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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挂了丝痞笑,他开始四下里寻找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待看到右前方那个粉衣蝶裙温婉动人的女子后,握了握拳头,迎了上去。
颜婉本正欣赏着街道两旁的花灯,心中一阵雀跃,想着回头差人来把自己刚刚看中的蓝莲灯、凤鸢灯、紫薇灯还有那种粉色的嫩荷灯都买几盏回去,如今一行人,她倒不好让谁等。
看她目光在那几盏花灯上流连,李晟心中一动,止住了脚步,生生换了个方向。
不过片刻,李晟左右手挑满花灯,变魔术似的出现在颜婉面前,颜婉惊得用帕子掩住了嘴,触及到对方含情脉脉的眼神后,随即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抿着嘴笑了。
颜姝与颜婧见状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悄悄溜了。
颜姝直奔苏九儿而来,而颜婧却是朝着景序去了。
“终于不用再被大姐拉着走了!”颜姝一只手在胸口处顺气,另一只手却是紧紧拽着苏九儿的袖子,唯恐颜婉等下又拉她回去。
苏九儿伸手捏捏她的脸蛋,心道这手感真好,嘴上安抚道,“不用担心,你大皇姐忙着谈情说爱,巴不得你离远些才好呢。”说罢还朝颜婉与李晟拉在一起的手努努嘴。
颜姝回头瞧时却见李晟的头贴在颜婉耳边,当下“咦”了一声,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看了看拉着颜殇的胳膊一蹦一跳的李昭,苏九儿并不在意,一个小姑娘而已,抢男人这种事儿自己会怕她?更何况,这男人啊,从来不是抢就能抢来的。
只是目光落到前面相谈甚欢的景序和颜婧二人身上,苏九儿的熊熊八卦之火又被燃起,用手肘捅了颜姝一下,眼角朝着那二人的方向挑了挑,问道:“你五皇姐和景序什么关系?啊?”
颜姝眨了眨星星大眼,表示不解,“什么什么关系?”
见她不解,苏九儿有些着急,伸出两根手指比划道,“就是有没有这样过啊?”说着左右两根手指指尖相抵,点啊点,然而颜姝还是一脸懵,过了会儿才道,“景哥哥来了,你问他。”
“景哥——”苏九儿闻言忙收了手,扭头对着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景序和颜婧呵呵一笑。
景序看她笑得要多傻有多傻,也不知她抽的什么风,当下也没想那么多,伸手把颜婧往前一推,“介绍认识一下,我想你们一定合得来!”
其实这五公主颜婧也是个性格直爽不拘小节之人,也正因如此,才在这个以礼为尊的南嘉鲜有交好,关系特别好的除了可爱的颜姝也就是东璃太子景序了。
颜婧告诉苏九儿自己小时候想学骑马,母妃本想教她,却不小心被人传到了皇祖母的耳中,便牵连到母妃也受了一场骂,皇祖母对自己也越发的不待见,皇宫中别的皇子公主也不亲近自己,若不是自己母妃的地位摆在那里,恐怕这宫中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此时此刻苏九儿才感觉到能生活在青山观,长于苏青山之手,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心思一转,望着天边的明月,哀叹一声:也不知师父那老头如今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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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紫魅幽兰()
说话间,几人远远地看见前方拐角处的一个阁楼前围满了人,灯火通明处,门口几个黑衣护卫正在疏通人群。
拓跋玉儿看了看围在苏九儿与颜婧之间的景序,想及父皇与自己说过的话,蹙了蹙眉,抬脚准备过去,还不待走出两步,胳膊却突然被人抓住。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拓跋焘盯着眼前美得不可方物却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女子,阴鸷孤冷的眸子中透着不服输的倔强。
拓跋玉儿回头,嘴角轻扬,“太子皇兄在说什么,玉儿听不明白?”
闻言,拓跋焘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拉着拓跋玉儿的手一紧,直把人拉到身前,抵在胸口,俯身紧紧盯着她,却见那如古井般幽深的眸子中一派坦然。
心中有些不甘,他把头埋得更低了,在鼻尖相碰之前,冷冷开口道:“你当真什么都不在乎?”
