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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于沁小姐座下辇帐经过鬼姑的茶摊,一眼瞅出那位婆婆,竟是她的姑姑,再看那个急忙逃走的背影,却似苏宁。于是让辇帐立下,让侍从假意去讨一碗茶水。
鬼姑激动非凡,亲奉茶水至辇帐跟前。她以为是天仙玉女碧霞元君,不料揭开辇帐,竟是自己的侄女于沁,惊讶不已。
于沁小姐说:“刚才那逃走的少年,似是琅琊城内织产大王的儿子,叫做苏宁的?”
鬼姑点头称是。“你认识他?”
于沁小姐点点头,心里却想:“他怎么也在这里?”眼里便蓄满了泪水。
“姑姑,我不能久留,日后再来看你,你且留意着他的音信。”
鬼姑热泪盈眶,目送于沁小姐上了辇帐离去。
于沁小姐的辇帐远了,鬼姑自在心间寻思,刚才这个少年,一定与于沁有什么瓜葛,不然,为何她眼里噙满了泪水。鬼姑可是过来人,一眼便能看个子丑寅卯。
鬼姑慌忙去山岩背后追寻苏宁。
苏宁见鬼姑追来,撒腿就跑。鬼姑喊道:“少年停一停,婆婆有话说。”
苏宁哪里肯听,只往前跑。鬼姑追不上苏宁,心生一念,大声叫道:“你不想知道于沁小姐的消息?”
苏宁猛听到于沁小姐,立时站住了,等鬼姑走近,问道:“你知道于沁小姐的消息?”
果然没错,鬼姑想。既然如此,这位苏宁少年就是自家人,况且他的理由十分充分,孟婆汤的解药就给了他吧。碧霞元君嘱咐,切记切记选一位强魂立魂、取道成仁的大智大勇者,怕是碧霞元君见了苏宁,也会把解药给他的。
想到这里,鬼姑道:“少年,你不是要于沁小姐的消息吗?你转过身来。”
苏宁转回身,鬼姑挺起右手,在苏宁的胸口上轻拍一掌,说:“话不传六耳,你知我知便了。”
苏宁好像做数列题突然开了窍,心领神会。再问于沁小姐的消息,鬼姑回道:“她已经离你而去,休再烦言,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鬼姑自回茶棚,任凭苏宁再怎么苦苦哀求,终不肯言半个字。
苏宁只得撒泪作别,当夜登临泰山之巅。尽管深夜的泰山之巅异常寒冷,甚至冷得胡须上能结出冰来,可是为了解药,苏宁还是忍着,直至见到天地间那轮红日升起之前,天边出现一片燃烧的云霞。
泰山之巅耸入云端,天气变化异常,晴天气实在难遇。苏宁在泰山之巅一连等了三日,终于见到了火烧云霞的壮美奇观。苏宁无意欣赏风光美景,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取下一片火烧云,如果晚了,等太阳露出海平面,就无从下手了。
只见苏宁使出他的站柱之功,自山巅一跃而起,探身云端,用力撕下一片红通通的云朵,揣进怀里。
揣着一片火烧云往回走,苏宁又思想着千年血去哪里寻觅,不期然被什么绊了一脚,险些撂倒。立直了身子,低头去看,却是一个疯癫的鬼汉子。只见他嘴里絮絮叨叨:“曾于青史见遗文,今日飘蓬过此坟。词客有灵应识我,霸才无主独怜君……”
苏宁蹲下身,拽住疯汉的头发,问道:“疯子,找死啊你?”
“不要无理,人家有名字,高里先生。”
苏宁扑哧笑出声。
“你莫笑,我知你惆怅。”
苏宁一愣。“知我惆怅?说来听听。”
高里先生不说话,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子,在苏宁眼前晃了晃。“祖居蒿里,卖血为生,千年真血,假一赔十。”
“何以见得?”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苏宁豁出去了。
“多少钱一瓶?”
