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咋办?”我太爷想了想,“先给家里除除晦气再说。”
随后,我太爷让王草鱼准备了五谷、艾草和黄纸,在房子地面撒上五谷,在房子正中央点上艾草,再在房子四角,每个角烧上五张黄纸。用我太爷话说,撒五谷驱殃,点艾草除邪,烧黄纸送鬼。
王草鱼照做了,撒了五谷,点了艾草,又烧了黄纸。到了晚上,王实诚父子三个有了好转,先后下床,吵吵着肚子饿了,但总的说来精神头儿还是不怎么样。
一夜无事,全家人都挺高兴,可到了第二天早上,三个人又成老样子了。王草鱼没办法,接着撒五谷点艾草烧黄纸,到了晚上,三个人精神又好了一点儿,不过到第二天早上就又犯了,邪乎的要命。
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天,我太爷一看这可不行,就跟我奶奶商量着,是不是在王草鱼家里做场法事、或者在院子里下几块镇邪石啥的,如果这样再不行,就得另想其他办法了。
用我奶奶的话说,这些脏东西和他们以往遇上的不太一样,过去那些最起码都是独立的个体,眼下这些好像只是一些怨气,一两道怨气成不了啥气候,十几道加一块儿就难缠了,这些怨气抓不到送不走打不散,无形体无意识,除非它们自己消失或者心甘情愿离开。
就在我太爷和我奶奶准备在王草鱼家里做法事的时候,村里竟然响起了铜锣声。之前日本人来的时候,就是敲铜锣的,这时候,难道日本人又来了?
听到锣声,我爷爷忙出门看了看,原来不是日本人,就见一群村民前簇后拥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儿,老头儿一身青袍,留着山羊胡,头上还扎了个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根簪子,好像是个道士。
我爷爷凑到跟前儿一打听,这才知道,不光是王实诚父子三个,村里很多人都得了怪病,症状跟王实诚父子一模一样,而且全是家里的男劳力。
被村民前簇后拥的这个小老头儿,是打东边儿十几里外的“黄花洞”请来的道爷,说这道爷的道行很高,风水算命驱邪抓鬼啥的,样样精通。
我太爷全家自打搬来这里以后,跟谁都没透露过底细,小村子里也没发生过啥邪乎事儿,所以村里人都不知道我太爷和我奶奶懂这个。
我爷爷回家一说,我太爷立马儿就笑了。因为啥呢,我太爷年轻的时候,大江南北见过不少道士和尚,心里很清楚这些“出家人”的斤两。
我太爷笑着说了句,“那感情好,咱们都瞧瞧去,瞧瞧这道爷有啥本事”
第一百六十二章 道人作法()
我太爷带着我奶奶和爷爷出了门,这时候,街上跟赶大集似的,人很多,分外热闹,不过大多数是些妇女老人和孩子,年轻力壮的男人们都在家里躺着呢。
王草鱼在自家门口儿看见我太爷全家出门,也跟着过来了。
我爷爷在街上拦下一个老头儿打听了一下,老头儿说道爷被请进了村长家里,要在村长家里开坛作法。老头儿还说,这道爷神的很,家里要是有人也得了怪病,就赶紧找道爷求求吧。
村长姓李,六十多岁,家里十几口人,在村子的东北角住着,家里四个儿子、好几个孙子这时候都在床上躺着呢,症状跟王实诚父子的一模一样。
在去往村长家里的路上,我奶奶问我太爷,“爹,那些道士真有这么神吗?”
我太爷一笑说:“有真本事的不多,半瓶子水骗人钱财的不少,还有些民间奇人,他们并不算是道士,不过手段和道士很近似,经常也以道人自居,有本事的一般都是这种人,普通道观里那些道士跟庙里的和尚差不多,每天就知道诵经参禅,驱邪抓鬼风水算命他们一窍不通。”
我奶奶点点头,又问,“这次村里人请来的这个道士,会不会有真本事呢?”
