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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太让人高兴了，那么请您务必转达我对公爵大人的问候。”狡猾的英国人又一次行礼，“顺便问一下，您在公爵大人府上可曾见到我那远房的侄子乔治·帕尼，他的法语还是那么差劲吗，还是有所改善了呢？”
菲力心里暗笑起来，这个英国人还真是不依不饶，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试探自己的身份，幸亏自己跟随教父左右，时常听到些各路贵族的传闻，而英国人所提到的乔治·帕尼，实际上是诺曼底公爵和英国王室的联络人，他的法语水平足以媲美最好的吟游诗人。
“您这是哪的话，我们都得经常向帕尼先生请教一些古语的单词那，只可惜我出海有一段时间了，帕尼先生的近况我也无从知晓，不过等我回到诺曼底的时候，一定向他转达您的问候。”
“啊，那太好了。”詹姆斯回答着，面部抽搐着――或许算是笑了吧，紧接着又抛出下一道题，“您居然能生擒臭名昭著的巴巴罗萨，我真的很想知道您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如果您想听事情的全部经过的话，恐怕我们得在这冰冷的海面上呆到深夜了，我可不想带着这么个危险的家伙在随时可能撞上暗礁的海上过夜，毕竟我手上可没有您这样强大的舰队。不过可以告诉您的是，为了抓住这个家伙，我们可损失了不少人，连我们的船都在激战中折了主桅，这不，我们还得用海盗的船回要塞去。”
“让你们的上帝见鬼去吧，要不是使用诡计，我怎么会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巴巴罗萨故作愤怒的大声咆哮着。菲力打了个手势，身边的两名“侍卫”立刻会意，拿布条塞上了巴巴罗萨的嘴，堵了个严实，惹得对面船上一阵哄笑。
不知是否是菲力的回答和维京人精彩的配合演出彻底打消了英国人的疑虑，在旗舰的号令下，对面的船只都开始拔锚，准备启航了。而詹姆斯竟然出人意料的让人送来一些食物、水，和修理船只所需的上好木料。
“我们的船看上去真的很破旧吗？”巴巴罗萨扯下嘴里的布条，望着渐渐远去的英国舰队，不住的嘟囔着，“不过这些木料总会有些用处的，刚才的罪好歹是没有白受。”
菲力长长的抒了口气，擦去额头的汗，跟在巴巴罗萨身后朝船舱走去，可此时他心里却仍然忘不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倒不是心有余悸，而是有着相当的疑惑，只是不知如何向巴巴罗萨开口问。
有惊无险的维京军船掉转方向，沿着来时的航道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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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话 危险，祭司的警告
从虎口脱险的维京人很是兴奋，常年的海上漂泊和搏杀造就了他们的性格：即便只是从强敌手上成功脱逃，对他们而言也是值得庆贺的胜利，这种胜利的喜悦丝毫不亚于击溃敌人。虽然并不欣赏，但菲力对维京人这种独特的性格却丝毫没有鄙夷――要知道，这可是严重的违背了他的信仰，可此时的他也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水手们一边大声歌唱着，一边忙活着手头的工作，歌声中满是自豪和喜悦。虽然听不懂他们唱歌所用的土语，可菲力仍然很认真的在倾听。
“你听到了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巴巴罗萨已经站在了身后，菲力被惊醒似的转过身来。
“信念，在无边的大海上生存和战斗的信念。”
“他说的果然没错，你和那些成天泡在香槟和女人堆里的贵族子弟确实不同。”巴巴罗萨不无感慨的说。
“他？他是谁？”
“嗯……我想，也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
“真相？”菲力心里早有了不少想法，也多次盘算过该如何从老练圆滑的巴巴罗萨嘴里套出些话来，此时他却主动开口，着实让菲力吃惊不小。
“我们和法国军队交过手，也劫掠过不少港口和商船，行事作风想必你也多少听说些了。”
“没错，不过我想有些事情恐怕是有人为了向皇室施压，督促国王加强对北部地区的控制而有意夸大其词。”
“确实，我并没有像传说中的那样有着9英尺的身高、长着4只手臂和3只眼睛，当然，我的胡子恐怕比传说的还要红的多。”
菲力想笑，不过还是强忍了下来。
