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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久闻言,微微一笑,随即抓着那个小厮就往外跑。然后走到一个小角落时,那个小厮有些犹豫的对着陈锋久说道:“我记得,我没有欠你们丐帮的钱吧?”
陈锋久对他说道:“当然没有,我只是要借你这身衣服一用。”
然后那小厮还没反应过来陈锋久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时,就眼前一黑,昏厥倒地。
陈锋久一边换上衣服,一边对着漱玉常说道:“一会儿我换好衣服后,你朝我脸上来两拳,这样那些春风阁的就认不出我是谁了。”
“哦,那我怎么进去,也用你刚刚的那种办法吗?我恐怕做不出来。”漱玉常其实内心深处,是想尝试一下刚刚的办法的,只是她一个小女孩,脸皮薄,真让她去做,只怕连话都说不清楚。
陈锋久早有定计,对着漱玉常说道:“你就在这里等我好了,一会儿我再出来给你带一套衣服。”
陈锋久换好衣服后,忍痛让漱玉常在其脸上揍了两拳,然后有些蹒跚的走了回去。
那领班看着眼前这个人,有些诧异:“你是毛六?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陈锋久含混着声音答道:“那丐帮的人真不是东西,我就欠他们二十钱,他们竟管我要一百钱,我一时不忿,就跟他打起来了。不过我没给春风阁的人丢脸,我打赢过后,扔了二十钱给他,算是两清。”
领班微微点点头,说道:“你去后厨擦点药,然后就别出来了,呆在那,打打下手就行。”
陈锋久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往里钻,费了番功夫,他才找到后厨所在,然后找到一个打下手的小厮,把他骗到个角落后,如法炮制,又获得了一身衣服。
陈锋久赶紧跑出去,把漱玉常也接进来。
这身衣服不大合身,显得有些大,可漱玉常穿起来却没有丝毫违和,或许这跟她以前也穿这种宽大的衣服有关吧。
两人进入后厨后总算是有了休息的时间,陈锋久在那里想着今晚离开崔氏武馆时最后所见的那一幕,不由咬牙在心里发誓道:“拓跋飞,我誓杀你。”
第二十三章 斩狼()
陈锋久在春风阁后厨静静养伤,漱玉常四处看看,一是侦查拓跋飞是否追击到这里,二是,她从来没进过这种风月场所,难免有些好奇。
没过多久,漱玉常就满脸通红的回来了,嘴里还在骂着“下流”,“无耻”。
陈锋久不禁莞尔,这种地方让一个女孩来看,可不就是“下流”,“无耻”。
正在这时,大厅内一阵哄闹声,陈锋久眼神一凝,带着漱玉常朝着大厅走去。这难道是拓跋飞追来了?
正当陈锋久心神不定时,大厅中传出来一阵大骂:“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上台想要非礼馨云姑娘,滚下来。”
呼,原来是外面有个登徒子想要非礼春风阁的头牌,以致造成骚乱。
陈锋久心神一定,对着漱玉常说道:“我们也去看看,这馨云姑娘有多美,竟惹的这么多人为之疯狂。”
陈锋久两人挤到二楼,看到台中央有位身着素白纱衣的美貌女子在那里静静的弹着琵琶,周围一圈人在扭打怒骂,却都在避着她,生怕丝毫的污垢沾上这天上的仙人。
只是馨云姑娘自顾自的弹着,丝毫不在意四周的打闹,乐声越弹越悲呛,就好比在河中被献给河妖的女童,坐着木筏,不顾四周的风浪,只是想着自己父母还有自身那悲惨的命运。
陈锋久被这琴声勾起了相思,他父母的音容笑貌他已经快要忘记了,反而那个仇人的嘴脸还历历在目。
陈锋久目光迷离,看着手中的,喃喃自语:“假如那时候,我有这把剑,我会刺向他吗?”
会的吧,尤其是在知道那个撞死他父母的人只是赔了些钱后,仍旧活的那么潇洒后。
这时,屋顶传来一声巨响,在下面打闹的众人不由一顿,接着不知谁说了句:“地龙翻身了?”众人顿时顾不上打闹了。
然后,又是一声巨响,屋顶突然塌了一块,一块横梁就砸在不远处。在一片尘土飞扬中,传出一声狼嚎,似乎还带了点喜悦。
陈锋久被这声狼嚎猛地惊醒。
他目光森寒的望向下方,正与拓跋飞那双幽蓝的狼眸对上。
“拓跋飞!”
