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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扬扬的头发落下来,维兰瑟头皮很快露出光滑的皮肤,她对着镜子一笑,镜中光头的女人也露出略带邪异的笑容。
“这可不对。”她喃喃地说。
在头皮上挤上粘假胡子的黏胶,维兰瑟把一顶黑色的长发盖在头皮上,渡鸦羽翼般的青黑赋予了她渡鸦的智慧的气质,她对着镜子调整了自己笑起来美毛的弧度,眼皮上下的位置,嘴角的弯曲
很快,一个晨曦般温暖而坚强的微笑在破碎的镜中绽放,那是在绝境最能鼓舞人的微笑,就像一只美丽高贵的独角兽身披曙光、踏着黎明前最后一丝黑暗走来。
就是这样了。
她取过一旁用面粉、白垩粉、颜料和蜂蜜、橄榄油和水调成的油泥慢慢往脸上覆盖,制造出被化学物质烫伤的疤痕,最后再在脸上罩上一层面纱。
一位破相毁容的古怪蒙面女人,面纱之上只露出一对温润坚韧的眼睛,缓缓站起来。
“现在女王陛下不就拯救出来了吗?”维兰瑟笑着说。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黑暗精灵们不知道谁带头,纷纷高呼起来,他们也拿起桌上的修面刀,把自己的头发统统剃掉,然后把一顶黑色假发同样黏在秃头上。
第111章()
“现在塞莱涅的状态是非常特殊;背叛的贵族勾结太阳之主的圣骑士;帮助他们打开城门;以斩首行动除掉了塞莱涅的女王;实际上塞莱涅的领土并未完全陷落,就像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大脑却死亡了;所以无法抵抗来自外部的威胁。城中作乱的军队也只不过是一支孤军;他们趁着塞莱涅失去女王,民心不稳;突破了沿途交通要道上的城市,攻占王都抢掠财富。这是一种轻敌冒进的行为;由于他们是临时集合起来的强盗,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官;我猜这次也是几个贵族临时起意;收到消息就带着麾下的部队来抢最肥的地方,而更多的敌军还在边境和塞莱涅的禁军纠缠,他们无法分出手来支援王都中的友军,我们附近的敌军也基本上都被财富引诱进城了,我们只用解决掉他们中的一部分;撑过这几天就好,重要的是让所有王都的人民看到希望。”
剧场的舞台上,维兰瑟和一群黑暗精灵席地而坐;她对部下一边分析一边说。
这也是因为幻境的特殊性;她只用以坚守几天为目标。如果真的打反侵略复国之战;她就不会这么打了,赶紧带亲信去后方建立战时陪都,然后集结自己分散在外的部队慢慢推回来才是正确做法。
与所有大城市一样,塞莱涅也必须临近一条河流,让自然界不断奔涌的脉搏为它提供人民必须的水源和运载能力。
瑰拉河从王都中央流淌而过,像一柄奶油刀将蛋糕一分为二,它的南岸是传统意义上的富人区,有无数的宅邸、艺术馆、剧院以及王宫,北岸则是工薪阶层和平民居住的地方,尽管女王继位后一系列的行政手段已经消除了和王都本身历史一样长的贫民窟,强制性的识字教育和谋生技能的课程让无数沦为雏妓和扒手的孤儿改变了人生,但无数代的贫穷也不是那么轻易改变,他们固然能够凭借自己的双手温饱不愁,但总归没什么积蓄。
乱兵的目的是财富,即便是他们从未来过塞莱涅的王都,但他们本能就会略过一看就没有什么油水的区域,向更加富庶的南岸集结。
而维兰瑟的目标则是所谓的“下等人”居住的北岸。
“跑快点!塞莱涅的狗!仔细本大爷的东西,要是少了一点,老子拧断你的脖子不比掐死一只兔子更困难。”
身后的咒骂催促着,佩皮斯屁(和谐)股上被狠狠踢了一脚,但他不得不咽下满腹的怨恨,努力平衡,免得肩上装着酒、香肠和奶酪袋子被磕碰到。
佩皮斯之前是一位厨师,最近才刚攒够自己开店的本钱,没想到就遇到王都被攻占。北岸这边也有乱兵入城,不过它毕竟是平民生活的地方,除了布匹和食物外没什么值得抢的,乱兵们的口袋迅速被这些大件却不怎么贵重的东西填满了,他们也养叼了口味,已经有一批看到了南岸华美的灯火,向对面赶过去。
现在拔刀威胁佩皮斯的就是这样一伙乱兵,他们先是在佩皮斯的小饭馆吃了霸王餐,然后乘着酒兴威胁他打开食物储藏室,把里面值钱的食物和昂贵的香料统统装进自己的口袋,并且命令这里的主人给他们搬运。
或许他们转过街角发现另一间药铺就会扔掉包里的肉和奶,把它们换成更值钱的砂糖、蒸馏酒、藏红花什么的,但这不妨碍他们走到哪里抢到哪里,满足自己扭曲邪恶的贪欲。
“头儿!街角那边跑过来一个我们的兄弟!他满脸是血,捂着断手,就像看见魔鬼一样惨叫着跑了,难道是有人找茬?”