感受到他吐出的气息,拓跋玉儿心底升起了厌恶,面上却是笑得云淡风轻,“我怎样不重要,我只知太子皇兄当是有十分在乎的事情才对,比如……”她顿了顿,眨了眨眼睛,盯着他缓缓道:“父皇口中的皇位。”
听到“皇位”二字,拓跋焘一怔,随即松了手,后退两步,冷笑道:“皇妹如此了解为兄,还真是让人兴奋呢!”
最后几个字他是咬着牙说的,拓跋玉儿竟然敢当面威胁他,话里话外拿拓跋嗣和这西凉的皇位当挡箭牌,无奈还正是戳中他的软肋,不过,料想他登基之日,她想怎样,不还是他说了算!
二人分开后恍若什么都未发生,只各自往前走,其他人虽是看见,也不好置喙,只是各自心里都有自己的思量。
不多会儿便到了那处阁楼,苏九儿抬头,见那挂在二楼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闻香识人”四个鎏金大字,心下疑惑,这圣都还有这样的所在,本想拉个人问问,却不想门口的人只想着往里挤,拽了几个人都没人搭理她,苏九儿不由对这里面更好奇了。
颜殇看见这牌匾也是一愣,他竟不知天子的脚下开了这样一家店,就好像从天而降这般突然,当下避开门口的拥堵,从一侧递给门口的小厮一包碎银,权当入场费。
那小厮接过掂了掂,感觉不少,便大手一挥,算是放行了,还命一旁的护卫拦住企图混进去的人。
苏九儿跟着颜殇进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在门口拥堵的人,撇了撇嘴,心道:这哪哪都有潜规则,没钱又没权到底不能横着走。
他们一行人进去的时候,大厅已是坐满了,本只能站着,却有殷勤的小厮搬了小板凳过来,苏九儿呵呵一笑接过,谢过那小哥,本想拉着问问今日这是何事,却不想那小哥溜得比兔子还快。
正在她疑惑之际,从二楼雅间走出一位女子,本嘈杂的大厅一下安静了下来。
苏九儿细细打量,此女身量高挑,一身素白长裙,仍挡不住身姿曼妙,虽是带了长及锁骨的面纱,但一双桃花眼温婉多情,流转处摄人心魂,耳上挂着的明月铛随着她款款行来却是前后摇摆,明辉闪动,整个人在这灯光下超凡脱俗到极致,竟像是天外来人,如此不食烟火气。
那女子行走间,苏九儿好似听到了谁流哈喇子的声音,心中却并无鄙夷,如此佳人,女子尚且移不开眼,更何况男子。
她目光一转却是落在了那女子一颤一颤的胸脯上,当下惊得睁大了眼,咽了咽口水,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她不禁有些耳根发热,正愣神之际,旁边有颗脑袋凑了过来,语气中带着些嬉笑,“你这女人味稍显不足啊”
苏九儿闻言扭头瞪了景序一眼,忍住了伸手撕裂他蔫坏蔫坏笑脸的冲动,她算是整明白了,这厮是在报仇呢,谁让自己之前不留情面的笑话了他。
深吸两口气,苏九儿决定不理这厮,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报,出其不意,才显成效。
景序见苏九儿不理他,当下也没了逗她的心思,揉揉鼻子,搬着小板凳坐在了一旁。
却听二楼那仙女般的女子开口,声音如黄莺般婉转动听,“我家主人今日出了一道取名字的题,我手中这花乃是长于天山,用雪水滋养数载方成,”
女子说着从一玉盒中取出一枝花来,却见那花朵如成人的手掌般大小,花瓣通体紫色,花蕊却是一片嫩黄,“这花,中土并无生长,我家主人偶得,甚为爱惜,却不知名为何,深感遗憾,若是今日在坐的各位有谁能取得一个令我家主人满意的名字,我家主人必有重谢!”
她话刚落地,楼下便炸开了锅。
有人高喊,“你所说的重谢到底有多重?”
那女子闻言却是温和一笑,“自然要比奴家的身价要重得多。”
一语落地,楼下众人更是热血沸腾,比这仙女的身价要重?那还了得,更有人都打算好了,若是取得一个好名字,便不要旁的,就将这仙女讨回家就行。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喊声便从一楼大厅传了来,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那仙女只是站在二楼栏杆处,俯视着楼下的众人,目光如水,不喊停也不说好。
苏九儿心道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取个名字便有重谢,看这婢女的举止谈吐,这当家的主人必也是学识了得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