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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慕容先生,您回来啦,看您的模样,今天又没有寻到人与您下棋么?”
慕容止水长长地叹了叹气,重重地垂下头去,有气无力地说道:“上壶清茶。”一边信步往一旁的客座上走去。掌柜见状连忙从柜台后出来,说道:“慕容先生,请往这边,有几位冉京来的贵人已经等了您一天了!”
慕容止水抬了抬眼,掌柜连忙招呼过一个店伙计,吩咐他带慕容止水去楼上厢房。慕容止水也没有说什么,一声不响地跟着店伙计上了楼。
店伙计敲了敲走道最里面一间客房,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异常强壮的大汉,足足高出店伙计与慕容止水一个多头。慕容止水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大汉,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睛,嘴里惊叹地“喔”了一声。
“客官,这位就是慕容止水慕容先生了。”店伙计介绍道。
郝虎一听是慕容止水,立马变了神色,惊喜地一把抓住慕容止水的手臂,大声叫道:“慕容先生,终于找到你了,慕容先生,快,快请进,请进!”
下一刻,慕容止水就在他的连拉带拖之下被带进了房,迎面过来一位长身佚立的青年公子,天然卷曲的长发,一身清冽如山泉般的气质,虽带着一身倦意,却仍不减那一份从骨子透出来的气势。“慕容止水?”那双清冷的凤目撇了他一眼。
“嗯——”慕容止水一声还没嗯完,便被闻人愁一一把拽住手臂,拖到了床前。原本坐在床边正给瑶华敷冷毛巾的悯月闻声,瞥过目光不冷不热地瞅了慕容止水一眼,不屑地轻哼一声,不仅从床边起身出去,竟还径自施施然出门去了。
慕容止水一下子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来,回过头朝着悯月离去的方向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回过头来看着只穿了一件中衣,却仍然热得两颊绯红的瑶华。沉默了良久,缓缓伸出手按上了瑶华的额头,只见那掌中隐约有金光闪过,瑶华原本急促的气息,便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闻人愁一见状不由面露喜色,连忙在床沿坐下,按着瑶华的肩膀摇了摇,唤道:“瑶华,瑶华!”但却还是没有回音,当他回头看慕容止水时,却只看着他缓缓收回手,一言不发地往外间去了。
闻人愁一连忙跟了上去,问道:“怎么样,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慕容止水抬眼看看他,将手中一直抱着的棋盘放置到桌上,然后自己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郝虎以为他要开方子,赶紧捧了笔墨纸砚过来,却不想慕容止水端坐着,抬眼看着闻人愁一一本正经地说道:“下盘棋,如何?”
“下棋?”闻人愁一傻了下眼,不解地看着他。“谁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问你瑶华要怎么样才能醒过来。”
“你不会下棋?”慕容止水抬眼看了他一会,又转过目光看看郝虎。“那么你呢?”
郝虎一介莽夫,更是不会,只得摇摇头表示不会。
慕容止水愣了一下,忽而极为惋惜地摇头叹息道:“那算了。”说罢,起身收起棋盘,转身便走。
“你!”闻人愁一寻了大半月才寻到慕容止水,怎会让他就此离去。当下连忙一个急闪身挡住他的去路,冷声说道:“你什么意思,不肯救人?”
慕容止水看看他,说道:“今天很累,要下楼吃饭,然后回房睡觉。”
闻人愁一脸色一沉,伸手一把扼住他的喉咙,冷声说道:“要么救人,要么你死!”
慕容止水依然面不改色,平静地看着闻人愁一,缓声说道:“只有两个选择吗?——这样,我这里也有两个选择,要么下棋,要么让开,我要去吃饭。”
闻人愁一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量,郝虎见状,连忙叫道:“主公,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慕容先生的!杀了他就没有人救得了瑶华小姐了啊!”闻人愁一闻言闪了一下神,恨恨地瞪了慕容止水良久,也不见得他有退让的意思,不由咬牙切齿地说道:“下棋!下棋!”他闻人愁一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等下棋的闲情逸志,现在在瑶华昏迷不醒的当口上,居然让他坐在这里,下棋!
下棋!
