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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铃又想起来:“是伤着家属吗?请你过来交通队一趟领取部分物和处理情况。”
“好。”
走出医院,胭脂给市的赵阿姨打电话:“赵阿姨——”虽然想用平静的语气说,可终归还是忍不住哭起来。
“怎么了?胭总?”
赵阿姨措手不及,焦急起来。胭脂很少当面哭出来。
“殷斐,在市遇到车祸,你赶紧拿支票过来,附属医院,呜呜呜——”
“啊!“赵阿姨也愣住。犹如晴空霹雳。
“胭总,你挺住,殷先生还要你照顾。我马上过来啊,一个小时多点车程。”
“嗯,嗯。”机械的应着,心,痛的难以呼吸。
“赵阿姨,我不知道怎样将这个消息告诉殷斐的母亲。”殷母,想到她胭脂本来就发憷,应该是根本不想再打照面的关系,现在却不得不将这种消息通知她。
“我来说。我也代表你的娘家,马上我就过来了啊。”
“嗯。”
囫囵擦把泪,胭脂急忙又打车来到交通队。
和事故科提了市的靳一轩,原来他们还很熟。
事故科的赵科长给胭脂倒杯水,让到座位上,开门见山:“根据调查,您应该是生还的那位殷先生的家属?”
胭脂点头,想到死了两位,立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死一伤?怎么定性?”
“我们当时立即调取了事故现场的****视频,是一辆两箱小货车带着一车货物撞上的兰博基尼。不是追尾,是迎面。兰博基尼的司机为了保护副驾的位置自己司机这边迎头撞上。本来货车这方司机位置是不在撞击中心位置,但是,碰巧两车相撞,旁边一辆长箱载重车刚开过去一时躲闪,车厢上面的木头颠簸落下砸中货车司机。所以,兰博基尼司机和货车司机当场死亡,兰博基尼副驾位置的伤着气囊弹出昏迷。这是照片,你辨认一下,死者。“
小吴啊——
早在看见殷斐时,胭脂的心就担心着小吴。
总是带着笑的,机灵稳重的年轻人,他还没有结婚成家啊。
小赵从****里调出几张现场照片。
胭脂悲痛的捂着脸,看第一眼肠胃就翻滚的想吐,血,都是血,两个车头部位都是血。血肉模糊中果真是小吴已经变形的脸啊。
“认识,他。“胭脂手指颤颤的指着小吴:”我们这边会派人处理好她的情况。“
“另一个肇事者,你看,认识吗?我们怀疑是恶意肇事案。”
赵科长将****屏幕放大,上面出现一个头骨碎裂,身体因为挤压大量流血的人形。
胭脂摇摇头。
“这位死者的身份成迷,到现在也没调查出来。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包括驾驶证,车辆是两天前某租车公司用假******租借的。所以更像是一场有就预谋的主动恶意肇事。”
赵科长说完收起****:“所以,你们这边要是有什么线索,及时和我们。”
胭脂木然的点头,脑袋里还是小吴的惨状,如果不是他护着副驾自己没有避让,那吗躺在现场的就是,殷斐。
小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私自出走,一层一层的痛一层一层的自责,压得胭脂的心就像没有了血肉,僵硬着,难以喘息。
“这边有些现场的遗留物,你来看看哪里是你们这边人的。”
赵科长打开一个大柜子,里面一个很大的塑料袋子,透明的。
胭脂一眼先是看见了殷斐的手提电脑,没有经过直接碰撞,竟然完好。
还有一些车上的零星的小物。她也不知道是殷斐的还是小吴的。忽然视线撇到另一个袋子里的一枚戒指。
“赵科,这是?肇事车的吗?”
“是的。认识?’
“不太能确定。有个叫丰俊西的人,我在他中指上见过,但是那是好几年前见过的,因为图案奇怪我就一直有印象。但是我不敢叫准。”
“丰俊西?刑侦那边的通缉犯?是挂牌督办的。殷太太你确定这枚戒指是在他身上见过?”