饭馆门外看着马匹的乱军慌慌张张跑进来,现在牲畜可是个稀罕玩意,连乱兵自己人都互相偷,他们进城时候还是步兵,但现在已经人手几匹,虽然很多都是拉车的驽马,用来装战利品再好不过了。这人连自己的马都不盯着,看来事态也比较紧急。
“慌什么?把本大爷的宝剑拿过来。”踢佩皮斯的络腮胡大汉本是一位作恶多端的大盗,在昂伯罗斯主教的感召下,他光荣成为了一名主的圣战士,前往战争最前线,这样英勇的行为让他以往的罪恶一笔勾销。
他一脚把佩皮斯踹到一边,率领着自己团伙的一群亡命之徒拿着兵器,气势汹汹就往门外走去。
佩皮斯从楼梯上滚下来,被摔得七晕八素。这伙贼人杀人不眨眼,之前有一位退役的老兵反抗他们,佩皮斯亲眼看见被他们抓住一刀剁了脑袋。他不敢出门看又有哪些勇敢的义士遭难,只是背起巨大的麻布口袋,小心把它放到门口的位置。
过了一会,佩皮斯还没有听到搏斗的声音,甚至盗匪头目象征性的刺耳大笑也没有,不禁狐疑地向门外探头探脑。
外面的街道上,一群深色头发,像是塞莱涅本地人的战士正在用地上的尸体擦掉兵器上的血迹,他们只取走盗匪的刀剑,对他们腰间胀鼓鼓的钱袋不屑一顾。
紧接着,佩皮斯的目光在一位女性脸上定格,全身剧震。
她带着面纱,露出的鼻梁和额角都有烧伤后愈合的丑陋疤痕,但佩皮斯心中却突然放下了一块石头,感觉到无比的安心,松懈的情绪像是被突然开闸的水,带着决堤的泪水滚落下来。
明明她也只是从人的子宫中诞生的肉体凡胎,但却有着非同一般的魔力,只要她在的地方,就能给塞莱涅人无穷无尽的希望和勇气。
周围的街坊邻居也发现了女王的踪迹,他们从地窖和阁楼中跑出来,尖叫欢呼,喜极而泣,有人几乎被强烈的情感冲击得几乎晕厥,有人跪倒在地上,不断亲吻她走过的土地。
“您回来了!我就知道您会回来了!”
“胜利女神安缇诺雅!她将领导她的子民赢得战争!”
维兰瑟拍了拍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如你们所见,我活着被救了出来,一群可耻的卖国贼背叛了我们,王都的贵族为侵略者打开大门,让他们肆无忌惮凌虐着塞莱涅的人民。现在来说,我们的确落于下风,但塞莱涅有最勇敢的你们,我有信心战胜他们,也请你们相信,我们的祖国一定会击败侵略者。
或许我们将为此牺牲我们最优秀的儿女,但你们也看到了,放这群野兽进入我们的国家究竟会有什么后果?他们来我们这里并非改朝换代,也并非像他们所说的颂扬神明的荣光,我们辛苦勤恳创造的财富是他们唯一的目的,不把我们赶尽杀绝,他们是不会停止的,他们会用刀剑杀死我们,然后指着我们的骨头说:‘这就是奴隶’。现在这群贪婪的豺狼正在饱食我们的膏腴,但我们还有时间来决定我们自己的命运。
愿意和我一起的,拿起地上侵略者的刀剑,从此刻开始,不要把我当做女王,我是你们中的一员,一位为祖国而战的普通人。在这里我还要强调一点!我们必将赢得胜利!”
众人沉默着,男人们纷纷走过来,拾起地上的兵器,转过身与心爱的人吻别。
尽管比起南岸,北岸的平民兵灾程度轻了很多,甚至只要躲在屋里,装潢不是太豪华的人家基本上都能避开骚扰,至少性命无忧。
吹嘘英勇的骑士在面对国王的征召时,也会拒绝参加实力太过悬殊的逆风战局,宁愿交罚金了事;但塞莱涅的人们却抛弃了爱人、家园,选择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