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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扶苏眉头一皱，不由多问了一句：“为什么喜欢？”
“因为她漂亮，漂亮极了！”尉迟晗天真一笑。
“漂亮的女人未必好惹。”宗政扶苏声音一寒。
尉迟晗盯着他看得出神，“扶苏哥哥？你怎么了？你以前……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以前可喜欢漂亮女孩儿了！”
宗政扶苏心中不悦。好色的是慕容千绝，不是他。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故作轻松道，“那你想见一见挽云姐姐么？”
“想啊想啊！晗儿想知道，挽云姐姐究竟是怎么帮助扶苏哥哥练习轻功的，晗儿也想得到她的帮助！”尉迟晗一边说着，一边欢快地蹦跶着。
“挽云姐姐医术了得，扶苏哥哥从她那儿得了一枚仙丹……”宗政扶苏欲言又止。
尉迟晗双眸放光：“想要修习轻功，肯定是要先休息心法！吃了那枚仙丹，就可以帮助扶苏哥哥修习心法！所以扶苏哥哥的轻功有神有形……和晗儿练得完全不一样！对不对？！对不对？！”
宗政扶苏眼眸一白。
这孩子上太学的时候都读得些什么书？是武侠小说读多了吧？
“不错！晗儿真聪明！”宗政扶苏耐着性子哄道。
“那扶苏哥哥快带晗儿去见挽云姐姐吧！晗儿也想吃仙丹，晗儿也想成为真正的武林高手！”尉迟晗撇了撇嘴，“晗儿每次跟着老师出宫游学，父皇都会派一堆侍卫跟着，无聊死了！等晗儿自己学会了轻功，遇见坏人就跑，父皇就不需要派人保护晗儿了！”
“可以。”宗政扶苏点头，“但你得先答应扶苏哥哥一个条件。”
“你说！晗儿全都答应！”尉迟晗的脸上写满了童稚和天真。
“扶苏哥哥今日带你去见挽云姐姐的事，你不能同任何人讲。”宗政扶苏弯下身子，“你身为皇子，不过四岁，陛下是不允许你习武的。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一不小心被陛下知道了，势必会惩罚扶苏哥哥和挽云姐姐，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人会愿意教你武功了！”
“知道了！知道了！”尉迟晗连连点头，“晗儿一直都有保密，好么？！上次在丞相府……”
“嘘……”宗政扶苏朝着他做了个手势，又递了个眼神给他，小声示意道，“以前的事，不要再提。”
“嗯嗯嗯！”尉迟晗兴奋地连连点头。
第804章 行“书礼”（4）（）
琉风远远地看着，不由暗自叫好。
主子将二爷扮演得栩栩如生啊！
不过……
这事要是让二爷知道了，不知道做何感想？
玉华台。
“来了来了！”绿翘一路小跑着闯进大殿，对着东方婧笑道，“姑爷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十七殿下带来了玉华台！”
能用什么法子？无非就骗。从前在丞相府的时候，他不也是这么欺骗晗儿的么？那小孩子被他骗得团团转，还总是嚷嚷着要跟着他学轻功呢！
东方婧有时候都怀疑，那时候的宗政扶苏同现在的宗政扶苏不是同一个人，从穿衣打扮到言谈举止，落差之大，令人乍舌。
“小姐！”绿翘见她发呆，又大叫了一声。
东方婧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小声点……你这是想让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十七皇子来了咱们这里么？”
“是是是……奴婢错了。”绿翘连连点头。
“快去请他们进来吧。”东方婧摆了摆手。
“来了——”
一线温润的嗓音从东方婧的头顶响起，她一抬头，便见一袭白衣从天窗飞身而下，优雅如鬼面天神，身侧还夹带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
“厉害！厉害！扶苏哥哥，太厉害了！”尉迟晗一落地，便朝着宗政扶苏拍马屁。
东方婧眉头一皱，望向宗政扶苏：“你的衣服……”
她分明记得，他进宫之前，穿得是黑色的斗篷，怎么这会儿……
宗政扶苏望了尉迟晗一眼，又看向东方婧：“怎么？这件衣裳……不好看么？”
“好……好看。”东方婧愈发觉得奇怪。也不知怎么地，宗政扶苏每每换上这身月白色的袍子，整个人都会温柔许多，不似那身黑衣那般冷酷肃杀。
