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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想。
他想了想,终又抓着她的小手道:“你这趟赶赴雁沙岗,奉天府的确出了大力气。汨罗那里,我已经替你两清,此后不用将这份人情记挂在心上了。”
她记着这份人情,就是记着汨罗,他怎么能够忍受?
那可是好大一份人情,她奇道:“你怎么还上的?”
他撇了撇嘴:“我赠了他一枚道果。”
宁小闲一怔,心里也不由得暗暗叫绝。春华秋实树,世上仅有一株;玄天道果,同时只可能存在九枚。这东西真是有灵石也买不到的宝贝,恰好汨罗渡过天劫之后正要闭个长关,正是破茧成蝶、修为即将突飞猛进的关键时候,服了这枚道果,就有再一次领悟天机、上体天心的机会,获益非同小可。
世上修仙者千千万,道果却永远只有九枚。对修道之人来说,这才是真正千百年难得一觅的好机缘。
送礼也要看准时机,长天现在将道果赠给汩罗,正有雪中送炭的妙处。所以宁小闲欠汨罗的人情,当真也能靠着这枚道果一笔勾销。
她由衷佩服道:“你真是厉害。”处理这番人情世故,她比起长天来,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之远。
两人说了这么久的话,她面上也露出倦色。长天不忍她再劳累,轻轻扶她躺下道:“你下一次醒来,至少也是大半个月后了。此后休眠的时间会越来越长。战后琐事,交给我就好,你安心休息就是。”
她欲言又止。
长天看在眼里,微笑道:“不妨直说。”
“我怕你生气。”她强忍着呵欠,不想在心上人面前失态。
“但说无妨。”他给了她免死金牌。
她眨巴着杏眸,撒娇道:“我不想回巴蛇森林养伤。”
“那就不回。”
“……那里气闷得很……”没料到他这样痛快,宁小闲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可以不回巴蛇山脉。”
“咦,可是……”他不是成天变着法子想把她带回去么,怎么转性了?这改变太突然,她怕怕啊。
“除非你想回去。”
“我不想!”她飞快说完,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被她的模样逗笑,俯首抵着她的额头道:“救命恩人的要求,我自该答应,不是么?”她几番出生入死救他,世间谁还能为他如此?只这么一个小小要求,他没有不满足她的理由。“再者,巴蛇森林远在大西南,我们若随大军返回,至少要半年才能抵达。你我均有伤在身,宜就近疗养。”
她将一对儿杏眼笑成了月牙儿:“对,要尽快养伤。”
“地方你来挑,但是挑好就不许乱跑。”长天点着她的额头道,“我也要闭个长关,你须得安静疗养,直到我出关。这一次,不许再惹出任何麻烦,否则”说到后面,声音转厉,“你这一生都离不开巴蛇森林了。”
她喜孜孜道:“是,谨遵上令!”眉目意笑意盈盈,哪有半分畏惧?
长天望着她,也只有叹气。
他的神国里,为什么就没有她的投影呢?
……
复七日,隐奉联军与北境仙宗议谈结束,随后交割赔偿事宜。由于双方各自保密,因此外界对这一次赔偿的具体数额并无了解。
震惊南赡部洲中部的雁沙岗大战,至此完全落幕,两军各自拔营回师,隐流和奉天府分道扬镳,各自启程返巢。
隐奉联军损失十余万人,一名仙人战殒。撼天神君怒而出关,连斩北境仙宗四名上仙,北境仙宗被迫与之和谈。这些消息雪片也似地飞向全大陆各地,成为继广成宫大战之后,南赡部洲中部的又一个大事件。
这也成为南北仙宗战争的拐点:
隐奉联军阻住了如狼似虎的北境仙宗,令后者一路南侵、势如破竹的脚步停顿下来。也从这一场战役开始,北境仙宗战无不胜的光冕被撼天神君轻轻摘走。
这就向所有南方仙宗传达了最重要的一个风向:北宗也是可以被打败的。并且因为包括闻无命在内的数大要员尽数殒命,而怀柔上人又不爱插手人间事务,因此北方仙宗里一时群龙无首,颇有些茫然失措。