胭脂直勾勾的盯着塑料袋里的环形金色带天使与骷髅图案的戒指,确定的点头:”对,是他带过。并且丰俊西绑架过我,和我老公是有宿仇的。“
赵科长一拍手:“线索的太好了,老刘,赶紧通知法医提取死者d。”
“赵科,那我要回医院了,有消息请及时通知我。”胭脂十分压?*1沟钠鹕恚氲酵饷婧粑豢谛孪士掌v饕肟抟豢蓿狻?b》
那么机灵懂事的男孩,昨晚,还给她,送水——
眼泪啊,止不住的流。
红颜祸水,自己恨自己是不是红颜祸水。
莫晓蕾因她死了,小吴也因她死了。他们都是那么好,那么好的人——
“好。你注意状态啊,节哀。”赵科看她行尸走肉一般的样子很是担心的叮嘱。
胭脂完全没听见,身子像影儿一样飘忽的走出去,下楼。
小吴,殷斐,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对不起——
走到楼下正接到赵阿姨电话:“胭总,我已经到了市下高速了,你现在在医院吗?”
“不是,到,西区交通队来接我。”有气无力的声调,真的只剩下躯壳了。
十分钟后,见到赵阿姨,胭脂立时瘫倒在她身上:“阿姨,我是不是很不祥?因为我,小吴死了,老公昏迷——”
“傻孩子,天灾**,关你何事,有人要害他们,这是他们的一劫,你别多心。交通队不是说恶意肇事吗。”
再次回到医院。赵阿姨买了午饭。
胭脂把脸贴在icu的玻璃墙。
他那般强壮霸道的人此刻也只是个无知无觉的患者。
殷斐,什么时候你能起来像没事一样?还能不能像没事一样?
护士抽了一管血出来。
“护士,我老公现在,怎么样?”
“要化验了才知道。等下主治医师会来。”护士匆匆走过。
此后赵阿姨去交款补上欠费交上预。
胭脂的泪水一直模糊没有停过。
忙完这些,又回到玻璃墙边。医护人员正在查体征。
主治医师是胭脂要求聘请的医大老教授。满头白发,金丝眼镜。目光深邃。
指挥护士做完记录从icu走出来。
“教授,我是患者的亲属。他的情况怎样?”胭脂迎上前问。
“脑部震荡受了刺激,伴有轻微淤血。腹腔积液,正在消炎。现在看来,体征稳定。下午就可以转到病房。”
老教授慢条斯理,在他们常年累月和重患打交道的过程当中,早已经对此平淡了。
胭脂却急得要死,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讲这就是塌下大天的事情。
“教授,但是他还在昏迷?为什么?”
“这要有个过程。目前看现在的治疗还是有效的。”老教授摘下眼镜,掏出口袋里眼镜布擦擦又带上:“观察,只能观察。”
“那,今天他会醒吗?或者什么时候能清醒?”胭脂完全呈现了一个无助的人的失态,磨磨叽叽婆婆妈妈不停的问同一个意思的问题。
这样的打击,对她一个本来就坎坷连连的**人来说已经不堪重负。
“这要看个体情况,没意外的话,应该要清醒的。”老教授昂起头,明显的不耐烦。
“医生,我希望得到最好的治疗。必要的话可以请国外专家。一切以治疗为目的。”胭脂再次强调。为了殷斐,为了他还能生龙活虎的霸道装逼,她宁愿倾家荡产也可以的。
“好,好,我们会尽力的。”老教授已经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胭脂也亦步亦趋的跟到办公室门口:“那,您费心了。谢谢。”
眼巴巴的看着老教授走进办公室,关上门。胭脂转头又抓住了护士:“
“我先登记一套最好的病房。等患者一出重症室就可以住。”
“你可以考虑我们院新增的智能病房。但是费用很贵,很贵。”
“好,智能病房加一个高级特护。”不怕贵不怕贵我只怕他不快点好。
两小时后,解除了氧气和各种设备****的殷斐被推到了vi病区的高级智能病房。
这里配备了电子智能设备以免特护有不到之处,可以自行解决一些日常小事。或者患者有不方便特护知道的尴尬。
待殷斐躺卧稳定了。胭脂打了一盆温水。他这么爱干净的人一定想好好洗澡了。
仔细的一下一下擦拭他的脸,脖颈,手臂,胸膛。想起一次又一次自己受伤之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