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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场。”
等换完被褥,茱萸又默默的把冰盆子搬了出去。
晚间躺在架子床外面的榻上,守夜的茱萸一夜没合眼,她心里琢磨着主子是不是真的生病了,若不然怎么这个天气还如此畏寒?
吟香宽慰她:“我瞧着郡主面色红润,气色极好,不像是有恙之人。”
茱萸侧侧身见床幔里的主子睡得香甜,茱萸这才放弃了立时起身去请大夫的决定。
而赵琲确实有些热,但想想梦里彻骨的寒冷,还是裹紧了被子。
睡熟之后,一夜安眠,竟也不觉得燥热了。
大抵是换的厚寝衣与被褥起了作用,赵琲这次入梦时并没有感觉到如上次一般的寒冷。
她动动手指,却触碰到了软乎乎的被子。
。。。。。。这是?
没等赵琲多想,一个略带着疲惫低沉却依旧好听至极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赵琲猛然间坐起来,她的脑中如惊雷响过,上次梦里的那个男人怎么还在!
他不会一直守在这里罢。。。
这一坐,赵琲才发现她方才躺在一张床上,房间布置简单,好在干净,看起来像是客栈。
而那个男人正背对着她临窗而坐。
他高大的身影在这方小小的房间里显得有些逼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单单一句,明明是质问的话,音色却娇软温甜,似含着糖又如裹着蜜,叫听者的心不免化了去。
那人闻言神色间有一瞬的诧异,旋即又拧眉抿唇,只定定的看着赵琲,似乎要把她看出个三头六臂来。
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亦或是什么魅惑人的精怪。
赵琲经他这一看,骤然想起她穿的还是纱衣,顿觉赧然,连忙抱臂,还让管一挡在她胸前,却还不忘造势:“我问你,你是人是鬼?”
管三也扑棱了起来,提醒两人这里还有一只被掐住脖子的胖乌鸦。
程洵垂眸看一眼手里的胖乌鸦,又看了一眼赵琲,视线君子的落在她的头顶,终于开了口:“它是你的?”
他一开口,宛若玉石之音,声声落进赵琲的耳朵里,好听的过分,叫她一时有些愣怔。
还能说话,看来是人?可是旁人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梦里,况且还是个不认识的人?
管三见赵琲又凝神思考去了,似乎丝毫都不关心它的死活,急的又扑棱了起来。
赵琲这才回神,点点头:“它不是歹物,可否把它归还给我?”
管二在空中帮腔:“就是就是,我们鸦鸦才不是坏东西呢!”
程洵看了一眼口吐人话的乌鸦,又看了一眼赵琲,沉默了片刻:“它会说话。”
“会说话又如何,你不是也出现在我的梦里了吗,说不定你还会变身呢。”赵琲小声嘀咕。
程洵耳力好,他听了这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周身的戒备似乎散去了一些,他又看了一眼手里那只快憋死的胖乌鸦,手终于松了。
管三立即拍打着翅膀飞向赵琲,一双小小的绿豆眼含着两汪眼泪,看起来好不委屈,它想扑赵琲怀里寻安慰,却被赵琲避开了去,它不由更委屈了,扑向鸦兄弟们抱头痛哭。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程洵看着赵琲,眉头皱的很紧。
赵琲在心中腹诽,她的梦她还来不得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是人是鬼?”
“人,”程洵的袍子被风微微吹动,越发衬的他雅人深致,“我说了你便信我吗?”
赵琲眨眨眼睛,看起来灵气动人:“信呀!”
为什么不信,小乌鸦们都说他是人了,还是活人,它们可是阴物,肯定能辨的清他是不是人。
况且不确定是不是人的话,还可试上一试,横竖她有金光护体,阴秽之物近不得她身,若是这人被吓到,那定然就不是人了!
程洵闻言神色微动。
涉世未深的娇人儿确实容易轻信旁人,好在他确实不是歹人。
片刻之后他又严肃了起来,认真的直言道:“这里有危险,你从哪里来的便从哪里回去,趁着时辰还未到。”
如果可以的话,赵琲也不想入这梦,但既然来了,岂有回去的道理。
赵琲看看四周,虽身上越来越冷,心中却越发的好奇,什么时辰?时辰到了会如何?
程洵见她不听,不由抿了唇,继而缓缓道:“相信我。”
谁知赵琲反而问他:“时辰到了会如何?”
