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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一个雪人。只见他帽子上,围巾上,衣服上,皮鞋上,甚至连眉毛上,全都盖满了白花花的冰雪。如果不是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眨来眨去,大概连睫毛也要给冰花封住。刘文再也顾不得寒冷,麻利地穿好衣服,帮着雪人把早已结成冰疙瘩的衣服、鞋帽扯下来,然后又把他弄到床上,盖了四层被子。
徐水木似乎已经给冻僵了,别说拿钥匙开门,就是手指头稍微活动一下都很困难。他看着刘文忙进忙出地帮自己收拾,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想开个玩笑。不料脸部的肌肉也给冻住了,连口都张不开,只好感激的眼神看自己最要好的兄弟。
徐水木渐渐缓和过来,身体稍稍能动弹了,刘文又帮着他洗了个热水澡。暖乎乎的流水在肌肤上滑过,使他再一次回到了自己。刘文一边给他用热毛巾擦背背一边教训道:“你就这么的,在雪地里整整走了一个晚上吗?啊?”徐水木不说话,只是笑笑,这次不只是眼睛在笑,连嘴角也轻轻咧了一下。“你他妈的不要命了!”刘文突然发火了,把毛巾狠狠地在他身上甩了一下,一条红红的印记立刻显现出来。
徐水木又躺回床上,看着刘文。刘文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一边不住地吸烟,一边像个老太太似的不停地唠叨:“不就是他妈的一个女人嘛,至于把命都搭进去吗?她既然能够一声不响地离开你,这就说明她心里没有你……嗯,至少现在是没有了,对吧?你说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值得吗?再说了,你也就是当局者迷,依我看,林小曼也就一般人。是,她的皮肤挺白的的可光白有什么用,白得不健康。你看她,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一看就是个病秧子。没错儿,她的眼睛是大点儿,眼睫毛是长点儿,可你跟她呆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没有发现她有点斜视吗?再说她的身材,嗯……身材还算过得去。还有她那脸蛋儿……鸡蛋脸?得,就算她长得漂亮又怎地!啊?天底下漂亮女人多了去了,关键是看她的内心,对,心灵美是最重要的……”。
刘文突然停住了,因为他发现水木已经睡着了。他拉上窗帘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睁着眼躺了一会儿,坐起来,又躺下,想了想,拿起手机拨通了彩芸的电话。
徐水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街灯已经亮了起来。刘文穿戴得整整齐齐,靠在沙发上看报纸。“醒啦,怎么样,没事儿吧?”他走过去摸着水木的额头问道。徐水木用胳膊架开他的手,笑道:“就咱这身板,哪那么容易就给整垮了。”刘文也笑了起来,笑得坏坏的:“好,你厉害,再冻一晚上也无所谓,对吧。没事就赶紧给我穿好衣服,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嘿嘿,看看你到底是真行还是假行”。
11 彩月()
寻芳巷在金钟城非常有名。当然,这只是后来人们给起的绰号,它的本名实际上叫麻子庄。这里原来也就是郊区的一个村镇,耕地被征用之后,很多人都拿卖地的钱盖起了小楼房,靠收房租过日子。刚开始还是小旅馆的样子,但是由于缺乏管理,渐渐的有一些外地妓女在这里长期租住下来,以后越来越多,最终形成了规模效应。当然,政府也组织过几次严打,但这种人就像韭菜一样,割完一茬,很快便又冒了出来。
据说,寻芳巷最豪华的酒店枫林便是一个大妓院,老板是一位叫作英姐的中年妇女。英姐的背景很深,对此有很多种不同的版,有的说她本身就是**出身,后来找到一个靠山,帮她开了一个酒店;也有人说她本身是某高官的女儿,没人敢碰她;还有人说,她是留美的女博士,回国创业,枫林只是她产业链中很小的一部分。这种地方,身上不揣个几千块你都不好意思进门,尽管听说对学生也是半价,但学生也很少有人能消费得起。刘文自然不会把水木带到这种地方。
哥儿俩走到枫林后面,钻进了一座公寓式的建筑里,两室一厅,装饰得不是很华丽但很温馨,彩芸就住在这里。说到彩芸,刘文曾经跟水木提起过。他叫她芸姐,三十出头。当初为了供弟弟上大学,她走进了枫林,后来弟弟毕业了,而她已经习惯了那种“夜夜换新郎”的生活。她也曾经试着干点儿别的,可她什么都不会,而且离开那种环境就会感觉世界空荡荡的,浑身上下没有生气。