“挽云姐姐！”尉迟晗甜甜地叫了一声，随即就凑到她身边，拽着她的衣袖道，“晗儿听扶苏哥哥说，你这儿有颗仙丹，可以助人修习轻功心法……扶苏哥哥就是吃了挽云姐姐的仙丹才变得这般厉害，挽云姐姐也赏赐一颗给晗儿好不好？”
“这……”东方婧望向宗政扶苏，二人相视一笑。
“挽云姐姐不愿意么？”见东方婧犹豫，尉迟晗又皱着眉头道，“等晗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封地，晗儿一定会报答挽云姐姐的！挽云姐姐……就送晗儿一颗仙丹吧！”
尉迟晗一边撒娇，一边摇晃着东方婧的手臂。
“哎！好吧。”东方婧叹息了一口气，从衣襟中掏出一枚青乌丸来，递给尉迟晗，“练一颗仙丹，要好长好长的时间，你可不能同旁人说……你算是你的母妃，也不能透露。”
“晗儿发誓！”尉迟晗已经竖起了三根手指。
“好了好了！姐姐相信你！”东方婧立即命绿翘取了茶水来，给尉迟晗将青乌丸吃了下去。
“时候不早了，我得送他回安平殿，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宗政扶苏说道。
“好。”东方婧点头。
“嗯嗯嗯！千万不能让母妃知道！”尉迟晗也跟着连连点头！
东方婧望着那孩子的背影，思绪万千：小晗儿，但愿这枚青乌丸，真能保住你的命！
第805章 行“书礼”（5）（）
天启二十四年，五月初二。
十七皇子尉迟晗满四周岁，于未央宫行“书礼”，太傅东方嗣赐词，贤妃沈昭瑜代掌皇后凤印，主持大典。朝中三品以上官员都要到场观礼，东方婧和宗政扶苏自然也不例外。
“十七皇子行‘书礼’却和当初无忧太子行‘书礼’一样的隆重，陛下难道是想……”
“呸呸呸！立储之事，岂是尔等能够议论的！小心被人听见了，割掉舌头！”
“……”
未央宫管事的太监们议论纷纷。
东方婧早早到场，与贤妃闲聊着。
贤妃一面命人布置着大殿，一面同东方婧解释道：“往常皇子们行‘书礼’都是在太学办的，也就后宫妃位以上的妃子以及太学的先生、陛下、太后、太皇太后等人观礼。”
“我是知道的。”东方婧微微垂下眼帘。
当初她的“墨哥哥”因为不受陛下重视，直至八岁才行“书礼”，她还跟着父亲的马车，偷偷溜进宫去观礼，冷清得就如同寻常人家的孩子过个生日一样，没劲极了。
但无忧就不同，他六岁行“书礼”，所有三品以上大员乃至家眷全部参与。整个未央宫灯火通明，宫门口的烟花更是放了整整一夜，热闹非凡。当时东方婧才三岁，还是母亲牵着手进宫的。人实在太多，她被挤在外围，甚至都没有机会看到行“书礼”之人。
“陛下宠爱十七皇子。”贤妃抬眸，“本宫就做了个顺水人情，特意向陛下请示，能否隆重地办。”
“越隆重越好。”东方婧眯着眼眸笑，“人越多，奸人便越是下不了台！”
“婧儿，你变坏了。”贤妃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宠溺地摇摇头道，“你从前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心思。”
“从前是我傻，傻到以为这个世上的人都只有一个面孔。”东方婧扯了扯嘴角，冷嗤出声道，“其实人面兽心的……无处不在！既然大家都是这样的人，我又何必一枝独秀？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类！”
不多时，安贵人牵着打扮得体的十七皇子进了未央宫。
“妹妹见过姐姐，姐姐万福金安。”安贵人违心地行了个礼。
贤妃淡淡扫了安贵人一眼，一言不发。
尉迟晗一眼就瞧见了贤妃身侧的东方婧，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去，抱着她的肩膀笑道：“太好了！晗儿行‘书礼’，挽云姐姐也来了！”
安贵人疑惑地扫了东方婧一眼，着实弄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何时同这个与她毫无交集的女人关系这般要好了？
“晗儿，你过来。”安贵人眉头一皱，一把将尉迟晗拉了回来。
“母妃！挽云姐姐是好人……”尉迟晗嘟着嘴望向安贵人。
安贵人望着东方婧伪善地笑：“恭王妃当然是好人，只是恭王妃身负重责，要为太后娘娘医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