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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白大白熊为什么焦躁后,他的表情也不大好了:
“初一呢?你惹它生气了?”
大白熊无辜地呜呜了两声,伸出爪子指了指窗外。
昨天晚上,初一就是从这扇窗子跳出去的。
时醒领着大白熊来到了窗前,可大雨把一切的痕迹都冲刷得无比干净,大白熊在半开的窗前,一个劲儿地呜咽低鸣,跳上跳下的,看着急得要命。
上上下下逡巡了好几个来回,也嗅不出初一去向的大白熊,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回头望了一眼时醒,就猛然跃上了窗台,大炮弹一样钻出了窗户,几秒钟就没了踪影。
这下轮到时醒着急上火了,他一挺身,也从窗户里翻了出去,可是哪里还有大白熊的影子?
他追出了别墅,在整个别墅区来回寻找了几圈,硬是没有找出大白熊的去向。
站在偌大的别墅区中央,时醒的心慌得没着没落的。
大白熊是时醒十五岁的时候被抱来家里的,那时候它还是小小的一只,根本不像现在一样体格巨大,就像路早白吐槽过的那样,乍一看还以为是狗妖。
在时家所有人里,它最亲近时醒,常黏在时醒脚边咬他的裤脚,伸出肉肉的小舌头亲昵地舔时醒的手指,时醒一点点把它养到这么大,它突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没了,时醒要说不心疼难受,那才不可能。
被这事一闹,时醒也没心思做早餐了,去大哥的房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舒游听了,倒不是很在意,说:
“它应该是去找初一了。如果初一没跑远,说不定一会儿它就叼着初一一块儿回来了。”
倚靠在**头的软垫上揉着腰的时境却明显不抱持什么乐观的态度:
“昨天晚上下雨了,谁知道那只猫跑哪儿去了。那只狗出去,短时间内恐怕回不来。而且狗只要一跑出去,就是流浪狗。被打狗队抓住,或是被饭店带走,再或者被人认出是名贵品种,带回家去养,都是有可能的。”
时醒感受到了来自大哥的深深恶意。
时境面不改色地条分缕析,说出一切最糟糕的可能性后,就扶撑着身子两侧,拖动着酸痛的腰勉强下了地,淡定道: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这些,想通了就赶快去解决。一会儿我让助理去趟电视台、广播台和本地报社,先发寻狗启事再说。”
虽然担心大白熊担心得要命,时醒还是补充了一句:
“还有初一。”
正说着,时醒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担忧的声音:
“初一怎么了?”
时醒一愣,回头就看到了缩在自己的衣服中微微打着哆嗦的“早白”,满目迷茫地倚靠在门口,像是很冷的模样。
时醒第一时间想到的当然是安慰,他快步走上前去,把“路早白”揽入怀里,拍了拍它的肩膀,又吻了下它的额发,轻声把事情又讲了一遍后,怕它伤心,又抱它抱得紧了些:
“好了,早白,不急啊,不急的,初一很快就能回来了。”
“路早白”红了眼眶,兔子似地蜷在时醒的怀里,眼里泛着相当可怜的小泪花:
“怎么可能不担心初一初一是我养的猫啊它能去哪儿呢?怎么就不要我了”
时醒一下被这样可怜巴巴的早白给心疼坏了,搂着他就出了大哥和舒游的卧室,找个僻静的地方慢慢安慰它那颗所谓“受伤”的小心肝去了。
时境和舒游了一个眼神,一早起来就没搭理过舒游的时境,也总算开了尊口:
“你觉不觉得”
舒游脑中再次浮现出早白那个含着明确敌意和憎恶的眼神,不由地打了个寒噤,接了上去:
“早白很奇怪?”