不过,芸姐现在可以不去枫林了,那里面都是十**岁的女孩,竞争太激烈,像她这种半老徐娘早就不适合了,而且她现在也不缺钱花。自己租了间房子,有生意就做,没有就休息,还可以勾搭勾搭像刘文这样的年轻小伙子。
“你就是水木吧,刘文经常提起你。”刚进门,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便迎了上来,拉住徐水木的手,好像故交一样。客厅的桌子上摆满了酒菜,一看就是那种享受型的设计,桌子旁便围着沙发,而桌子的高度正好让你靠在沙发上够到菜肴。
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沙发上还坐着一位妙龄女郎。只见她小小的嘴唇,大大的眼睛,可爱的鼻子,乌黑的秀发,白皙的臂膀,同样白皙的修腿,光着脚,穿一件浅绿色的旗袍,身子埋进沙发里,散发着无限的娇媚。徐水木突然想,这正是入学那天在篮球场旁边看见的女孩。
“这是我的妹妹彩月。”彩芸对水木介绍道。女孩依然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抬起头看着他,露了个笑脸:“早就听刘文说,徐水木是个大帅哥,果然名不虚传。”水木这才发现女孩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干干的,好像很疲乏的样子。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很轻松地坐在了女孩的身旁,盯着她的眼睛,低声说:“你生病了。”
女孩怔怔地看着他,好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过了片刻,她软软地把头靠在水木的肩膀上,说道:“我没事,倒是你,心情好些了么,以后千万别再那么傻了,大冷的天,冻坏了怎么办。”
四个人聊了一会,彩芸便和刘文一起出门了,房子里只剩下水木和彩月。
12 韩慧英()
这天,徐水木又一次强拉着刘文来到彩芸的住所。半个多月以来,他几乎天天往这里跑,看起来好像已经爱上了那个风尘女子,但刘文心里明白,他只是想用这种方法把林小曼忘掉。看着朋友日渐憔悴的面庞,刘文开始后悔把他带到这种地方,后悔把彩月介绍给他。并且,令刘文感到诧异的是,彩芸曾经说过彩月是枫林的头牌,可为什么她能够整天待在这里陪身无分文的徐水木呢?难道她爱上了水木?就算她自己愿意,视财如命的英姐怎么能容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可究竟是什么问题呢?
像往常一样,彩芸笑眯眯地把他们让进去,不过刘文发现,她今天笑得有些勉强。沙发上依然坐着个女孩,正在低头摆弄染得乱七八糟的指甲。那个女孩也非常漂亮,大大的眼睛,娇小的嘴唇,但仔细一看却不是彩月。刘文看看彩芸,正想要问是怎么回事,不料徐水木已经失声喊了起来,“水月!你怎么会在这里!”女孩吃了一惊,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瞪大眼睛看看水木,又看看彩芸,然后怯生生地朝水木叫了一声:“木哥哥。”那样子就像老鼠见了猫。
“水月!”徐水木努力让自己的怒气平息下来,等待着眼前这个失踪了好几个月的表妹给他个交待。“木哥哥,”水月又叫了一声,早已泪流满面,猛地扑进水木的怀里。
徐水木把表妹推开,走到彩芸身边,面色铁青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彩芸不敢看水木的眼睛,盯着旁边的墙壁,说道:“水月现在是枫林的红人,英姐把她带出来的。”徐水木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转身拉起水月的胳膊就往外走。可是水月却把表哥的手甩开,急道:“哥哥,我现在还不能走!”水木扭过头,狠狠地瞪着她,问道:“为什么!”水月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地面。“她还欠着英姐的钱,英姐是不会放过她的。”彩芸帮着回答。“欠她多少?”水木又问。“很多,”水月的声音小得就像蚊子嗡嗡,但所有人都听清楚了。水木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表妹那身华贵的衣着,叹了口气,转过身对彩芸说:“能不能带我去见一下英姐。”
不知什么时候,楼下已经停了辆粉红色的轿车。徐水木跟着彩芸钻了进去,而让刘文和水月仍然留在这里等他。汽车大约行驶了二十多分钟,他们来到一栋豪华的别墅,在金钟生活了这么多年,徐水木好像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