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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就睡吧,我一直在你身边呢。
乔娅坐在宿舍阳台的椅子上,赤着的双脚踩在椅子边缘,仰脸看着今夜的月亮。
她以前对这种小文艺小清新的行为完全是嗤之以鼻的,但偏偏安琦就喜欢,她看月亮的时候,乔娅总是取笑她:
“看什么啊,又不能吃。”
每当这种时候,安琦总是好脾气地笑,说:娅娅,你就惦记着吃。
想到她的笑容,乔娅就抬手捂住了眼睛。
再过半年就要毕业了,这个地方,她们的家,就要住进新的人了。
她留在自己身边的最后一点儿痕迹也将被抹去
宿舍内的灯泡钨丝突然发出了嘶嘶的声响,灯明灭了好几下后,才恢复了稳定。
宿舍内,乔娅的男朋友放下手上的psp:
“娅娅,这灯泡是不是要坏了?我明天去新买一个给你换上吧。”
乔娅扭过头去,刚想说点儿什么,眼睛就突然直了。
安琦背着双手,站在她面前,笑容温柔又羞涩,好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乔娅已经蓄长的头发,安琦的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她蹲下身,展开双臂,正准备拥抱她,乔娅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径直穿过了她透明的身体,赤着脚冲到了桌子边。
在她的桌子上,放着一袋三片装的葡萄干面包。
在短暂的沉默后,她不顾男友的呼喊,拉开门,奔入了走廊。
晚上即将熄灯前,走廊上来来回回走动的洗漱的人非常多。
而现在走廊中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诧异地看着乔娅在走廊里流着眼泪,四处奔走,大声呼喊:
“安琦!安琦!你回来了是不是?安琦,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一个听到动静,从房门中探出头来的大一新生问一个抱着洗漱用具的大四学姐:
“学姐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吗?”
大四学姐看向崩溃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的乔娅,摇了摇头,一言未发。
乔娅双手撑着地面,全身发颤,带着哭腔低声道:
“我不要面包,我要你回来你回家好不好”
宿舍阳台上,安琦放下了作势要拥抱的双手,看向了被乔娅遗落在地的钱包。
她把钱包捡起来,打开。
里面的照片依然在,边缘却已经模糊了,这是有人常常把照片拿出来看的缘故。
安琦露出了微笑,逐渐变得透明虚无起来的手指,轻轻地拂过照片表面。
石楠中路那里有家小面包店,吐司做得最好吃了,她经常绕远路去那里买来着,可惜它现在已经拆迁了。
如果那家店还在的话,店老板肯定会记得自己,那么,路先生和时先生就不会因为自己的事那么困扰了吧?
真是的,又给别人添麻烦了。
怀着这样的念头,她的身形,渐渐地消失了。
这一次是真正的消失。
钱包和照片,一应落在了地上,只有那袋吐司,静静地躺在乔娅的桌面上。
透明的包装纸上,用黑色油漆笔写着一行字:
“保质期只有三天,记得吃哦。”
第39章 世界六()
时境最近很心烦。
时醒这个弟弟自然是一如既往的糟心,但他谈个恋爱也这么糟心,就真的是家门不幸了。
同住了这么久,两个人居然还是分房睡,这让时境对弟弟的功能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哦,倒是有一次,俩人在同一个房间里睡了一晚。
记得当时时醒跟自己提起的时候,他还暗忖弟弟居然有了这么大的长进,已经能吃到嘴了,就进一步追问道,第一次的感觉怎么样?
时醒摸摸后颈,表示,没什么感觉啊,就是觉得地板有点儿硬。
家门不幸。
为什么时家的基因里生发出了这么一朵奇行种啊?
