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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满足。
“哈哈哈,”他愈发疯狂地笑着,扯下了手背上输血的针头扔向父亲,“你们满意了吗?你们不是不要姐姐了吗?那现在要不要我啊?!”
他的父亲刚被医生护士拉在一旁,听到他的话语,直接被气得昏了过去。
他坐在病床上,看着眼前的一切,疯狂地笑着、哭着、撕裂着、崩坏着。
这一天后,他也再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亲。
直到三个月后他出院的那天,才从医生口中得知,自己的父亲因为接连受到打击,已经在两个月前去世了。
听到噩耗,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更极为绅士地微笑了一下。
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不过医生还是给了他一个信封,是他父亲的遗书。
遗书写得很简单,却让他痴痴站在医院楼道中看了好久:有子不肖,悔之晚矣。
八个字,他读了不知道多少遍,他的心中也空空荡荡只剩下了这八个字。
然而不知为何,站了许久的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细节。
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此时此刻的细节。
他记得,躺在殡仪馆床上的姐姐面如桃花、口唇红润,根本就不像是已死之人,可他更清楚记得姐姐的手指有多么的冰冷坚硬。
于是他将父亲给自己的遗书随手扔进垃圾桶中,转身便离开了医院。
姐姐是死了,可姐姐未必是患病而死的。
他的学习很好,因为他曾经答应姐姐要早点接她回家。
所以他很明白,如果姐姐真的只是患病而死,尸身断然不会有他所见的口唇红润的模样。
他的眼睛变得越来越冷,他的笑容藏得越来越深,他的拳头捏得越来越紧。
报仇。
第七十九回 以血还血()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姐姐的家,或者说,姐夫的家。
看着被漆得鲜亮的院门,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姐夫是云省山村中仅有的一名油漆匠,可是因为脾气不好、人缘又差,所以根本娶不到本村或临近村子的女人,最后只好花钱买了姐姐远嫁至此。
然后姐姐便死了。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搭在门上,油漆过却仍旧粗糙的木纹有着冰冷生涩的触觉。
也许一年前的姐姐也这样扶着门吧,她却在盼着什么呢?
他笑了笑,抬起眼睛看了看已近傍晚的天空,然后叩响了房门。
过了三两分钟,才听到院子里有着拖鞋踢踏声懒散地传了出来。
开门的是姐夫。
看到来者是自己的小舅子,姐夫也不禁愣了一下,毕竟自己的住所很是偏远,而小舅子竟然找了过来。
“呃,”姐夫微微有些局促,挤出一丝客套的笑容,才用很难辨别的普通话生冷地说道:“你咋来了?”
“姐夫,我只是舍不得姐姐,想来看看。”他第一次这么近地观察姐夫,这个脸上颇有几分疲态却仍旧遮掩不住所谓恶相的男人,哪里配得上清秀可人的姐姐。
“哼,”姐夫冷哼了一声,不过很快又点了点头,转身走入院中,扯着嗓子喊道,“死婆姨的弟弟来了哈!”
