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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找来了一位颇有名气,且修为高深的术士为自己女儿建设陵寝,那陵寝传闻就在黄河河底,为此还专门打造了一副黑玉石棺。
可事情到了最后,那位诸侯在自己女儿被祭祀后的当天夜里就突然暴毙而亡,那位术士也仿佛从人间消失。这黄河娘娘的传闻也开始流传出来,最先传出是哪个地方已无法考证。民间祭祀黄河娘娘应该就此开始的。”
沈老九的话,让我一阵恍惚,连天的雨帘里好像看到了那位躺在黑玉石棺里的西周娘娘。侯军见我似乎在遐想,不由说道:“沈叔还说了,那位娘娘还有个另外的称呼,估计听完你就没兴趣想了。”
我转过脸看向他,“什么称呼?”
“黄河鬼母!”侯军鬼气森森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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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雨停了,加长的商务车也停了下来。我们踩着松软的黄土,眺望宽阔奔腾的黄河,顿时心里有股豪迈之情乍然而起。
“这里就是鱼鳔滩,那里有人接应我们!”侯军说着,指着前面一个不大的河滩,“是沈叔的两个侄子辈,你们也知道干这行一般都是家族式的,很少搭外人进来。”
他说完的时候,我们也走到了河滩上,迎面过来一个精壮高挑的汉子,鼻子长的很尖,嘴唇薄薄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沈叔介绍说,叫他阿鱼就行了,而船上正在忙活着的另一个赤着上身,着短裤的男人,左侧脸上有块疤,我想当初应该受伤很深,缝线的时候很马虎,所以伤好后就像一条大蜈蚣爬在脸上,看上去让人非常恐怖。
而这人也就有了一个刀疤的外号。
“今天下了一早的雨,水还是太急了。”阿鱼摇摇头说,“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能走,不然会出事儿的。”
沈老九看了看天,用着陕西话说了一句什么,声音有点低,我没听到。侯军说道:”他的意思是不走就只能在这里过夜,但在黄河边上过夜也很危险。“
我皱着眉,不解的问:”这河提还是蛮高的,总不至于发大洪水把我们几个给卷走吧。“
阿鱼听到我的话,摇头道:”问题不是洪水,而是担心会有其他事情出来,毕竟我们人多,动静也大,容易惹出其他古怪的东西。“
这时,船上的刀疤不知何时走过来,粗声粗气的说:”晚上行船其实也可以试试,只要不大喊大叫。“
最终拿主意的还是沈老九,他沉吟了一会儿,拉过侯军去了一旁低声说了些话,隔得远我们听不清说什么,只见侯军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说:”过夹子岭必须要白天过,如果晚上去十有**会翻船,当然如果运气好,就另当别论。你看我们是不是在这里过夜?“
他说完的时候,不停的对我示意眼神,我疑问的朝他眼角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刀疤的裤腿下面脚脖子上,一块淤青的印记,仔细一看,心里惊骇住了,那分明就是一只手印。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那是手指印?“
侯军暗地点头道:”水鬼弄的。阿鱼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他们昨晚就在这里过的夜,刚刚他没直接说出来,是怕吓着你们。“
水鬼?我相信是有鬼的,也听过一些水鬼的故事,但要说接触那是没接触过,现在两个问题摆在我们面前,让我有些踌蹴,现在出船到了夹子岭就是晚上,沈老九说那边最好是白天,晚上十有**会翻船。但是在这里过夜的话,指不定会遇上水鬼,万一它挑中美丽又没有反抗能力的赵安依,将她拖下水那且不是死定了?
我拿捏了一下,干脆的说:”出船!了不起我们在其他河岸靠一靠,等天明再走也行。“
沈老九叹口气,挥手让刀疤和阿鱼解开绳索准备开船。自己从车的后备箱,提出两只大红公鸡麻利的丢到船上,转身招招手,喊道:”上转(船)!“
喊完,从兜里抓把米向河里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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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水猴子()
米是糯米,驱邪用的。
沈老九的做法也不为不妥,当然这些我都不是很清楚,是上了船后,老蛋悄悄对我说的,他看的小说中,也有这么一些做法,应该属于比较传统,粗浅的仪式一种,是个人都可以做的。
我们坐的船是两艘快艇,但有比普通的快艇要大上一点,靠近马达有个专门的箱子,里面放着两桶满满的燃油,毕竟剩下的路,基本上都是水路,燃料必须要保证跑个来回才成。
阿鱼带着侯军和赵安依坐的另一艘。
刀疤操作我、老蛋和沈老九坐的这艘走在前面,看着昏昏日下的黄昏,我不由问道:“怎么开这么慢。”
船尾的刀疤说道:“你们坐船少,一旦开快了,水面又急,容易连续颠簸,很容易把你们给抖下船去,弄不好还被暗流给冲走,到时候我们在泥浆一样的黄河水里到哪儿去寻人去?”
