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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注意点儿!”
这东西轻易不能碰撞,万一磕坏碰碎了,给里面的阴灵以逃脱的可乘之机,那就全完了。
时境也不是什么无理搅三分的人,看到舒游对这娃娃紧张,也没无下限到上脚再去踩两下,心知可能这东西对他比较重要,干脆利落地说了声“不好意思”。
舒游本想细细检查下娃娃,听他说了这声不好意思,愣了愣。
竟然还会道歉。
嗯,从这点儿上来看,还算像个人,舒游还以为他那张石膏像脸底下有颗石膏心呢。
嘛,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一个晃神,他就没注意到娃娃手上那道本就不引人注目的裂痕。
说完对不起后,时境就要走,但走出两步后,他才想起自己的复仇计划,淡定地扭过身去问:
“下周有没有空?”
舒游没看出娃娃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放下了心,重新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懒散微笑脸:
“怎么,还要约我出去吃饭?”
这被一下戳破,时境的面子有点儿挂不住,不过他倒是个真的猛士,跟时醒那扭扭捏捏的大姑娘劲儿差了十万八千里,只犹豫了片刻,就爽利道:
“没错。”
舒游紧跟着就是一句:
“你是要约饭啊还是约炮啊。”
会心一击。
时境发现自己跟舒游沟通时总是莫名火大,血压都有往上升的趋势,他面不改色地用手掐住跳得飞快的脉搏,跳过了这个话题:
“来不来?”
“去哪儿?”
“鹿苑温泉山庄。”
这已经是赤果果的邀约了,但舒游一点儿都没停顿,顺口就应了下来:
“好啊。”
目送着约完炮后就淡然远去的时境,舒游拎着那娃娃的手,一晃一晃地回到了柜台里,唇角挂着笑,坐了一会儿后,他又弯下腰去,把垃圾桶里的钥匙捡了回来,用卫生纸擦干净,端端正正地摆在了台面上。
这家伙还真有意思,被做了就算了,还摆出一副非要报复回来的样子不可,这次竟然还直接挑明了。
那他倒真想领教下呢。
那娃娃的状态一切如常,舒游的阴阳眼瞄向它的时候,它也是那样的平静。
就如同刚才丝丝缕缕的幽暗烟气,不是从它裂开的指缝里逸散出去似的。
遗憾遗憾
那娃娃空洞的眼神里,怨毒之气又起。
就差一点点了,明明就差一点点
对路早白的那个系统的影响,这些日子已经积累够了,只要它再持续地输送能量,路早白一定会死!
可现在影响居然被中断了!
要不是那个姓时的让自己掉出了可供掩藏的包要不是怕舒游这个阴阳眼发现自己的异常
它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空间里的路早白,已经死在那三面夹杀中了!
答案,还没能有定论。
未知世界里的路早白,脑中正飞速地计算着逃跑的路线,可眼前的局势,完全是死局。
楼梯只有一条。
外面就是那小女孩的嘴巴。
时醒随时都有可能异化。
如他所设想的那个最糟糕的局面,男人,女人,外面的小女孩,女人肚子里的鬼胎,联手设下了一个局,小女孩追赶孕妇,营造出一个危机四伏的局面,诱骗自己和时醒进入这狭窄的无处藏身的筒子楼,准备杀害他们,四人分肉。
现在,完全没了退路。
在他的思考中,那女人的脚步声,已然越来越近。
而时醒的眼睛里,也逐渐闪现出了青烟色的花纹。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变,时醒伸出了手,发现指甲上也出现了一圈一圈的诡异青烟色。
他不记得自己对早白做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恢复意识的时候,早白就已经摔下了楼梯,刚才跑起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痛色,手腕上更有一圈青紫色的抓握瘀伤
他不傻,他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一阵阵地发懵麻木,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像是某种不祥的讯号。
那个模糊的讯号,一点点清晰了起来:
杀了他。杀了眼前的人。杀了路早白。
时醒猛地眨了眨眼睛,眼前路早白的身形变得模糊起来,可他能清楚地感到,路早白仍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不肯松开。
时醒突然扬起唇角,轻笑了一下。
早白明明知道他有危险,还不肯丢下他
只要有他这个动作,就够了。
路早白正在冥思苦想时,一股巨力猛地掀开了他抓住时醒的手,他控制不住地倒退,身子咚地一下撞上了墙。
时醒还是发作了么
可还未等他产生绝望之心,就听时醒低沉着嗓音,说了句话:
“早白,我不会害死你的。”
说完,他竟头也不回地向外面的漆烟径直冲去!