他跟着姐夫的脚步走入堂屋,瞥见从偏房内走出一名浓妆艳抹,正背过手整理着黑色蕾丝内衣的年轻女人。
女人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走出院子离去。
姐夫见他看到这女人,既有些尴尬,又有些不满,就倒上一杯已经不热的开水,将杯子跺在桌上,才引得他转回身来。
“你姐都死了,你看啥呢?”姐夫坐在堂屋内很是陈旧的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眯缝着眼睛问他,然后抬起手指了指凳子,示意他坐下说话。
他这才将大包小包的保健品放在地上,从衬衣兜中摸出一包很是高档的香烟,用手指磕了磕,取出一根递给姐夫。
姐夫其实早就看到了他带来的保健品,不然未必愿意让他进屋来,于是放下腿,伸手直接取过他手中的整包烟。
他倒也没觉得意外,又拿出打火机擦着,给姐夫点上烟。
“别客气,你也抽嘛。”姐夫摆摆手,深深吸了一口香烟,满面满足。
“我不抽烟的,我还小。”他尴尬地一笑。
“你咋和你姐一样麻烦嘞,”姐夫一瞪眼,“一个男娃,烟、酒、女人,你起码该占一样。”
听到姐夫的话,他顿时觉得姐姐这一年的生活是多么的难熬。
“没有出息……”姐夫倒也不勉强,靠到椅子上享受起吞云吐雾的感觉来。
“姐夫,”他站起身来,带着几分恭敬,“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您。”
“说吧,”姐夫的眼睛仍旧眯着,“麻利点。”
他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冰冷,直直盯着姐夫道:“我听姐姐说,她生了一个女儿。”
听到他的问题,姐夫忽然睁开了双眼,不过只过了半秒,就紧紧锁住眉头,一脸的伤感:“唉……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咱喝两杯,我慢慢给你说。”
他仿佛很意外地望着姐夫,眼睛里晃出泪光,才点点头道:“好吧,麻烦姐夫了。”
姐夫踩灭了烟头,一边叹息着,一边走入内屋,过了半晌,才取了大半瓶白酒和一碟油炸花生米走了出来。
将酒瓶和花生米摆在他的面前后,姐夫又踱步到院门处将大门闭上,转回身摇着头,悲哀地走了回来。
“姐夫,我姐姐真的生了个女儿吗?”他一边在两个玻璃杯中各倒入一些白酒,一边冷冷地低声问道。
“是呀,”姐夫接过一个杯子,与他举到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喝吧,我先给你说句话。”
他愣了一下,说道:“碰杯之后不喝,是不是……”
“我是不是你姐夫?那你一个小辈应该先喝一口吧?”姐夫的面色冷了些许,语气也变得有些不满。
他点点头,很是生疏地抿了一口酒。
“咱老爷们不说虚的,”姐夫看他喝了一口,便轻轻出了一口气,“你说,这山沟沟里不比城里,谁家是不是都得有个带把儿的男娃传宗接代?”
他点点头,感觉喉咙里一阵热辣,头脑也微微有些犯晕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喝白酒。
不过他还是举起酒杯,与姐夫的酒杯又碰了一下。
可姐夫仍旧没有喝,而是将酒杯端在胸前道:“你说姐夫我说的没错吧?那你再喝一口!”
姐夫的语气不容商量,他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却也是忍着满心不适,又喝了一小口酒。
“那你说你姐给我生个女娃,顶个屁用!”姐夫忽然就摔了杯子,脸上的表情也从方才的悲伤变成了恼怒,“老子一把年岁,别说没钱,就是有钱,也不会拿来养个女娃!”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姐夫,却微微有些坐不稳当的样子,他意识到了什么,瞪着眼睛盯住姐夫:“这酒……”
“没错,这酒是我下了毒的!”姐夫站起身,和听到杯子破碎声后赶来的姐夫的父母堵在门口。
他们的眼睛里同样凶恶,就像是三头野兽。
“是我把那女娃溺死的!”姐夫的母亲是个瘦小的女人,此时却露出无比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你姐发现了之后,居然要把我娘告到公安那去,”姐夫恶狠狠盯着他,“呸!不孝的婆姨!”
“所以……”他身子一软,栽倒在一旁,将带来的保健品砸得四散。
“所以是我下毒弄死了你姐,然后说她是得了急病死的,”狰狞的笑容几乎要撕开姐夫的面颊,“不过你是咋知道你姐生过娃的?”
“因为……”他的声音忽然间变得无比冰冷和怨毒,“是我姐告诉我的。”他一边回答,一边有些摇晃地站起身来,姐夫这才发现他的手中多了一柄锋利的匕首,应该是之前藏在保健品包装当中的。
“好你个小兔崽子,”姐夫虽然有些害怕,但看到他尚不算健壮的身体时候,还是自信地笑了,“反正你也是中了毒,虽然和当初给你姐的不一样,但是也撑不过一会儿,我正好可以……”可是话音未落,姐夫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更是双膝一软,跌坐回太师椅上。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他扫视了眼前三人,竟然笑了起来,“一个半截入土,一个骨瘦如柴,还有一个中了毒。”他站直了身子,居然生生忍住了头晕与腹痛,一步比一步踩得稳健,一步比一步冲得利落。
只在分秒之间,他已经抢在姐夫父母面前关上了房门,没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