程洵敛眉,一字一句的说:“千鬼过境、百妖荒唐。”
赵琲被震撼住了,愣怔了片刻又恍然回神,却没有露出半分怯意——她先前见了这么多都不怕,如今也不会怕。
况且,那些东西是冲着她来的,还特地造了个梦等着她,她回去又有何用,总要摸清楚谁要害她,也免得在现实中也被暗算。
程洵见面前的人儿分明娇软的似水做的一样,若是遇见半分危险只怕都会吓得哭的眼睛通红,合该躲在金屋里被人娇宠着,但是她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却没有露怯,不由让他有些侧目。
“你不怕?”
赵琲闻言抬眸看他一眼,那双桃花般的眸子似水一般纯净,却又坚定万分。
程洵被这双眸子摄住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竟卸去了周身的防备,变得没那么冰冷了。
“你还未告诉我,你缘何会出现在这里?”赵琲不答反问。
好在程洵没有因此不虞,他只是看向了赵琲的眸子,道:“你之前说过这是你的梦境。”
60。第 60 章()
看我看我~~~~
大丫头茱萸一面低声吩咐几个小丫头关上纱窗免得蚊虫叨扰郡主; 一面用碎冰镇着一碗樱桃汁,等小丫头们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她才擦擦额上的汗,心里琢磨着天气越来越热; 得给郡主做几件轻薄的小衣了。
她口中的郡主此时正着一袭浅碧寝衣躺在雕花架子床上; 因是纱制的,玲珑身姿隐约可见。
她的肌肤雪白; 领口露出分明的锁骨和白皙纤细的颈项; 往下看一副惑人的娇躯; 胸前丰盈伴着急促的呼吸起伏,纤腰不盈一握,一双纤美长腿隐在碧纱裙中,偏一对精致玉足不着一物,小巧可爱; 指尖圆润泛着玉色; 让人看了只想捧在掌中好生把玩一番。
那张国色天香的脸上; 潋滟美眸半阖着,长长的睫羽轻颤,黛眉微蹙,有千百种娇弱之态,实在是惹人怜惜。
只是这个玉做的人儿又做噩梦了。
还是那个做了许多遍的噩梦。
入眼是一片浓稠的腥红; 鼻息间隐约还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沾满混着血液泥浆的白纱凌乱的挂在昏暗破旧的巷子口。
风吹过; 凌厉刺骨; 浓雾散了一些,隐约能看到暗沉巷子里的血色,远处似孤魂野鬼又像野猫一般的呜咽哭喊声清晰了几分。
赵琲环住胳膊,那刺骨的寒冷冻得她通身发寒,这个梦越来越冷了。
正惊疑间,就见巷口仿佛有个影子一晃而过,凝神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她纤细的身子顿住,环顾四周。
巷口有一颗粗壮的柳树斜着生长,大半的枝条都探向了昏暗的巷子里,森森的绿意染上了阴诡之色。
这柳树是一直存在的,只不过与往日相比,它留在外面的枝条尚且带着几分生气,其上歇了三只乌鸦,黑黢黢的,隐藏的极好,若不是它们绿豆般的眼睛太过明亮,赵琲差点都没发现。
为首的那只乌鸦看见赵琲,挪着与它身体极为不搭的肥硕身子挪到枝尖。
它那小小的脑袋高高的仰起,仿佛带着睥睨四方的气势,每挪一步都似千军万马过境一般,让柳枝颤了又颤。
就在赵琲以为那纤细的柳枝差点要因为支撑不住它的身躯而要断裂的时候,那只胖乌鸦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声,继而拍打着翅膀,裹着一身的雾意朝赵琲飞过来。
那叫声着实称不上悦耳,那胖胖的鸟身也着实算不上健美。
其实赵琲打小就喜欢好看的物什,不好看的,她一般都不会怎么关注,但现在这胖乌鸦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乌鸦飞过来的时候,赵琲下意识的睁大了双眼,那模样就像是个受惊的小兔子,可怜又可爱,谁都没注意到她往旁边侧了侧身。
那乌鸦因起飞时动作太过迅猛,只顾着为自己胖胖的身子找平衡,压根没注意赵琲的小动作,还只当自己飞偏了,但此时也不好减速,只好圆圆的脑袋一偏,渴望着迫降成功,可惜它低估了它的身材,一脑袋扎进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