只要自己死了,早白的威胁,就少了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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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世界八()
时醒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优秀,那么一个根正苗红行事端正又雷厉风行的大哥往前面一戳,那就是一座连绵不断的山脉,他单看一眼就没了去翻越征服的冲动。
他对自己没什么期许,从小到大都是一样,最重要的是,别人对他也没什么期许,他在时家人眼里看来,就是一只家用废物鸡,能正正常常地活着,给时家添丁进口就不错。
到后来,他连这点儿功能都不被需要了。
家人起初还会说,“时醒,跟你哥哥学学”,后来索性连说这句话的口水都省略了去。
“在吗。”“生活费需要吗。”“最近好吧。”
没有关怀,没有询问,只是例行的询问而已,自己回答“是”或是“否”,都无所谓。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熏陶下,就连最关心自己的大哥,关怀自己的方式也如秋风扫落叶般残忍。
但时醒还是想对别人好,对每个人都是。当初暗恋的严今朝,他的朋友,还有他因为参加同学聚会,而在半路上撞到的宝贝。
一次次地进入异空间,他之所以不是那么畏惧害怕,一方面是因为那个他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时醒再没遇到过像路早白这样需要保护的人。
他嫌弃自己,一次次把自己推拒在外,但时醒从小就习惯了这样的拒绝。
况且,早白的拒绝,让他感到了温柔。
早白是不想连累他。
只这一点温柔,时醒就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他愿意沉沦,愿意跟他环游世界。
他唯一不愿的,就是拖累他去死。
在察觉到这个苗头出现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多想,就冲向了外面的烟暗。
说实在的,凭他那一马平川的粗神经,他根本没发现外面有什么,他甚至没能看到早白看到的舌头与嘴唇,他只是看到早白在楼门口站住了脚,就本能地觉得外头有危险。
至于什么样的危险,他没时间去想。
在怀疑自己失去意识时会伤害早白的时候,他就头也不回地冲向了那烟暗之中,让那烟暗把自己吞没了进去。
他不会允许自己害死早白的
然而,在他整个人都闯入烟暗当中后,一双手却从后面猛然伸出,圈住了他的腰!
时醒一个激灵,身体比大脑还先做出了反应,抓住那双手就要做一个过肩摔,然而,在触碰到那双手后,时醒就全身一酥。
他不敢置信地背对着那个圈住自己微微发抖的身子,试探着问:
“早白?”
早白也出来了?还是自己又幻觉了?
路早白很清楚眼前的局势,他清楚在时醒冲出去的一瞬间,那怀着鬼胎的女人已经站在了高台之上;他清楚他的威胁之一已经消除了;他清楚自己最合适的举动就是上去把那女人挟持,不管怎样先干掉再说;他清楚那外头的烟暗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唯一不清楚的,是为什么他会头也不回地跟着时醒,闯入那张嘴里去。
疯了,自己一定是疯了。
直到抱住那个蠢货,路早白才为自己的疯狂找到了一个踏实的着落。
他不想表现得太怂,可拥抱着时醒的后背,他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
他没想到什么主动送肉入口之类的槽点,他只觉得,两个人就死在一起,挺好的。
他死都不要欠时醒这种人情。
路早白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牙齿落下来把二人嚼成血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