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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吃惊,孩子,等我说完下面的话,你就不会感到惊讶了。”
“是什么?”
“我要向你真心的忏悔……”
菲力的下巴刚刚合上,又坠了下来。这里的确是忏悔室,可如今忏悔者却变成了神甫自己。
这场忏悔持续了几个小时,但这几个小时,却让菲力了解了自己曾经最想了解,但又从来没有人能对他说过的,自己父亲的一段往事。
马丁神甫年轻时,曾经在一个乡间小教堂里为人布道,有一次,村子里抓住了一个男孩,说他是巫师的后代,并且经过验证,发现这孩子的血液,能够治愈外伤,令伤口加速愈合。
在这个时代里,除了拥有圣光力量的法师和神甫们,能够替人治愈伤病的,无一例外会被人当作巫师,而不同的地域,对于巫师的处置方式也不同,但在教会控制相对严密的法兰西,这样的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年轻的马丁神甫多少也了解一些真正巫师们的习性,也曾听说过一些教会内秘密流传的古老传闻,觉得这孩子很不寻常,于是他从驻扎在附近的圣殿骑士团营区里,请来了一位军官和两名年长的牧师。
见过了那孩子,也取了他的血样进行验证,三位圣殿骑士团成员立刻断定,这孩子就是传说中的“圣血”血亲,并且决意要带走他。但作为罗马教会的神甫,他的职责是决不允许他这么做的,罗马教廷极力维护着他们的教义,坚持“耶稣无后”的论调,于是他断然拒绝。圣殿骑士们却拿出了足以让年轻的神甫动摇的一大袋金币,不仅带走了那孩子,还让马丁发誓,决不再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但圣殿骑士们的怪异举动,让马丁很不放心,竟然壮着胆子,悄悄尾随着三人的马车。恰巧走到半路,孩子吵闹着要尿尿,一名牧师带着他去了一片南瓜田里,而一路跟随来的马丁,就在路旁的草垛后,偷听了那名军官和另一名牧师的谈话。
原来他们带走这名有着特殊血统的孩子,并非出于对“圣血”血脉的保护,而是要让他变成受自己控制的傀儡,借此来扩大自己在教会的影响。
马丁神甫还没有说完,菲力已经知道,他口中所说的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父亲,而那名骑士团军官,就是那个让自己崇拜了很多年的教父。神甫的说法,和他之前的猜测完全一致。
“神甫,您也只是出于一时的贪念,再说他们打定主意要把人带走,您坚持反抗,恐怕也只会让他们动怒,甚至伤害您。”听到神甫不断的叹息,菲力也想尽力宽慰他。
“不,我的错误是不可原谅的。在那之后我懊悔不已,于是找了借口离开那个村庄,来到这里,用那笔钱建了修道院,想从此将这个秘密掩藏起来,不再提及。”神甫又是一阵哀叹。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十多年前,一伙盗贼住进了这里,他们也是主的信徒,只是穷困潦倒,才做起了盗贼,我也就将他们收留下来,想慢慢感化他们。可后来,我在聆听其中一人的忏悔时,知道了一件让我更加悔恨的事实。”神甫的声音已经近乎啜泣。
“那名盗贼曾经加入过十字军,并且参加了十字军在圣阿克城的最后一战,但战败后他便装死,趁半夜逃走了。他告诉我,他目睹了一名英勇的骑士,同敌人作战到最后一刻,直到伤口里再也没有流出血液才跪倒死去,逃离战场时,他还偷偷拿走了那名骑士的佩剑,想拿回来卖个高价。通过他对那名骑士的描述,我知道,他就是当初被那名被圣殿骑士带走的孩子。”
“他死在了战场上,死在了那一场以正义为名的战争里。而当初如果不是我的贪念,他又怎么会……”
对神甫的话,菲力倒没有觉得太过惊讶,很多事情,他早已经猜到了多半,只是神甫的话,让他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劝慰了好半天,神甫才慢慢平静下来。听到菲力说能够原谅他,他也终于摆脱了内心底几十年的挣扎和痛苦。
“神甫,您还是告诉我,究竟打算怎么救我们出去吧?”菲力故意急切的问。
“好,好的。”神甫似乎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向菲力说出了他的计划,神甫整顿好衣冠,这才从忏悔室里走出。菲力在卫兵的带领下已经离开了。希尔维娅也同时被带了进来,神甫还必须对她也叮嘱一番,作好安排。
从城堡里出来,已经是午夜。沿路都能听到此起彼伏的蛙叫虫鸣,苍老的神甫面上却现出孩提般的轻松和喜悦。