说起来,自从早白昨天买菜回来后,就有点儿怪怪的,昨天晚上去时家吃饭的时候,他连基本的礼节都没有怎么遵守,一颗心几乎都拴在了时醒身上,哪怕时家祖父问他句话,他都要看着时醒说,给时家人留下的印象也确实不怎么样。
时境略思忖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实事求是地补充:
“奇怪归奇怪,但也算是合理。他昨天才生过病,又大悲大喜了一场,情绪起伏波动大一些没什么。”
听时境这么说,舒游心中那一点疑窦也被打散了:
是啊,和早白朝夕相处的是时醒,他都没觉得不对劲,自己瞎操什么心?
现在自己该全心全意照顾的,是眼前的这个大家伙,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
一想到昨天看到的香香软软的小宝贝,舒游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嘴角也忍不住微翘了起来。
时境一眼就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某种脉脉的温情。
显然与自己无关。
呵,在想那个孩子么?
我人还在你面前,你居然想别人?
想着,他就一把把想着自己心事的舒游拖上了**,不由分说就吻上了他的颈部,激烈的动作和灼热的吻,引得舒游辗转着身子低吟起来,性感撩人的声线,让时境狠狠地在心底骂了一声妖精。
一直在旁观的路早白,看到这一幕后,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明明就差一点点了。
由于怕早白伤心,又出于对大白熊的担心,时醒决定按照大哥的计划,亲自带着早白去找各个媒体,准备登发寻**启事。
他带着大白熊及初一的照片和体貌特征描述等具体信息,在本地广播台的停车场停下了车,正拉着早白往台里走,就和一个穿着西服、抱着一叠文件的人迎面撞了个正着。
严今朝在看到时醒和路早白后,就带着笑主动迎了上去,询问了一下二人的来意后,就一口答应下来,可以在自己的节目中帮忙发布一下信息,还详细地为他们指明了这类信息的发布需要哪个部门的帮助。
在给予了明确的指导后,严今朝扶了扶金丝眼镜,微笑着转向了“路早白”,道:
“最近我收了一套巴尔扎克的全集,1942年的初版本,全法文。如果想看的话就我吧。时醒那里应该还有我的方式。”
“路早白”点了点头,可眉目间,却难以控制地流露出了一股生疏感:
这人是谁?
严今朝望着“路早白”,却没有在他眼中看到任何熟稔的痕迹。
眼前人的神情,和他曾经见过的路早白有着一点微妙的差别。
他虽然只在电影院里和路早白有过一面之缘,但他从大学时就担任学生会主席,看人尤为准确,现在又是电台情感节目的知名主持人,要接触形形的人,基本上也混成了半个人精。
看着这个满眼疏离地回看自己的人,严今朝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这人是谁?(。。 )
第113章 世界十四()
“路早白”也没蠢到那份儿上,注意到严今朝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怀疑后,它果断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把眼睛揉得发了红:
“不好意思,我有点儿跑神。对不起,我家猫走失了,我实在是”
严今朝也收起了那点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顺手拍了拍时醒的肩膀,说:
“别担心,会没事儿的。我会帮忙的,要是什么时候找到了,记得跟我一下,嗯?”
说完,他就冲“路早白”礼貌地点了一下头,离开了。
几乎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路早白”的脸就黑了。
时醒正准备抓住“路早白”的手往里走,就被它一把扯住了肩膀。
它神经质地不断拍打着时醒刚才被严今朝碰过的部位,眼中充斥着无法掩饰的狂热与激动:
“他他和你是什么关系!?当着我的面你怎么敢?!”
时醒愣了一下,捏住了他的手,有点儿担忧地问:
“怎么了早白?你不会不记得了吧?他是我大学的学长啊,我”
“路早白”却暴躁地挣扎了起来,根本不顾四周来往的人群和投向他们的诧异目光:
“学长?学长可以随便碰你?时醒你把我当什么!”
时醒懵了,他总是习惯在出事后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可“路早白”这火发得委实是莫名其妙,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好小心翼翼地问:
“早白,你怎么了啊?”
“路早白”大口喘息了几下,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怎么办?自己太爱时醒了怎么办?哪怕看到别人碰他一下都想把那人的皮剥下来
“路早白”稍微定下了神来,抓住了时醒的手,痴迷地望着他,满眼的依恋和渴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