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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起来吧,”陈玄衣顿时收了几分杀气,对黎雪莹说道,“她也是受害者。”
黎雪莹抿嘴一笑,让李蓝心站起身来。
陈玄衣坐在沙发上,轻轻合上双眼,似乎在思索什么,过了片晌,又睁开眼睛,看着黎雪莹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样做?”
“你看吧。”黎雪莹淡然间将决定权交给了陈玄衣,却让素来多少了解黎雪莹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的陈玄衣很是意外。
不过即便是意外,陈玄衣也没有多想什么,而是很平静地回答道:“那你我将李蓝心超度便是。”
黎雪莹挑起嘴角一笑,随即摆了摆手,感慨道:“你这人啊,总是单纯得紧啊。”
“怎么,你的意思还要利用她么?”陈玄衣瞄了一眼李蓝心,语气却微微冷了些许,“既然知道了李蓝心离奇死亡的原委,便应该早些助她了却执念,不是吗?”
“可是你真的不想知道她死前一系列离奇举动的真相?”黎雪莹略带挑逗地微笑着反问陈玄衣道。
“她大概已经告诉你了……”陈玄衣素来心思缜密,此时倒也并没有什么意外,“只不过你不想告诉我而已。”
“好吧好吧,”黎雪莹摊摊手,语气中凭空多出几分失望,“她只不过是被那黑色大丽花附身,重演了数十年前黑色大丽花惨死之前的景象罢了。”
陈玄衣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转身走到提包前,从提包中取出香烛黄纸和一个细瓷小碗,将碗内装上清水摆好,又取出一身叠放整齐的黄色道袍换上,才走回到李蓝心身边,凝视着李蓝心早已变作漆黑的双眼。
李蓝心开始时候显然有些害怕,毕竟之前陈玄衣以掌心雷手段制服自己,着实是令自己深受重创,可是此时此刻,当她看着陈玄衣的双眼,却隐隐约约自周身生出一丝久违的温暖。
李蓝心忽然间便明白了陈玄衣的意图,随即对着陈玄衣深鞠一躬,长长拜服。
陈玄衣点了点头,燃起香烛,然后便后撤一步,开始了超度亡魂的法事。
只见陈玄衣先拜鬼王,再行朝灵,然后高功变坛,仰启诸神,足下巧踏罡步,唇齿念念有词,随后目运金光,澄心观想,诵念真言。与此同时,有柔和道气缥缈成光,如晨曦杳杳,轻抚李蓝心身上,顿时有道音四起,自瓷碗中升腾而起莲池之景,李蓝心沐浴莲池之中,戾气怨念迅速消减。
黎雪莹静观陈玄衣作法,看那手足如歌,双目似华的陈玄衣仙风道骨的姿态,心中不禁凛然艳羡起来,却又被那道音与金光吸引,恍惚间连自己的心内都像是被洗涤一番感受。
而之前的两道鬼影此时也被陈玄衣道法超度,现出真身。
三道鬼灵在一片祥和金光中列站陈玄衣面前,皆面露微笑与感激,向陈玄衣和黎雪莹再次鞠躬致谢,然后便在陈玄衣“……罪人实可哀,我今说妙经,念诵无休息,归身不暂停,天堂享大福,地狱无苦声……”的诵念中化作点点星光散去。
待陈玄衣超度事毕,酒店屋内安静地几乎让黎雪莹都有些不适应。方才在半梦半醒之间只闻得道音洪亮、钟鼓齐鸣,这种感受即便是在宗教事务管理局任职多年的黎雪莹都不曾想象过。在她看来,道法是修行者获取更强道行的手段之一,至高的修行者应该是常无心那样以天道为用的旷世强者,而今日种种,却让她似乎感受到一些别的东西。
黎雪莹莫名地想起有过萍水之缘的刘墨来,方才陈玄衣做法事之时那种浑然忘我、以身行道的洒脱与纯澈,刘墨虽然未曾表露,但气息之中却分明藏着几分至高至纯的大道风华。
常无心和刘墨,究竟谁是对的?
