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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杜兰德几乎是跳起来的,身后的椅子应声倒地。
“我也去。”艾莉也跟了出去。
“一切小心……”巴巴罗萨喊着,也不知几个孩子是否听的到。
独自一人留在船长室内的巴巴罗萨拿出日志本,开始书写,他心里非常清楚,一旦战败,这将是他一生中最后一篇日志,但他此时却有着太多的想法,有着太多的心愿尚未了结。
“瞭望手已经能够看见敌人的旗帜,所有人都开始擦拭自己的刀和盾牌……”
停下笔,巴巴罗萨抬起头,紧闭起双眼,口中默默念着什么,随即又低下头来继续写着:
“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也不能像他们那样屈服于基督教的淫威而抛却自己的信仰,背负着族人的希望,我怎么能够现在就离他们而去?!……
勇武的提尔神,您最虔诚的子孙乞求您的庇佑,请不要让埃西尔的子嗣们再次遭到屠戮!只要部族的血脉得以延续,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甲板上的菲力和杜兰德一手扶着桅杆底座,一手紧握着橡木圆盾的扣环。
“菲力……”
“什么?”
“你说这个盾真的能抵挡住英国人的弓箭吗?”
“难道你想再穿副铠甲吗?”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菲力的额头也渗着汗滴。
“听说他们的长弓能射穿重装骑士的胸甲。”
“你们两个如果害怕,就回船舱去。”
艾莉的话让法国人羞红了脸。
“法兰西骑士无所畏惧!”菲力大声高呼,“我们不过是稍微有些不适应海上的颠簸罢了。”
“对对,摇摇晃晃的确实让人不舒服。”杜兰德接过话茬。
艾莉噗嗤笑了,对法国人的虚荣早有耳闻,不过这些天来菲力还从未在她们面前展现过他的这一面。
循着夕阳的方向看去,五艘巨大的多桅帆船在霞光下泛着冷酷的红光。维京军船上的每一个人,从船长巴巴罗萨,到舱底的每一名浆手,都开始默默的为自己,为部族祈祷。
“所有人注意,集中你们的注意力,冲锋的号角响起的时候,我要看到你们像狼一样扑向对手。”巴巴罗萨高声呼喊着。
“敌人准备射击了,作好战斗准备,他们……啊……”
了望手发完人生最后一次战斗警告,便从数十英尺高的了望台上直坠至甲板,整艘船都要被震动了――进攻开始了。
雨一般的箭矢从五百余英尺外的英军舰船上飞来,直扑维京军船。箭头砸落在甲板上发出的声音响成一片,直面敌舰的主帆上则挂满了箭只,帆的正中已经撕开了一道裂口。
“该死的,有胆量就面对面的打一场,难道英国佬就靠着这些玩意在不列颠耀和法国武扬威吗?”艾莉伸手抓起一只从船帆上掉落下来的箭,折成了几段,有些恨恨的说。
“那当然,要不然你以为他们还能倚靠什么?弓箭,巫师,间谍,可都是他们胜利的法宝。”菲力附和道。
“嗯……听说他们的巫师能把一根羊腿骨变成一只香喷喷的烤熟的羊腿……好吧好吧,当我没说。”正说的兴起,见菲力和艾莉都瞪着自己,杜兰德只好中断了自己的话题,闭起嘴,喉头却抽动了一下,似乎咽下了什么东西。
双方的距离不足四百英尺了,箭只的威力更加的显现出来。射中船身和桅杆的箭不再会纷纷坠落,多数箭只击中时便扎进了木板里,四周到处是箭只击中时发出的“咚咚”声,主帆和前边的侧帆已经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破碎的帆布片带着大量的箭只,或掉向加班,或坠入海中,维京人的战船已是一片狼藉。
菲力等人依旧躲在船舷后,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箭只射在船舷外侧发出的声响,第一次面对具有相当规模的正规军作战的菲力也不免有些紧张起来,握着盾的左手捏的更紧了。蹲坐在他身旁的艾莉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轻轻敲了敲他的盾面。
“是不是这盾不太顺手,比起你自己的肯定是差了点,不过你放心,挡几只箭还是没问题的。”
“嗯,我相信你,我只是稍微的有些不习惯罢了――你知道的,作为一名骑士,作战时不能用上自己的兵器,可是件让人不舒服的事。”菲力拿起盾,挥舞了几下,“还不赖,重量刚刚好。”
艾莉微微笑了笑,一转身又对另一侧的一名维京军官叮嘱了些什么,一旁的菲力开始划着十字,作起祷告。
渐渐的,已经能够听见英军船只上指挥官的叫喊声和长弓弓弦发出的刺耳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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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话 溃败,黑魔法的威胁
“听我命令,所有浆手准备,舵手所在的战斗小组准备!”巴巴罗萨开始下达最后的战斗指令。
“船长命令,所有浆手准备,舵手战斗小组准备……”命令被一级一级的传达下去。
“目标――敌军旗舰,全速前进!”