“十只元宝。”
苏宁从怀里掏出十只元宝递给高里先生,取了千年真血,揣进怀里,走下山去。
集齐了火烧云、千年血,彼岸花黄泉路上比比皆是。琅琊水也不难,琅琊山下,八百里水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一想到琅琊,苏宁的内心一软,鼻子一酸。他想家了。
于是,苏宁取了彼岸花,沿路东进,走出五、六百里,已见琅琊水泊。水近情亲,一股咸涩的味道滑过嘴角,眼泪唰地涌流而出。
苏宁一路走得口渴,于湖边拣了半个葫芦,舀了半瓢琅琊水,沉思片刻,又丢进一些火烧云、千年血、彼岸花在里边,摇一摇,合泪喝下。
不知不觉,苏宁已将五指汤配置停当,解了孟婆汤,许多往事,翻腾起来。又行二百里,越过水泊,趁着夜色,摸进城去。
第004章 为情寻于沁()
却说苏丙坤夫妇,当日得知苏宁在凤仙岭出了车祸,连人带车翻进凤仙沟。杨惠惠当即昏晕过去。大家七手八脚把她救醒,只见她目光呆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早有警察封锁了现场,勘察一遍,确系车祸,留了记录凭证。回来后,向苏老板说明了事故的经过,并嘱苏老板节哀。如此这般,处理善后事宜。
苏宁一家陷入巨大的悲恸之中。
按照琅琊的传统习俗,双亲俱在,殁了子嗣,不宜铺排张扬。所以,苏宁的丧事,一切从简。三日之后,在西城公墓下葬。
那天,众多亲友中,数周晓葵最伤心,一度晕厥过去。大家也跟着着急。苏宁和周晓葵,在大家眼里,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可谓珠联璧合。苏丙坤和周新元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专等十八岁成人礼后,把事情挑明了。
周家亦经营着一个纺织企业,家底殷实。所不同的,周家经营的是毛纺,苏家经营的是棉纺。两家占据了琅琊织产的半壁江山,可谓门当户对。
怎奈,周晓葵爱苏宁,苏宁不爱周晓葵,只爱于沁。
苏家的棉纺规模庞大,建有一座**纺织大厦,雇佣了许多员工。
自从苏宁出事,**纺织大厦的职员,在楼道里经过,或去洗手间,总有意无意瞥见那个文圣馆,总觉得馆前平滑的草地上有个身影在晃动。
苏宁练功的文圣馆就在大厦后边,原来是一个展厅,为方便贾道长传功授业,临时改成一个武馆。平时没有什么人去那里,只在周末,苏宁、周晓葵、于沁、吉西才聚在一起,由贾道长教授文圣拳。
苏宁和于沁去世之后,贾道长回了泰山,继续过他的隐居生活。文圣馆闲置起来。苏家无心打理,也不想改变里边的布局。苏丙坤觉得,不改变里边的布局,觉得苏宁还在。如果动了里边的布局,甚至撤了场馆,只怕连这一点念想也没有了。
……
夜晚来临,昏暗的灯光,明明灭灭,像睡着了一般。
纺织大厦只留一名保安值班。那名保安也就十**岁。办公室的陈主任问他:“你信不信鬼?”那小保安拍着胸脯,说:“坚决不信。”
小保安坚决不信是有前提的。因为,他在大厦下值班的时候,曾经多次见过苏宁,苏宁每次都对他笑一笑。他觉得这位未来的少总裁很随和,一点也不可怕。
苏宁喝了五指汤,恢复了记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于沁。
苏宁找了许多地方,医院、文圣馆、于沁的住处,惟独不见她的踪影。甚至于沁的学校,他也走了一遭。他天真地认为,或许于沁的病已经好了,又坐在教室里念书了。
结果,哪儿都没有。苏宁非常失望。
最后,苏宁回到文圣馆。文圣馆前边的草地上,有两棵柳树,已经有一围粗,还是苏家刚刚起步的时候栽下的。平时,苏宁就在两棵树下站桩。这天晚上,苏宁又在两棵树下站了一会儿。站得累了,就想去前边的纺织大厦找一杯水喝。
于是,苏宁的魂魄乘着一阵疾风,来到纺织大厦里。
苏宁自楼下大厅经过。那名小保安正坐在大厅里值班,忽觉一阵疾风吹来,掀翻他的衣角。就在他弯腰去捋衣角的空档,苏宁看见,他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水,于是端起来一饮而尽。
小保安抬头看见那只杯子无端地举起来,又落下去,半杯水不见了踪迹,脊背上当即像放了一个冰块,冷得一阵颤栗,啊呀一声欲跑,又被桌子腿绊了一脚,爬起来大喊一声:“有鬼!”
苏宁看见小保安吓得魂飞魄散,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第二天一早,大厦现鬼的事在各个办公室里悄悄地传,只是不敢大声喧扬,因为谁都猜得出,这个鬼一定是苏宁,都怕说露了嘴引苏老板不高兴。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周家那边又发生了一起让人惊悚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