拓跋飞咧嘴一笑,涎水刺啦一下就流了出来。
“小子,我说过,要让你自己尝尝自己味道。这次,你可跑不了了。”
“哪里来的妖物,敢在靖州城放肆,吃我风尘剑客一剑。”一个相貌不凡的剑客握着手中长剑对着拓跋飞说道,只是他那把长剑明显像是个装饰品,看样子,这个风尘剑客只不过是在装装样子,表现其英武的身姿。
几个花痴大声为其鼓劲,可拓跋飞看都不看这个风尘剑客一眼,只是一抓,就把他的那把剑折成几段,然后抓住他的身子,一口咬下其头颅。
“呸,一股子脂粉气。”
拓跋飞撇撇嘴,扔掉爪中的残尸,几个跳跃就冲到了二楼,与陈锋久对峙起来。
底下众人一阵尖叫,骚乱不堪。那位馨云姑娘倒是胆色非常,在这种情况下,仍在谈着琵琶。只是曲子换了一首,原本悲惨凄切的曲子蓄势待发,犹如金戈铁马发出嘶吼和争鸣。
陈锋久看着眼前的拓跋飞杀意沸腾,只是他还心存侥幸的问了句:“那个最后留下来阻止你的小乞丐怎么样了?”
拓跋飞双爪比划了下,敞开嘴,似乎还在回味。
“肉丸子可好吃了。”
陈锋久再也忍不住了,低头垂泪,高声吟唱:
“欲悲闻鬼叫”
“我哭豺狼笑”
“洒泪祭豪杰”
“扬眉剑出鞘”
风!风!风!
大风!
一道旋风仿佛带着死者的哀嚎席卷而过,陈锋久带着满腔的怒气和杀意,出剑!
“大风起兮红旗扬!”
仿佛感到了握剑之人的伤心与愤怒,化为一道红色闪电,疾驰而去。
拓跋飞完全没料到陈锋久的这招有如此威力,电光纵横,刮的他皮毛都掉了。
“这一剑,是替豫让的姐姐出的。一个花季少女,本该在此时享受其青春年华,与家人同乐,可却被你这个畜生给生吞活剥了,你,罪该万死。”
陈锋久握着这红色的电光,向拓跋飞宣判其罪行,就好像神话中的雷公电母一般,誓扫人间不平事。
“红旗扬兮志不亡!”
“豫让,不过是个贫穷的、爱笑的、与姐姐相依为命的小男孩,可他却为你所害,你竟用所谓的游戏逼得他自杀来寻解脱。你已然泯灭了人性,只能被称作为一个畜生。”
已经与陈锋久心意相通,它从红色又转变为了蓝色,这是陈锋久的悲哀,却不仅仅是陈锋久的悲哀。
陈锋久将手中之剑轻轻一扫,剑光就如同绳索一般,将拓跋飞束缚住。他挣扎的越厉害,束缚的越紧。
拓跋飞想要咬断身上剑光所化做的绳索,只是当他咬上去时,一股泪水的咸味浸入到嘴中。
拓跋飞似乎想到了什么,竟留下了几滴眼泪,随即发出一丝挣扎的嘶吼:“那只是弱者的悲哀。”
陈锋久看着眼前这个丝毫不知悔改,只是一味追求力量的奴隶,叹了口气。然后他手中一拉,那道剑光嗖的收了起来。
拓跋飞被这剑光割的遍体鳞伤,但他仍然没有放弃,他跳下楼,抓住那个死掉的风尘剑客,使劲的咀嚼,想要恢复伤势。
陈锋久的眼见于此,心中再无丝毫犹豫,他的剑就是为了铲除这样的渣滓而拔。
“志不亡兮斩豺狼!”
这一刻,变为了无色,视之不可见,听之不可闻,运之不知其所触,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
这才是含光剑真正的形态,也是其威力所在。
含光剑不仅仅是把剑,还是一种道路和决心。
拓跋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倒下了,鲜血从他的肌肤之中喷涌而出,撒的台上一片腥臊味。
馨云姑娘的琵琶也弹奏完了,她不顾忌台上淋漓的鲜血,走进陈锋久,朝其鞠了一躬,然后抱着琵琶退去。
陈锋久朝她微微一点头,然后低声笑了一句:“豫让,豫让的姐姐还有阿牛,我替你们报仇了。”然后他疲惫的把含光剑还给了漱玉常。
漱玉常接过含光剑,满脸复杂的看了眼陈锋久,说道:“或者,你比我更了解它。”
正在这时,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饶有兴趣的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