他说的话,我也知道在理,可是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就是开到半夜估计都还没到夹子岭,今晚多半还得在船上过,早知道他们这样行船法,还不如就在刚刚岸上过夜,至少车里待着要比船上安全,回头有意无意的看向刀疤脚脖子上清淤的手印子,心里就有些发毛。
黄昏退去,临近夜晚,船上升起了夜灯,借着灯光的亮度,我看到后面那艘船上,沈老九忽然站起来,提起一只大红公鸡走到船首,那只鸡扬起脖子,嘶哑的乱叫,就好像知道自己下来的命运,想要做一番挣扎。
沈老九从身后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就见他手起刀落,干脆利索的一刀切下活鸡的脑袋,没头的鸡身胡乱扑哧着翅膀,大量的鸡血从断颈处喷出来。沈老九没耽搁,鸡头掉落河里后,将鸡身倒拿伸到河面上,鸡血滴落进船行驶荡出的波纹里,然后消失。
我好奇的问刀疤:“你家沈叔是在干什么?”
“自古黄河不夜渡,如要渡祭品贡!这句话应该难不倒你这读书人吧。”刀疤瞄了一眼身后发生的事,就说道:“本来夜里渡黄河是很危险的,但我们就吃这行饭,既然你们都不害怕,那我们也就顺你们来吧。”
我撇撇嘴没话说,看了下老蛋,这家伙居然抱着他的大包闭着眼睛睡过去了,我神经没他那么大条,心里多少是紧张的,尤其看着两边全是陡崖峭壁,黑漆漆的看不出上面挂着什么,有些凸出来的岩石大的就像横卧在那里的未知怪兽,让人感到心虚。
此时两艘船上的人几乎没什么交流,诡异的沉默着,老蛋又在打瞌睡,刀疤在专心的盯着水面,眼睛一眨都不眨,好像要盯出什么东西来。
后面赵安依他们则看不清表情,但也只看到他们大概衣服轮廓在那里。不经意间,我抬头看了看悬崖陡壁上,忽然发现一处开垦出来一块四四方方的大洞,里面有一座小房子,不过房顶似乎已经破败不堪,已经垮塌大半,墙壁也跨部分,露出一个豁口,不过看不清楚里面,我好奇下打开手电想要照过去,刚一照面看了一眼,就听到刀疤呵斥了一声:“别看!”
吓得我还没来及多看一眼,手一抖手电直接掉船底。
“那是大王庙!”刀疤铁青着脸说:“刚刚你的举动触怒黄河大王的,记住入夜后不要乱看,尤其是有些不该看的。”
被呵斥了一句,无奈只好坐回位置上,坐定,发现身旁的老蛋不由自主的站颤抖着,我推了推他说:“你咋回事儿,发高烧了?”
说着,我伸手去摸摸他额头,刚伸过去,老蛋忽然半睁开眼睛,一双瞳仁直勾勾的盯着我说:“老李啊,我突然好想宿舍里的那张床,真的!这辈子从未这么想过。”
老蛋来的时候不知有多兴奋,这么会儿功夫就突然说这些话?我奇怪的扫视他,忽然全身一僵,视线慢慢移到他外侧的船身边沿上,一只青黑色的手掌抠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顿时头皮发麻,整个人哆嗦起来往后缩,老蛋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刀疤似乎看出我们的异状,二话没说,直接抽出一把刀,把老蛋一拉,刀就砍了下去。
叮当一声,刀锋磕在船沿上,我定睛一看,那只青黑的手掌并没出现被砍断的画面,而是早已不知所踪,我心有余悸的站起身问道:“刚刚那个手掌是怎么回事?”
刀疤吐出一口气,“水猴子!”
老蛋瞪大眼睛的说:“水猴子?水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