“嗯,这样,我的规矩的向来不让子,你不用让我,我也不会让你——你要执白还是热黑。”偏偏对方还兴致勃勃,就像是八百年不曾喝过酒的酒鬼蓦然间发现好酒一般。
闻人愁一冷冷道:“随便。”
慕容止水停了一下,又说道:“嗯,这样,我向来是喜欢执黑。”
闻人愁一一拍桌子,怒道:“你要执黑就执黑,不要这样那样罗里八嗦的!”闻人愁一的突然发作,吓得站在一旁的郝虎不禁缩了缩脖子,倒是慕容止水仍然面不改色,睁着他那双一直纯真的眼睛看看闻人愁一,半晌,点点头说道:“好吧,知道了。”
黑子先行,由慕容止水先下。第一子下在他自己右手面的星位,闻人愁一看也不看一眼,便捡了一子摆在自己面前的格子里。慕容止水撇过目光看了看棋子,又抬高目光看看闻人愁一,再看看郝虎,停了好一会,才缓声说道:“棋子是下在点上,并不是摆在格子里的。”
闻人愁一听得眉头一皱,郝虎见状连忙伸手将被闻人愁一摆在格子里的棋子推到旁边的点上,一面“哈哈,哈哈”笑着说道:“是我摆得慢了,主公原本的意思就是放在这个位置的。”
慕容止水看看他们,慢慢地“哦”了一声,低回头去继续下。
不一会儿,大片的白子就被黑子围死了。闻人愁一自然没有察觉,仍然随手胡乱摆着。
“什么人哪!”闻人愁一抬眼觑着面前正盯着棋盘思索的慕容止水,郁闷至极地随便摆了一子。一下子就看见慕容止水脸上的神情变了变,似乎在为这一子而惊异非常。怕他又在那边想上半天,闻人愁一连忙一伸手把刚下的子捡了回来,按到另一个地方。
慕容止水看着那一子愣了愣,又抬眼看闻人愁一,说道:“下棋的规矩是举手无悔,既然已经落子,就不应该再收回。收回的话,就不是大丈夫了。”
“我管你大丈夫小丈夫,下个棋你怎么也这么罗嗦?!”闻人愁一拍案而起,他心中正焦急,偏偏慕容止水这家伙又在那边叽叽歪歪,怎不让他火冒三丈,没有当场一刀过去让他身首异处,已经是忍耐到了极致了。
“主公主公,稍安稍安!”郝虎连忙按住他,“还是让属下跟慕容先生下吧,主公不如去寻些山溪水来,晚上好给瑶华小姐冷敷。”他真的担心闻人愁一一怒之下,一代医圣就此烟消云散了。
连推带攮地将闻人愁一哄出了门,摇着头叹息着回身去下棋。他那宽大而粗糙的手掌,任何份量的武器在它面前都可以随手拈来,使得虎虎生威,但捏这棋子,却每颗都要抓好几下才抓得起来,然后别别扭扭地往棋盘上摆去。
闻人愁一被哄出了门之后,站立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想想郝虎的建议也并非没有道理,比起下那莫名其妙的棋来,还真是去打溪水来得实在。
转身下楼时,楼道旁边的一个房间的门忽而开了,信步出来一道清瘦纤细的男子身影。眼前的余光瞥见的时候,闻人愁一的心中蓦地震了震“巫月澈”,连忙回头定睛看去。发觉那人年纪比巫月大些,大约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长衫,外面一件浅葱色的罩衫,手中执了一管青碧色的洞箫。乍一眼望去,确实与巫月有几分相像。
闻人愁一看了一眼,当即便回过头继续下楼,却听得身后那人唤道:“这位先生,请留步。”闻人愁一只作没听见,继续往楼下走,他本来看巫月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人感觉与他那般相像,他才懒得理睬。
不想,那人随即又说道:“若是不下赢棋的话,慕容先生是不会倾力相救的。”
闻人愁一蓦地停下脚步来,回过身看他,说道:“你怎么知道?”
那人笑笑道:“因为我们到此也是来寻慕容先生治病的。”
“是吗?”闻人愁一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这人看上去虽然也是一副瘦弱的模样,却也神清气健,完全不像巫月那般脸色苍白,怎么看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你们下赢他了?”
那人笑笑道:“是啊。因为在下的弟弟曾经是冉京大大有名的少年棋王——”他的话还没说完,半开的房门中便传来一个少年不满的声音。“哥你不要再胡乱地帮我吹嘘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哪!”说着,那人又转回脸来冲着闻人愁一笑笑,自我介绍道。“在下姓乐,双名悠扬,是个乐师,里面那个别扭的小家伙叫作橙若,算是个棋士。先生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请慕容先生过来与舍弟对奕,相信一定能再次赢过慕容先生,让他答应诊治那位小妹妹的。”
闻人愁一看着他。“为什么帮助我们?”
乐悠扬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