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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劳动课无非就是老师组织学生们拿着锄头到野外找能吃的东西。那年头,要找吃的必须得去郊区,市区附近的那些“自留地”早就被饥民们掘地三尺了,能吃的都吃了,还能等着你师生们前来哇呀?老师带着学生就往郊区走,这“食师”的事件就从这里拉开了“帷幕”。(编者按:笔者这里应该是记忆错误,那个年代的体制是公有制,都是公家的,所以但凡有界定的,都属于国家的,市区被界定的区域很明确,所以饥民们只能去郊区挖野菜!)
那天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1960年的5月27日,天气极为晴朗,阳光明媚,我门师生走在路上,还都说天公作美之类的话呢,可大家走到郊区,心情顿时一落千丈,挖野菜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的都不是在挖了,而是在抢了,老师们怕我们被欺负,于是赶紧分成小组,一组6个学生,由一个老师来负责带头。我被分在第七小组,负责第七小组的老师姓虞,叫虞闰桦。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那体型在这个年代不能算丰满,但在饥饿遍野的年代中,虞老师的体型应该算是比较魁梧的了,按照现行的标准去衡量,外形绝对属于典型的女汉子。虞老师非常有主见吗、,带着我们六名学生直接往南山头赶,从当时的人员分布来看,南山头确实比较空,而且满地的野草野菜,如果真心去挖掘,必定是有收获的。
或许你们要问:南山头既然有野草野菜,为何大家还堆积在其他地儿,为所剩不多的野菜而抢的你死我活呢?原因是南山头是坟地。那个年代还流行土葬,南山头的位置用风水来说,属于拥南朝南之地,风水尚可,附近的老百姓但凡家中死了人,都愿意把尸体埋到这里来,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为了当地著名的坟场。老百姓尊崇的是“死者为大”的理念,且去坟场挖野菜,总有一种不吉利的感觉,所以就有了南山头几乎无人挖菜的场面。
虞老师算是知识分子,唯物辩证法的那套哲学理念已经造就了她的“无神论”立场,所以对于这种“不吉利”的概念,完全是空白一片,我们这些学生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肚子实在是太饿了,只要有吃的,不要说是坟场了,上刀山下火海又会如何?
邬熙大学副教授:艾仕帧(9)()
也所谓无巧不成书,那段时间饿死的人确实比较多,5月27日的早上就有一具饿死的女尸被葬在了南山头。那新尸的坟头上还有一些祭品放在那边,饥荒岁月,民众虽然食不果腹,但死人的白事还是要有模有样,特别是坟头的祭品,虽然活人都快没得吃了,但祭品的准备还是不敢马虎,当然,饥荒年代的祭品要比平日里的祭品打点折扣,譬如说糕点,那饥荒年代的糕点铁定不是纯糯米制造的,除个头要比普通的糕点要小很多以外,其成分也不可能是纯糯米,里面参杂了大量的观音土(编者按:一种可以果腹,但不易消化的泥土,等人要靠吃这个来生存的话,说明离死期也不远了。)。就这个新坟头,被我们给发现了,虞老师就打起了那祭品的主意。我们这几个饿慌了,看到坟前有祭品,哪有不想吃的道理?毕竟年岁小,不懂这些白事的“繁文缛节”。只是由老师带队,我们这几个学生不敢放肆,要等老师一声令下,我们才能“群狼扑之”。那虞老师现在想想,也真是胆子够大的,径直走到坟前,拿起那祭品糕点,不由分说的就开吃了,那个香甜的样子,把我们这几个学生给看的眼馋死了。虞老师连续吃了两个糕点,有点噎,就着祭台上的一些野果子,好不容易吞了下去,勉咽着口水对着我们说道:“同学们,这祭台上的糯米糕是参杂了观音土的,你们不要吃,其他的果子你们赶紧分着吃点,要有秩序,平均主义!”虞老师的这话是出于私心还是真为我们这些学生着想,不得而知!反正当时的情况是我们六个学生每人分了二个野果子,而虞老师将祭台上的所有糕点和剩余的野果子都“收归囊中”了!
