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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个地方。
彩芸领着水木走进一间大屋子,看起来好像是客厅。它的装饰以暖色调为主,粉色的墙壁,淡绿色的地毯;右侧放着三张浅黄色的沙发,摆成圆弧形,对面的墙壁上挂着块大液晶;再往里走,靠窗子的地方放着一个大鱼缸,光线打在上面,可以看见体积庞大的热带鱼在水草上游动。此外,屋子里还有几张柜子和一个精致的古董架。
彩月安静地斜靠在沙发上,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身打扮,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了,而且呼吸也有些沉重。在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位着黑礼服的女人。徐水木知道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英姐,便不顾彩芸的暗示,径直走过去,大声问道:“英姐,你为什么……”可是没等他把话说完,又一次愣住了:所谓的英姐,居然就是林小曼的母亲!徐水木的头已经被弄得晕头转向,他恍惚中知道了些什么,却又不是很明确。他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用舌头舔舔嘴唇,沙哑着嗓子再次问道:“阿,阿姨……怎么会是你?”
韩慧英正过身子,面对着徐水木,笑道:“小木,怎么就不能是我?哎,别站着啦,坐到阿姨身边来啊。”说着,她站起身把水木拉到沙发上坐下。
“你是为水月的事情来的吧?好,阿姨给你这个面子,水月从此以后就自由了。”
“可是,可是,小曼到底去哪儿了?”徐水木已经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只有林小曼。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她跟叶鹏去了美国,很快就要结婚了。”韩慧英做出个诧异的表情,继续说道:“她自己不想去,是我逼她去的。”
一听此话,徐水木立刻像失去自控能力的疯狗,从沙发上暴跳起来,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韩慧英此时也变了脸色,冷笑道:“你问我为什么?哼,还是去问你那死去的爷爷吧,全都是他造的孽。”
13 真相()
对于韩慧英来说,一九八三年九月十三日是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在那一天,她的贞洁被徐有才夺去了。她的双手离开哭肿的眼睛,泪水早已经流干了,也不必再为**的身子而感到羞耻。那个伤害她的男人就躺在旁边,酣睡如泥,此时她心里想的只有仇恨。报仇,报仇,她默念着,悄悄爬下炕头,从针线盒里翻出剪刀,咬紧牙关,对准徐有才的命根子咔嚓一声,伴随着他凄惨的哀鸣,污血四溅。
韩慧英仰着头大笑了起来,笑得很疯狂,笑出了眼泪,一边笑一边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哈哈,小曼,哈哈哈,小曼是你的,哈哈,你的姑姑啊。你怎么能,哼哼,能和她在一起。”
徐水木像个被放了气的皮球,瘪了下来,许久才缓缓地问道:“那么我梅姑姑呢,是不是也被你害死了?”
“我只是把她弄疯了,是你奶奶把她藏起来了。”韩慧英已经平静了下来,她不能总是这样肆无忌惮,因为后面还有更精彩的戏等着她演。
“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伤害你的是我爷爷,而且你已经报了仇。”徐水木也安静了下来,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跟身旁这位身经百战的女强人争吵。
“哼,她自己偷男人弄出了孩子,却还要嘲笑我,我难道就不应该给她点颜色么?”韩慧英回答,一脸的不懈。
“那我母亲呢,她也得罪你了么?”徐水木又问。不料这句话却激怒了那个疯女人,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对!最可恶的就是你的母亲!本来我跟你父亲从小就青梅竹马,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我们早就结婚了,这样的话,徐有才那老东西也就不会那样对我!”
徐水木无聊地站起来,身体摇晃了两下,他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一言不发地就往外走。
“慢着!”韩慧英又把他叫住,走过去,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在耳边说道:“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我身后这位漂亮的女孩,也就是陪你睡了半个多月的彩月姑娘,在几个月前不幸染上了艾滋病。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经常感觉浑身疲劳没有力气?不想吃饭?还会时不时地发热?对对对,这就是艾滋病的初期症状。”
韩慧英越说越高兴,渐渐又提高了嗓门,疯笑起来:“哈哈哈哈,我要让徐有才断子绝孙!”随即又面目狰狞地加重了一句:“断子绝孙!”