然而黎雪莹也只是走神片刻,因为她的脑海中顿时闪出了戴长生的面庞……
陈玄衣此时此刻仍旧站在屋子正中,若有所思,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在想。
许久,陈玄衣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李蓝心的事情结束了,咱们离开吧。”
黎雪莹微笑一下,对陈玄衣道:“我去换衣服。”然后竟然不顾陈玄衣在场,直接脱下纱裙,露出一丝未挂的身体,然后踱步到衣架前,非常自然沉稳地换上那一身灰色中山装。
呃……
陈玄衣红着脸站到一边,也兀自换下道袍,将法器收拾起来,却始终没有偷看黎雪莹一眼。
待二人收拾停当,黎雪莹竟然未有丝毫拖沓地走在陈玄衣之前,探手拉开了房门。
可是就在房门打开瞬间,眼前的景象却让陈玄衣大惊失色。
门外哪里是塞西尔酒店的景象,只有那昏黄的夕阳透过百里飞尘惨惨映照而来,四面八方空无一人,而在这惨淡至极的光线之中,一名身穿着黑裙的窈窕身影古怪地站着,一缕缕紫黑色的鬼气扭曲在那身影旁边,透发出阵阵冰冷的血腥之气。
“我告诉过你,”黎雪莹没有回头,却依然听得出她的冷笑,“我们遇到了大麻烦。”
陈玄衣自然明白,远处改变了周边环境,甚至创出一种与境外之境异曲同工空间的古怪身影便是传闻中的黑色大丽花伊丽莎白,可是令他心中泛起冷意的,更是眼前的黎雪莹。
“你知道她会找我们的,是吗?”陈玄衣的声音很冷,冷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黎雪莹转回头,一双乌黑的眸子中看不到一丝光采:“你猜。”
第九十八回 九死一生()
陈玄衣此时也顾不得和黎雪莹讨论事情缘由,因为只在眨眼之间,那可怖的伊丽莎白已经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飞沙走石之中,伊丽莎白身上冰冷至极的血腥气息已然将陈玄衣和黎雪莹锁定住,而且根本没有犹豫地便率先发起了进攻。
陈玄衣出身茅山派,自幼修习的便是捉鬼降妖的本领,心中自然明白眼前伊丽莎白是绝强鬼灵,所以果断将道行催至最高,以掌心雷法门对准伊丽莎白飞来利爪便是一掌。
至刚至阳的蓬勃雷劲以龙虎之威迎击伊丽莎白,一时间雷鸣隆隆,竟然逼得伊丽莎白也不敢硬拼,一闪退到十余米开外。
可是陈玄衣为求得势,出招甚猛,虽然这掌心雷霸道无双,却也少了几分持久,所以就在一招之后,伊丽莎白立刻飞身而还,黑色纱裙如乌云般恍然一扫,便有一道阴寒彻骨的凶悍鬼气炸出,以无可阻挡之势轰在陈玄衣身上。
陈玄衣只觉得周身气血一阵凝滞,随即在脑海中更生出撕心裂肺般的剧痛,震荡神魂。
“啊!”陈玄衣不禁惨呼一声,被击飞到数米之外摔落地上,卷起一尘黄沙。
黎雪莹见伊丽莎白如此凶悍,不敢有所怠慢,从怀中取出一把散发着道气的黄豆,同时急念法诀,念一声“敕”,将黄豆狠狠摔撒在身边,这正是道法中的撒豆成兵之术。
所谓撒豆成兵,并不是将黄豆或者谷米变成兵士,而是以谷物为载体,每一粒谷物承受施法者一息道行,告祭天地之后画符召请地府阴兵现身阳世。
既已施法,那一颗颗黄豆便在一阵呼啸声与金石交击声中化为身着铁甲的诡异兵士,自黄沙之中站起身来,每一名兵士都手持利刃,抖擞身形,即便看不清他们的面庞,也能感受到这些兵士的勇武无匹。
黎雪莹剑指一横,指向伊丽莎白,这些铁甲兵士顿时得令,纷纷飞身而起,以排山倒海之势围攻而上。
不过伊丽莎白似乎并无惊慌,而是怪叫一声,身化旋风席卷来迎。
听到伊丽莎白似哭又似笑的怪叫,黎雪莹不知为何竟由心底突然生出一种绝望之感,连手足动作都迟缓了些许。
“凝神!”已经站起身来回到阵前的陈玄衣厉声喝道,惊得黎雪莹身子一颤,却是醒了过来。
原来,伊丽莎白的怪叫声中藏有极为深重的怨念,须臾间已侵入黎雪莹脑海之中,幸好有陈玄衣及时呵斥,才让黎雪莹没有被伊丽莎白自精神层面上构成伤害。
黎雪莹侧目看了陈玄衣一眼,只发现这名一贯颇具风度的英俊男子此时也有着几分狼狈,显然刚才身受伊丽莎白重击,陈玄衣也受了不轻的伤害。
可陈玄衣似乎无暇顾及黎雪莹复杂的眼神,因为方才撒豆成兵而出的铁甲兵士已然被伊丽莎白击散殆尽,而且更为恐怖的是,伊丽莎白显然还没有用尽全力。
既然没有退路,那便全力拼杀。
陈玄衣怒吼一声,飞身直向伊丽莎白而去。
伊丽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