“但你不要忘了，我毕竟做了几十年的海盗。”巴巴罗萨的表情转而严肃起来，“从把你带回营地那一刻起，你所受到的待遇可不是一个俘虏所应受的，而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我还能如此信任的把全船人的性命交到你手上。”
“是的，关于这些，我也一直很疑惑。”菲力坦白道。
“其实，袭击要塞并且抓住你，都是你的教父，理查先生的意思，至于抓走一部分你手下的士兵，那不过是掩人耳目，让一切更像是一次真正的海盗行为。”
菲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想过很多，却独独没有想过这件事会和教父有直接的关联。
“其实就在你离开德瓦尔的同时，理查先生就派遣心腹给我送来了一封密信，让我导演一出好戏，设法把你从要塞劫走，随信还有要塞周围的布防图。”
“难怪你能悄无声息的拿下要塞，为此我还自责了很久。”知道了对方和教父非同寻常的关系，菲力也倍感放松，之前的顾忌都一股脑抛开了。
“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太清楚，信中只是提到有人在千方百计寻找你的下落，所以希望你能到我这里隐匿起来，很抱歉，我恐怕没法解开你心中全部的疑惑。”
“不，不，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更多的事，恐怕一时半会还不会弄清楚的，不过等回到法国以后，我会查清一切的。”
巴巴罗萨的话，让菲力想到了不久之前的刺杀事件，想到了那个身份可疑的游侠骑士，想到了至今仍遗留在后背上的那道伤疤。
“这些事你先不要去想，理查再三叮嘱，要尽一切努力让你安心的留在我这，什么时候可以返回法国，他会设法通知我们的。”巴巴罗萨看的出来菲力的心事重重。
“既然是教父的嘱咐，我当然会听从安排。不过回头你可得把我的朋友――杜兰德给放了，这家伙恐怕一直还觉得自己真的被海盗给绑票了。”
“你放心好了，这时候他应该在营地的厨房里独自享受美味了。”巴巴罗萨爽朗的笑着。
“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相，其实是我自己的主意，理查在信里可没少夸赞你，我和艾莉
都有些怀疑，尤其是艾莉，她觉得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世袭贵族太缺少历练，根本不可能具备信里所说到的那样的才能，所以我们决定暂时隐瞒事实，先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难怪人们都说，没有人会比海盗更狡猾。”菲力撇撇嘴，作不满状。“原来闹了半天，我一直被你们耍的团团转。”
“噢？大家真的这么说吗？那我可太荣幸了，哈哈哈……”巴巴罗萨笑的更厉害了。
不知在海上又航行了多久，菲力终于远远的看见海岸线了。
“快要到营地了吧。”菲力有些着急了。
“还有一段航程，为了避开南边巡航的法国舰队，我们出航时会沿着北边人烟稀少的海岸线航行很长一段距离，才会进入深水海域。大型军舰吃水太深，是没法在这种地方正常航行的――除非他们丢掉所有的炮。”
菲力又上了一课，海盗们生存的本领已经不止一次的让他感叹了，从第一眼看见岩洞里那片神奇的营地开始，他就已经被这些海上的勇者们超乎想象的生存能力所折服。
菲力侧身倚靠在船舷边，远远的向北望去，也不知是船身随着海浪的颠簸，还是海岸边山脉的起伏，让他始终无法看清海岸上的任何景致――无数次的听维京人描述过的北海海岸景观，自己却什么都看不清，莫非海盗们真的给自己装上了猎鹰的眼睛？
“噢～到家咯！”船上沸腾起来，看样子是快要到营地了。
“终于到了，巴巴罗萨先生……巴巴罗萨……”一转眼的工夫，菲力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边谈笑风生的船长已经在甲板上指挥大家作登陆的准备了。
没过多久，众人已经在驶向洞穴营寨的小艇上了，依旧是火把开道，菲力和巴巴罗萨依旧在同一条小艇上，不同上次的是，此时的二人，已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还没到岸，等待着勇士们“狩猎”归来的人群已经聚集在了岸边，高举着火把，唱起他们独特的曲子。
“这是什么曲子？”菲力悄声问身边的巴巴罗萨。
“《归渔曲》”
“很好听。”
“这是渔民们捕鱼归来时庆祝的曲子，从我曾祖父那时候起就已经在整个维京群落里流传开了。”
菲力很专注的听着曲子，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巴巴罗萨絮叨他的历史故事。
男人们分发完战利品，各自回自己的屋子里休息去了，艾莉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