徐水木最后的愤怒被激发了出来,他一步跨到彩月跟前,正要开口责问,却发现两行热泪从她眼角缓缓流出来,流过面颊,落在那段雪白雪白的脖颈上。他再次没有了力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问道:“是她逼你这么干的么?”
彩月抹去脸上的泪水,苦笑道:“我都快要死的人了,怎么还会怕她?”
“那是为什么呢?”其实现在这个问题已经无所谓了,可是徐水木还坚持要问,也许他真的爱上了这个女孩,至少是喜欢。
“因为我害怕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死去,我想我爱的人能够陪着我。”女孩固执地看着水木的眼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看着他走后留下来的气息。
14 又一个真相()
彩芸软绵绵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在韩慧英豪华的别墅里。她径直走进客厅,看到韩慧英像往常一样,坐在那张沙发上,但是今天却只穿了一件睡袍,蓬乱着头发,看起来更像一个疯子。
彩芸走到她的身边,低声说道:“英姐,徐水木卧轨自杀了。”
韩慧英没有反应过来,依然傻傻地看着前方。突然,她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惊慌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啊?你刚才说什么?”
彩芸又重复了一遍:“我刚才说,徐水木卧轨自杀了,这不正是您想要的结果吗?”
“滚……”韩慧英对着彩芸疯狂地喊道,噗地吐出一口鲜血。她刚刚接了个神秘的电话,这个电话把正在为胜利而暗自痛苦的她彻底打垮了,这个电话来自徐家村那栋老房子。
一九八四年七月十二日晚上九点多钟,屋外正下着蒙蒙的细雨,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赵秀兰刚刚生完孩子,还处在昏迷状态,屋子里只有婆婆赵晓茹守在身边。赵晓茹不时地撩开门帘看看外面,好像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突然,破旧不堪的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赵晓茹慌忙走到外间屋,迎面看见嫂子马红莲——徐水木的三奶奶,也是徐家村惟一的接生婆,抱着个婴儿走了进来,喜滋滋地对妯娌说道:“那边儿是个带把儿的。”两个人嘀咕了一会儿,三奶奶便走进里屋,把赵秀兰的孩子换走了。
赵晓茹把徐水木丛儿媳身边抱过来,重新打开刚才匆匆裹上的小棉被,看到那团突起的小肉儿,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于是,徐水木便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嘹亮的嗓音划破寂静的夜空,全村的人都知道,徐立柱的儿子生下来了。
15 最后一个真相()
也许你已经注意到了,前面我曾说过“我的故事开始了”。没错,这就是我的故事,徐水木是我大学毕业前一直在用的名字。
我当然没有死。
事情很简单,彩芸被奶奶的人收买了。那天,我真的被韩慧英,也就是我的生母,吓傻了,懵懵懂懂的想着跳楼结束自己的生命,被彩芸拦了下来,带回了奶奶身边。
彩月也没有患上艾滋病,她当然也不是彩芸的亲妹妹,她只是在韩慧英面前扮演一个艾滋病人。
韩慧英承受了巨大的打击,当天就在火车站卧轨了。
现在你明白了,被扯成碎布的不是我,而是韩慧英,我的生身母亲。当然,将她撕碎的不仅仅是火车,也不仅仅是徐有才,其实还有她自己。
有时候我常常想,如果母亲当时阴差阳错并没有死成,之后的她会过得幸福吗?想来想去,最终的答案的否定的。当她用仇恨的火焰对准别人的时候,首先她自己已经是五内俱焚、支离破碎了。
奶奶老了,我对她并没有仇恨。因为工作的关系,只能逢年过节的时候回家看一下她,不过每个月一两通电话是必须的。
奶奶对我不像过去那样冷漠了,她开始把我当成真正的孙子看待了。虽然我和她都知道,我其实是她丈夫的儿子。
奶奶不会让我死,因为目前我是她丈夫徐有才惟一的传宗人。
不过,当时奶奶并没有告诉我真相,她只是告诉我韩慧英和徐家的宿仇,并明确告诉我,我没有染上艾滋病。
真相,是我从老罗档案中看到的。这其实是最恐怖的!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对你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