而且,这场恋爱的背后,还站着一个挥之不去的背后灵,一个明显是时醒对付不了的家伙。
据说在大学里,舒游和路早白一度有过相当亲昵的举止,勾肩搭背一起看电影,一起出入澡堂,一起穿着小清新的白衬衫骑着自行车满校园乱逛,在收获了一票腐女粉丝的同时,也吓走了所有想追两人的雌性动物们和直得如电线杆子的雄性动物们。
时境暂时不知道,这是两个人商量后,鉴于彼此会招鬼的作孽体质才做出的决定,这样能有效规避不少把无辜的人带入异世界的乌龙事件。
在时境看来,路早白八成已经弯成了一盘蚊香,弯成了一个u型枕,性向毋庸置疑,现在的问题,是他要帮助他的弟弟撬墙角。
一向没什么道德观念的时境,在时醒出院后,就让秘书拎着张五十万的支票,要舒游拿着钱有多远滚多远。
他满以为秘书要谈挺长的时间,没想到秘书去了没俩小时,就空着手回来了。
从久时集团到舒游的**物店,一个来回花了一个小时零五十分钟。也就是说,舒游只用了十分钟,就接受了他的协议。
这叫时境感到相当不可思议,就让秘书把随身带去的录音笔给他。
实际的聊天过程比时境想象得更简练,十分钟的谈话,小秘书叨逼叨了七分钟,舒游沉默了一分钟,看协议一分半钟,笑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话:
“好啊。有钱我为什么不要?想让我搬走,我搬走就是了。签字就签在这里,是吧?”
时境:这么简单?
然而时境的好处就是有契约精神,舒游白纸黑字地签了名,他不怕他赖账。
直到公司年会前三天,时醒嘚瑟地来给哥哥展示路早白烤的小黄人状的曲奇小点心时,偶然间提了一句:
“哥,那个舒游,好像要把**物店搬走啊。”
时境面色如常,嗯了一声,说:
“这事儿你知道了?他要搬去哪儿?”
时醒咬着饼干,语气中有了深深的哀怨:
“早白甜点店隔壁。”
时境:“”
他手下的笔尖一使力,差点儿在纸上拗断。
大意了。
协议里写着说要搬走,但也没说搬多远。
冷静下来后,时境黑着一张脸,开始思索下一步的对策和行动方向,而时醒见时境不说话,就嬉皮笑脸地推了一盒饼干过去,笑眯眯道:
“大哥,再过几天就是公司年会了是吧?早白说他想来”
时境一针见血地戳破了他的画皮:
“少给我来这套。想带他出来表明身份宣誓主权就直说。”
看时醒也不恼,笑呵呵地默认了的模样,时境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我很奇怪,你到底喜欢路早白什么?”
某人干脆道:“脸。”
时境:“脸之外?”
他以为自己这个挫货弟弟答不上来,没想到,时醒非常顺溜地就接上了话:
“我想保护他,第一面见面的时候就想保护他。”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把他当做了绑架小孩的犯人,险些失手伤了他,事后就抱着一点愧疚心,陪他进了那个游乐场。
自此,他就开始了陪早白环游世界的旅程。
时醒按理说应该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但实际上,他从小就生活在大哥的阴影和父亲的责难里,所幸他神经粗得跟复合钢筋似的,从小就想当武术教练,在父亲责骂他脑子里进水泥了的时候,当时还只有八岁的他仰着脸,迷糊道:
“有什么不好,这样我就能教人怎么保护自己了呀。将来还能保护我的老婆呢。”
普通人家听到这样的话,估计还能笑话笑话孩子,觉得这是天真无邪的表现,时醒则是被直接抽了一顿关了起来饿了一天,用时境的话来说,这样可以给他的脑子清一下热排一下毒。
但直到他从一头蠢萌的吉娃娃成长为一头蠢萌的哈士奇,他还是对别人有这么一股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和保护欲。
路早白,就是他一眼选中要保护的人。
也不知道这对路早白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看着办公桌那边那个一个劲儿冲自己摇尾巴的丢人家伙,时境的视网膜直接过滤了他,低下头修理着自己的钢笔笔尖,说:
“随便你,但我希望,到时候你不要给我丢脸。”
时醒兴奋地点了点头。
转眼间就到了年会的那日。
久时集团的23楼和24楼,被开辟成了宴会厅,23楼是员工聚会区,而24楼则是时境和时醒的私人朋友的聚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