我太爷啧了下嘴,“这个可不好说,有没有本事看了才知道,不过,这次的事儿邪乎很,即便有真本事,道行浅了他也处理不了。”
说话间,我太爷他们来到村长家的大门外,就见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妇女占大多数。
我太爷他们分开人群,往里面挤挤了,站在了院子中间位置,院子里的一切一目了然。
这时候,那位道爷正直挺挺的站在村长堂屋门口,后背对着堂屋门,正面冲着院里的村民,眼睛微闭着,手里托着三根点着的线香立在胸口,嘴唇不停蠕动着,似乎在默念着啥,看上去既庄重又严肃。
院里这些村民们行注目礼似的齐刷刷看着道人,每个人大气儿都不敢喘,整个院子静的针落可闻。
我太爷看到这情形,冷冷一笑。
我奶奶看见了低声问了他一句,“爹,您笑在啥呢?”
我太爷低声回道:“这道士故弄玄虚,假把式,没真本事。”
“您咋看出来的?”我奶奶又问。
“有真本事的道士给人驱邪抓鬼从来不会焚香祷告,都是先用净水开路,再用符箓护身,右手桃木剑,左手黄纸钱,黄纸钱撒在脚下,桃木剑背在身后,如果那些玩意收了纸钱还不走人,桃木剑就会从背后拿出来,这是道家最基本的驱邪手段,先礼后兵。”我太爷说着,朝那道士又看了一眼,笑道:“还没见过这样驱邪的道士,念念叨叨的,又不是和尚。”
过了一会儿,道人把眼睛缓缓睁开,把手里的线香递给身边的村长,他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在胸口掐了道诀,憋着嘴里那口气像运功打坐似的,众人看不明白他这是要干啥,突然间,“哦”地发出一声怪叫,其他的倒没什么,只是叫声过于突然,把在场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这时候,道人十分受用地把嘴里那口气轻轻吁了出来。
我奶奶立时皱了下眉,对低声我太爷说道:“爹,我看这道士还真是假的,哪儿有这样的,一惊一乍的。”
我太爷没说话,示意我奶奶继续往下看。
这时候,道人转身走进了堂屋,院子里这些人就想跟着进去看看,道人一回头,“尔等俗气太重,不可跟来。”说完,道人抬脚朝屋里走去。
停了好一会儿,道人从堂屋出来,旁若无人的又在村长家几个偏屋里转了转,看上去神神秘秘的。最后,道人再次来到堂屋门口儿,似乎胸有成竹,捋着山羊胡慢条斯理问村长,“李村长,他们什么时候成这样儿的?”
村长想了想,恭恭敬敬回道:“也就半个月前。”
道人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又问,“村里现在有多少人是这样子?”
这一次,没等村长答话,院里的村民七嘴八舌说上了,这个说自己的公公和男人就是这个样子,那个说,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也是这个样子。满院子的人,几乎家家都躺着这样的人。
少时,道人似乎被村民们吵得不耐烦了,双眼朝院里一扫,大声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村民们一听,立刻没人说话了,扭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村长这时候露出一脸苦笑,“道爷呀,俺们要是知道为啥会成这样儿,不早就给他们治了么。”
道人一听,“唉”地叹了口气,“愚民呀,一群愚民”说着,道人摇起了头,一脸惋惜,“死到临头了,你们都还不知道呢。”
道人这话一出口,吓得很多村民脸色煞白。村长忙问,“道爷,您这话咋说的?”
“咋说的?”道人看了村长一眼,一脸严肃道:“你们村里有人得罪了山神爷,这是山神爷给你们村子降了罪了”
道人话音没落,院子里立刻骚乱起来,人人一脸惊悚、议论纷纷。
我奶奶、我爷爷、王草鱼,三个人这时候把目光同时看向了我太爷,特别是王草鱼,脸色显得很难看,他似乎跟其他人一样,对道人的话信了几分。
我太爷朝他们三个微微一笑,说了句,“别怕,咱接着看。”
院子里的人也有半信半疑的,其中有个妇女似乎就不大相信,她仗着胆子问了道人一句,“山神爷咋只给村里的大老爷们儿降罪呢?”
道人闻言,隔着人群冷冷看了妇女一眼,“那是因为你们村里的男人得罪了山神爷,你们好好想想,半个月前,谁家的男人进过山,进山都干了些啥!”
道人这话一出口,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村长这时候赶忙搭腔儿说道:“道爷说的没错,大家伙都想想,谁家的男人半个月前进过山,是不是在山里犯啥坏事儿了,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