”我太爷又问。
我奶奶抿了抿嘴唇,“既然收魂瓶、柳条,还有您祭炼过的拐棍全都制不住它,那咱们不如……不如……”
“不如把‘寿方剑’请出来,斩了它?”我太爷放下手里的烟杆儿,笑着问了我奶奶一句。
我奶奶赶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想……不如用石头给它刻个假头,用柳木给他刻个假身子,再用招魂蟠把它招到埋镇石的那地方,魂魄打进柳木身子里,再把假头给它接上,然后再……”
没等我奶奶说完,我太爷把烟袋杆儿重新放回嘴里,狠狠抽了一口,吐出残烟吐以后,我太爷打断她缓缓说道:“你要准备的这些物件儿,一时半会儿可准备不了呀,再说了,那无头恶鬼不比寻常邪物儿,这么些年来,你也帮别人办过不少邪乎事儿,你正儿八经见过一次鬼吗?”
我奶奶摇了摇头,“这是第一次。”
我太爷接着说道:“我也没见过几次,像这种没脑袋的无头恶鬼,我也是第一次遇上,收魂瓶收不住它,就因为它没脑袋,这种鬼要是附在人身上,必须把收魂瓶贴在胸口才行。”
“那它怎么也不怕柳条跟您的拐棍呢?”我奶奶问。
我太爷皱了皱眉头,“成了大气候儿的鬼,都不怕这些小玩意儿,除非把‘寿方剑’请出来劈了它……”
“爹,咱可不能那么干呐,爷爷在没传我口诀之前就说过,‘非穷凶极恶之鬼,勿伤’,这鬼也没做啥恶呀!”我奶奶着急道。
“这个我知道。”我太爷一笑,接着说:“就依着你说的,柳木身子、石头脑袋,抓住以后打进去,那该怎么抓呢?就算抓住了,怎么打进柳木身子里?就算打进柳木身子里,又该怎么送它?你仔细想过没有,那一桩可都是麻烦事儿……”
听我太爷这么说,我奶奶张了张嘴,我太爷一摆手,“费点儿手脚也能抓住它,打进柳木身子里再送它,也行,就是太麻烦了……”
说着,我太爷目光深邃地看着我奶奶,语重心长说道:“遇到这种事儿,你要多动动脑子,能用最简单的法子,就别用这么麻烦的,你现在再给我想一个,越简单的越好。”
我奶奶一听,想了没两秒钟,立刻腼腆地笑了起来,随后把头也低了下去。看来我奶奶已经技穷了,想不出啥简单法子了。
我太爷这时候把烟吸饱了,烟袋杆子放在桌上,在凳子上长长伸了个懒腰,一边伸腰,嘴里一边不着边际地嘟囔了一句:“曹阿瞒,还我头来!”
“关二爷?”我奶奶闻言一愣,眨了两下眼睛,立时恍然大悟!
(“十四名了,怎么说?”我能怎么说,能两头儿熬夜,保持不断更已经很不错了,必须先顾我朋友,再顾这本书,加更一定会加,但是不是这两天,至少不是今天跟明天,明天我朋友的父亲下葬,我真没时间,家里的对子都还没贴,我估计明天得晚上贴对了,希望各位朋友能够体谅。)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村长带路()
我太爷眯起眼睛看向我奶奶,我奶奶兴奋说道:“关二爷败走麦城,被孙权所杀,后来孙权把关二爷的身子埋在当阳,首级送给曹操,曹操把关二爷首级埋在洛阳,关二爷的鬼魂从荆州飘飘荡荡追至洛阳,沿路一直大喊‘还我头来’,曹操惧怕,被关二爷的无头鬼魂吓出头风,头疼欲裂,后来曹操在洛阳给关二爷盖了座庙堂,让城里的老百姓们香火供奉,曹操的头疼病这才得以减轻。”
我奶奶说完,我太爷哈哈大笑,“不错不错,看来打小教你读书认字,没白教你。”话锋一转,我太爷又问:“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我奶奶赶忙点头,“知道了爹,盖座小庙儿要比刻石头脑袋简单多了。”
我太爷又是一笑,微微点了点头,显得很欣慰。
我奶奶所说的这种小庙儿,真的很小,形象点儿说,就跟家里的洗衣机的体积差不多,不过比洗衣机高一点儿,四方的,上下两层,下面一层是实芯儿的,单独来看,就像个石头垒砌的四方台子,上面一层三面墙壁、一面空着,高度、宽度、深度基本上一样,庙顶屋脊左右两扇,呈“人”字形,看上去就像个大个儿神龛,里面只有一面牌位、一顶香炉、两个蜡台,有些讲究点儿的,里面是一尊小神像,很简单。现在农村很多大庙,早期其实都是这种不起眼的小庙儿,后来小庙儿香火旺盛了,人们把就它翻修扩建,也就形成了现在大庙的规模。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我爷爷回来了,在我爷爷身后还跟着个小老头儿。我太爷和我奶奶同时从凳子上站起身,朝我爷爷身后看了一眼,原来是村长。
村长这时候一脸困惑,进门就问我太爷,“刘老哥,胡家那媳妇儿大半夜的咋跑你家里来咧?”
我太爷一听村长这话,朝我爷爷瞥了一眼,看来我爷爷不傻,没跟村长说实话,我太爷当即一笑说:“今儿个晚上睡不着,就想着到外面溜达溜达,谁成想,刚开开院门,我就瞧见胡家媳妇在俺们家门口路边儿上躺着,我喊了她两声儿,她也不答应,那地上凉,我就叫我儿媳妇把她背进了家里。”
听我太爷这么说,村长看看太爷又看看我奶奶,将信将疑,又问,“胡家那媳妇……现在在哪儿呢?”
我太爷抬手一指“在我儿媳妇房里呢。”
村长顺着我太爷的手指,朝客厅西边那间里屋房门看了一眼,随后说道:“这胡家媳妇没了公公跟婆婆,家里就她和她男人,她男人现在害病在床上躺着,这大半夜的这……”村长脸上露出难色,显得左右为难,“这这、这我上谁家喊人背她呢……”说着,眼睛朝我奶奶瞟了一下。
我奶奶明白他啥意思,赶忙说道:“村长,您要是知道这胡家媳妇住在哪儿,您给我带个路,我一个人就能把她背回去。”
村长闻言一喜,“中!我给你带路……”
随后,我奶奶把胡氏从房间里背了出来,外屋几个人同时朝胡氏看了一眼,胡氏这时候依旧昏迷着,不过脸上那股子煞白气息已经完全褪去,趴在我奶奶背上就跟睡着了似的,显得很安静。
村长这时候发现了胡氏脖子里缠的白布。之前我奶奶怕缠的厚了再勒着胡氏,只是薄薄缠了两三圈,不过,这也导致胡氏脖子里那些伤口流出的血洇透白布,看上去满是斑斑点点的血渍。
村长眼神儿显然不太好,往跟前凑走了两步,眯起眼睛,老眼昏花地确认白布上面是血以后,惊道:“她脖子里这是咋回事儿呀?”
“这是……”我奶奶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