漫天熠熠的星光,没有一丝乌云,看来,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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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话 逃脱,希望仍在
晴朗的早晨,当第一抹阳光刚刚洒在古老的城墙上时,城堡内已经是人声鼎沸。
加西亚已经等不及了,作为城堡的主人,又是这场婚礼的主婚人,他邀请了整个埃维昂地区的贵族们来观礼,当然,这些沆瀣一气的贵族们早就知晓了这场婚礼真正的意义所在,他们当中不少人,甚至早已经从男爵差人送去的书信里,知道了今天的新娘,就是威名远播整个基督教世界的圣殿骑士团大团长理查的侄女。
一面是不可一世的骑士团首领兼德瓦尔城领主,一面是拥有上万名雇佣军,横行一方的日内瓦公爵,可如今大团长的侄女,就在日内瓦公爵最宠爱的侄子手上,这场婚礼闹剧背后的意义,那些见多了权谋诡计的老爷们又怎么会不知道。所以,来观礼的人,更多的是来看看热闹。不过有些人心里还是很不乐意的,如果真的开战,以日内瓦公爵叔侄一贯的作风,免不了又要征收重税,明里收税,实则暗抢,他们之中不少底层贵族的日子也没法过了。
男爵就站在祈祷台前,来回走个不停,转身的时候刻意抖起他艳红的斗篷,从远处看去,活脱脱一只不安分的火鸡在来回跳动。
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老老实实的等在这。婚礼的步骤程序都是严格而精确的,再张狂大胆的人也不可能当众坏了这些规矩。
钟声响起第八下,跳动的肥火鸡终于停了下来,眼巴巴的盯着门口。
很快,在德高望重的马丁神甫带领下,一对新人就将走进这个大厅,按照他的安排,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而婚礼结束后,新郎依然会被送回监牢,而新娘……肉滚滚的火鸡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早些年去巴黎时,就曾听王室宫廷的贵族们提及德瓦尔公爵漂亮的侄女,只是从未见过,但心里却依稀有个美丽的身影。
而现在,这个人人夸赞的大美人,在这场无足轻重的婚礼过后,就将投入自己的怀抱。至于行使完初夜权以后……管他呢,反正人在自己手里,剩下的不过是个名声,想办法给那小子捏造几条罪名然后解决掉就行了。
男爵还在做着自己的白日梦,原本应该是神甫和新人进场的大门口,却出现一群神色慌张的卫兵。
“男爵大人,不好了,新郎新娘被人虏走了!”一名卫兵队长跪倒在门口,惶恐不已。
“混帐,一群废物,看两个人都看不住。”男爵拿手指着卫兵们,“是哪里冒出来的杂种,这么大胆,敢在我的地盘上虏人?”
观礼的人群里,不少人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不过很快把头低了下去。说到虏人,加西亚男爵可是明目张胆的将一对男女虏回了自己的城堡啊。不过没人敢笑出声来。
加西亚男爵领着卫兵们来到“囚犯”们最后呆过的地方――城堡监牢塔。关押着菲力和希尔维娅的两层,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各层的卫兵们都在,只是清点之后发现少了两名巡逻的侍卫。
“谁是轮值队长?”男爵虽然正在气头上,不过还是压下火,决定开始调查详情。
“男爵大人,我……我是今天的轮值卫兵队长。”一名批着卫队长披风的守卫惊慌的跪了下去,眼睛始终不曾离开地板。
“你刚才应该是带人守在塔楼下面出口的,没有发现有人进出吗?”男爵的目光狠狠瞪着跪倒的人。
“没……没有啊,一直都没有人出来,只有马丁神甫带着几个侍卫进了塔,但这之后就没见他们出来,后来我觉得奇怪,就派人上去看,结果发现……”
“把他押到地牢去,还有地上这堆烂泥。”男爵一挥手,一群卫兵便两两一组,将失职的卫兵们带了下去。
“没有出去……”男爵心里暗自琢磨着,“难道是跳窗户跑了?”
男爵走到窗边,探头往外看了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最低的窗户也在4层,这么高,就算有绳索可以攀爬,也肯定会被下面巡逻的卫队发现,何况还有个娇弱的姑娘。”
否定了这一想法,男爵开始在塔里四处搜寻起来,上上下下转了几圈,也没有丝毫的线索。
“难道被人用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