片刻间,被扎成了刺猬的维京军船两侧的浆洞里伸出无数支木浆,并开始有节奏的摇动起来,船速越来越快。
两名舵手在七、八名手持巨型方盾的维京士兵的保护下开始奋力的扭转着船舵。
船头逐渐对准了悬挂着三狮徽记旗的英军旗舰,突然的提速使得对方的弓手都有些措手不及,大部分箭只都落在了维京船身后的海水里。
维京船的速度显然也令旗舰上的指挥官们猝不及防,当他们了解了对手的意图时,想及时避开已为时过晚了――巨大的船身严重的限制了英军舰船的转向速度,于是,维京军船几乎是拦腰横撞在正欲转向躲避的英军旗舰上,而两翼的英军舰船一下子也慌乱了起来――己方旗舰和对手的距离太近,有杀伤力但没什么准头的长弓手们断然不敢对着自己人的方向乱射一通,而从未有过海上作战的弓手雇用军团显然没有前去支援旗舰的打算,雇用兵制度的致命缺陷在这以名相搏的时刻显得实在有些可笑,仿佛正发生在他们眼前的这场惨烈的战斗跟他们并无关系,而他们也把胜利的希望全寄托在旗舰上为数不多的步兵士官和领导他们的骑士军官的身上了。
属于维京人的时刻到来了。
一直蹲守在各个角落以及船舱内的维京勇士们一下子涌了出来,几组水手熟练的将特制的,一端附有铁钉的登船板搭在了船头和对方的侧舷之间,附有铁钉的一端重重的砸下去,直接钉在了敌舰的船舷上。等待登船作战的部分人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飞斧、链球,抡上几圈,狠狠的向对面砸去,不幸被命中的英军士兵无不应声倒地,甚至脑浆四溅。
几队维京士兵迅速跳上木板,高喊着托尔神的名字,挥舞着手中的战斧,毫无畏惧的直冲向对面惊惶失措的英军弓手阵列。
眼看着战局已向维京人彻底的倾斜了,巴巴罗萨站在甲板上呐喊着,抑制不住的兴奋都显现在脸上,战斗的进展超乎想象的顺利,他开始想的更多了,甚至开始想着活捉对方的指挥官后能敲英国人多少赎金了。菲力早已跟随先锋队冲到了敌舰上,身旁是形影不离的杜兰德,而艾莉也带领着一小队人在竭力搜寻躲在角落里突施冷箭的弓手或是投掷长矛的水手并逐一消灭。
随着先头部队的顺利登船,更多的登船板被架设起来,更多的维京士兵开始冲锋,对面的甲板上已经乱作一团,兵器的碰撞声、哭喊声、怒吼声混杂着,在黄昏的海面上激荡回响着。
冲锋的规模达到了巅峰,所有剩余的维京人都已经聚集在了甲板上,一边继续投掷杀伤敌舰上站在高处偷袭的弓手,一边排起队等待着自己冲锋的一刻。
当维京人的喊杀声即将彻底的淹没一切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却陡然发生了:一道巨大的海浪凭空在距离两艘紧贴的战船不足一百英尺的海面上猛然升起,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扑打在交战正酣的维京军船上。
若不是和英军船只紧紧的靠在一起,巨大的浪头几乎可以将它瞬时掀翻。绝大部分登船板都被掀进了水里,木板上的维京士兵纷纷落入水中,而站在船舷边的士兵――无论是维京人还是英国人,或倒向了甲板,或跌进海中,顷刻间水面上已浮起了近百人。
所有人,包括周围几艘英军舰只上一直在尴尬中观战的人,都被惊的目瞪口呆。然而,噩梦仍在继续。
维京船一侧的海水开始变的异常起来,一个疾速旋转的漩涡迅速的扩张开来,船只都开始被搅的剧烈的颠簸起来,更多的人落入水中。
漩涡很快便销声匿迹,然而原本漂浮着双方士兵的水面却变得空荡荡,连被砍下的船板碎屑都看不到一片。
喧嚣的战场刹那间静了下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交战的双方都停了下来,谁也没有动弹,长时间的保持着一个姿势,紧紧的抓着船上任何一处可以抓的地方。
战势明显的开始倒向英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