光这点“收成”显然是不够的,新坟前的祭品一扫而空后,一向“无神论”的虞老师破天荒的带着我们六名学生一起向那新坟磕了仨头,说这是最起码的礼貌。我们六人糊里糊涂的跟着磕了头。随后虞老师就开始带着我门在南山头掘起了野菜……
七人约莫掘了十五分钟左右,晴朗的天就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是要有一场倾盆大雨侵袭而至,虞老师见状,连忙起身准备安排我们离开,也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南山头突然冒出了很多新鲜的马兰(编者按:野菜的一种。),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虞老师犹豫了起来,这么多马兰着实非常的诱惑,要是能赶紧采集,那至少可以二、三天不挨饿!在遭受淋雨和不饿肚子两者的权衡下,虞老师犹豫再三后,下定决心,对着同学们一声令下道:“同学们,我们抓紧最后一点时间挖马兰呀!”面对老师的指令,我们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服从……
这一瞬间长出这么多马兰,能有好吗?
虞老师带着我们抢收,天空却愈发的暗沉,南山头下的人们也在纷纷离开,其他师生见我们还在挖掘,纷纷在山头下催喊着赶紧离开。这个时候的虞老师在马兰面前似乎失去了理智,不仅没有“鸣金收兵”的意思,还一个劲的催促着我们赶紧挖掘……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一不小心瞥见了一个影子趴在了虞老师的后背上,虞老师正弓着身拼命的挖掘着马兰,似乎并没有察觉自己的背后有什么异样,我本能的喊了一句:“虞老师,你背后有东西!”原只是一个本能的提醒,却给我招来了无限的麻烦,我这话音刚落,虞老师莫名其妙的就栽倒在地上,一个劲的在地上抽搐,其他同学见状,都大呼小叫了起来,这一动静立马引起了南头山下的师生们注意,有俩老师忙不迭的赶了过来,见虞老师抽搐,本能的上前看个仔细……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要了大家的性命……只见虞老师突然跳坐了起来,对着上前的老师不由分说,一口就咬了下去,得亏那老师反应快,本能的后退了两步,致命部位未曾被咬到,但已经凑上前的右手却被虞老师死死的咬住,那老师疼的大叫:“虞老师,你干嘛?虞老师……快松口呀……”另一老师见状,原本想上前“劝架”,但一看虞老师的脸色儿,竟然愣在那边不敢上前半步:虞老师满脸绿色,跟那电影《怪物史莱克》中史莱克有的一拼。
这南山头的惨叫惊叫声引起越来越多人的注意,除了师生们以外,连其他采摘野菜的民众也围拢了过来,负责引领我们前来摘野菜的老师见这事态有些愈发不可收拾的迹象,连忙组织老师们先把学生们带离现场,然后留下两位年轻力壮的老师在现场处理虞老师咬人的事情……
我们这些学生还没走远,倾盆大雨就下了下来,带领我们的老师见不远处有处草棚,就把我们带过去避雨了,一些其他的民众也不再看热闹,纷纷跑到草棚下避雨。师生和其他的民众开始在草棚里议论纷纷,谈论着南山头发生的一切,而我当时站在草棚的最前沿,并没有理会他人的谈论,而是立足翘盼着南山头上发生的一切,当我看到被虞老师所咬的那名老师的后背上也多出了一个黑影的时候,我焦急的自言自语道:“不好啦。。。。。。不好啦。。。。。。虞老师会把那老师给吃掉!”我这话音刚落,衣领一紧,我忙不迭回头一看,原来是我的数学老师张老师怒气腾腾的抓着我的衣领将我提领了起来,随后问着跟我一组的同学道:“是不是这个艾仕帧在那边胡言乱语?”我那一组同学不约而同的拼命点着头,众口铄金的说道:“对对对。。。。。。就是艾仕帧在那边说虞老师的背后有东西!他说完这个,虞老师就倒地,然后脸色变绿的!”
邬熙大学副教授:艾仕帧(10)()
由于我先前有过“乌鸦嘴”把外婆说死的经历,所以我在学校里的绰号就是“乌鸦嘴”,绝大部分的同学都对我“敬而远之”,这一次,由因为我的“乌鸦嘴”造成了虞老师的诡异变化,跟我一组的同学们当然要在老师们面前大书特书的汇报,老师们听着本就将信将疑,这时我还去自言自语老师要被吃掉的一番话,张老师本就是一冲动的男老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就把我提领了起来,摆出一副要对我“严刑拷打”的脸面。
我一见这架势,心中害怕的紧,连忙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