对南方仙宗来说,这就是希望的曙光。
雁沙岗之战已经结束,其影响却远没有中止,而是深远地传了下去,如同石头击打过的湖面,涟漪阵阵。
南赡部洲中部的战争,愈演愈烈。
(本节完)
-----------水云有话说-------------
本章共2000字,为日常更新。《浮生梦》的第一个小节至此结束。下一章日常更新在12点前放出,本书至此进入第二小节。由于昨日各催更楼均未达到催更条件,因此今天没有加更,存稿君继续休息,谢谢大家!(未完待续。)
第1644章 饶平城(求月票)()
雍和州北部。
饶平城是个小城,人口不过两万,城外水土丰美,湖泊溪流星罗棋布。
梧桐树的第一片黄叶,早在十日前就已经飘落下来。这几乎是个暗号,也就在这么短短几天里,萧瑟寒风四起,满城林木披金。
雍和州在中州以南,可是这么优越的地理位置,也挡不住秋天的脚步。
饶平城外湖泊众多,能耕种的土地就少了,走到这里看不见金灿灿一望无际的稻田。不过金秋时节,饶平人有另一样进项,却是其他地方的人都比不了的:
饶平城外最大的四片湖区中,盛产本地独有的一种湖蟹,称为石楞。南赡部洲中部民间富庶,吃蟹早就蔚然成风。因其分布的地理位置不同,老饕们将蟹的种类分作六等,一等是湖蟹,二等是江蟹,三等是河蟹,以此类推。而石楞又是湖蟹中的上上品,脂肥膏香,啜一口余味无穷。
秋风起,蟹脚痒,眼下正是捕蟹最好的时节。饶平城的渔民捕蟹更是有自己一套沿用了不知多少年的办法,他们在湖泊浅滩处设置拦阻螃蟹的竹簖,在篓里放上螃蟹最喜欢吃的死鱼烂虾和螺、蚌、蠕虫等饵料。贪吃的肥蟹就会顺竹帘子渐次爬入弯曲回龙的竹栅栏,直至越陷越深进入篓内,束手就擒。
这种法子一天可捞蟹数百斤,如今是黄金时节,渔人都是全家出动,捞上来的蟹即刻就要捆扎、浇水、入筐,迅速卖送出去。这里离中州很近,所以那里的酒楼和堂馆,都是钦点的饶平石楞蟹来做菜下酒。
湖边十来家渔娘聚在一起干活,免不了蜚短流长,从城东的老鳏夫娶了新婆娘,一直到城南刘员外的夫人的大表哥的二侄儿在外头偷腥,七嘴八舌都说了个遍。
这时又有人起了个头:“昨晚城里又死了个人,是城主家的二姑爷。”
四下里一片抽气声,众妇人不由得看了看背后,仿佛这湖滩上有恶鬼藏身:“不会吧,第四条人命了!这回连城主家都遭了殃。”
先前说话那人小声道:“千真万确!我小婶子在城主府里做事,亲眼看见二姑爷的死相,当真就和先前死掉那三人一样,满面笑容,身上却没血没伤口。不过这回他是衣衫不整。”
另一个渔妇接口道:“都说城里有女妖作祟,专吸男人精气!”
她声音尖利,正提着两篓湖蟹丢过来的男人瞪了她一眼,斥道:“嘴没把门儿,不知死么!城主的姑爷也是你能随便编排的?”
再愚钝的乡下人都知道,“吸男人精气”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那即是说城主家的姑爷在外头偷腥。要是让人传出去,自己家怕是要倒大霉。
这渔妇也想通了,打了个寒噤不敢再说。
就有另一个绑蟹的女人起了个由头:“你们可知道,城里陶然居的刑大厨,被请到申春堂构了?”
陶然居可是城里最好的酒楼,众妇面面相觑:“刑大厨不是陶然居的看家大厨吗,他若是走了,谁还上陶然居吃蟹?”另有个黄皮肤的渔妇道:“申春堂构的主人,居然也爱吃石楞?”
先前开口那渔妇道:“那就不晓得了,刑大厨和我男人交情好,前天喝酒喝高了,说了些申春堂构的事情。那里花费了重金请他去,据说让他从八月干到十一月,别的菜都不须他动手,只要拿石楞变着花样做给主人吃就好。”
“那他可见着了申春堂构的主人?”
“这倒没有。他每天上工都从大宅后面的侧门进去,直通小厨房。做好的饭菜,自然有下人端出去。他也就在申春堂构的园子和后山逛过几回。你说连山带院那么大的一个庄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