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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凌弈轩从他掌中抽出利剑,朝后一挥,一剑割断数十个闯过来的乌氏兵的脖子。
“别杀他,一旦他手里的鞭子松掉,本王就没命了!”祁阳王在黄沙里大叫,吃了满嘴的黄沙。他在提醒他的部下,一边杀人,一边抢鞭子。
而这边淮阳王的人马也杀过来了,对这边大声道:“弈轩,探子来报,他们根本没有走官道,而食进入了沙漠,关卡卡不住!”
弈轩剑眉飞扬,一剑砍断那马鞭,跃身上马,急急冲出去往沙漠急追。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目前的状况,只是在不断追赶、而后在触手可及时又失去踪影、再追赶……高番城鱼龙混杂,萧翎余党肆虐,抓获不完;白湖城地宫出奸细,火药遭劫,查无所踪;洛城与宣城,盐矿与硝石矿崩塌,状况百出。而云轻雪带着儿子跑了又跑,甚至扔下另一个儿子,执意嫁给睿渊,就为了救长风。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在大片黄沙中策马狂奔,内心凄凉无比。曾经差点用綦儿去换骨的骞儿,不是亲生骨肉,疼之惜之,却让自己的亲儿流落在外;曾经以为可以为慕曦毁天灭地,爱入骨髓,却在伤害另一个女人后,才发现与慕曦已成过去;想去弥补,想去追回哪个被他伤透的女子,却看不到一丝希望;
追得回来吗?他勒马止步,墨眸沧桑,遥望那茫茫大漠。如果她的心不在,就追不回来了。她说过发断情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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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被扔进流沙的祁阳王得救了。当他洗净口鼻间一切泥沙,恶狠狠下令追捕闯入乌氏国的凌弈轩时,凌弈轩已拖着一颗疲惫的心,带着部下回到了高番城。
高番传来消息说石破天过来要人了,一直等在府上不肯离去。他风尘仆仆赶回来,走到儿子的房间,昂藏之躯立在门口,静望那道安静的小身影。
自从轻雪离开,綦儿便沉默寡言了,不出房间,也不再期盼他的关注,只是每日静坐窗边,抬头凝望那笼里的小雀。
“凌綦。”他低哑喊了一声,朝儿子走过来,将那小身子抱进怀里,“父王带你去个地方。”
小凌綦抱住他的颈项,小头颅在他颈窝钻了钻,微带哭腔道:“父王,是不是你也不要綦儿了?綦儿知道错了。”
他抱着儿子,走到廊下,“父王没有不要綦儿,只是要綦儿健康长大。”心疼抚抚那小脑袋,长指轻点,突然点住儿子睡穴,让小家伙睡过去,“鬼医的金蚕子吸食父王血破蚕衣,会代替父王保护你。待父王寻回你娘亲和弟弟,便回来接你。”
小凌綦双眸紧闭,睫毛扇了扇,似是听到他说的话,眼角滚出一滴泪来。
“父王会回来接你。”他看着,眸中沉痛,给儿子吻干那滴咸湿的泪水,将之交给走过来的石破天,“这几年你一定要在南诒,本王会随时过来看望凌綦。”
“没问题。”石破天接过那绵软的小身体,在那小屁股小腿儿上拍了拍,乐呵呵道,“我会时常带这小子来将军府逛逛的,一来可以蹭些美酒佳肴,二来让君将军照应一下,兜售我新研制的药粉。”
语毕,布衫一掀,已抱着小綦儿一阵风离去。
凌弈轩站在廊下,没有追,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那个方向,深眸一点一点的深邃。
他是相信这个石破天的,务须托付太多,只希望等再次见到綦儿时,綦儿已淡去对慕曦的依赖,懂得分辨是非。
“王爷。”冥熙朝他走过来,禀报道:“我们的人在峡谷让一群横冲直撞的疯牛拦住去路,拓跋睿渊被跟丢。冥熙猜测,他们可能已经出了南诒。”
“萧翎呢?”他墨黑色的眸光闪了闪,腮帮子紧咬。
“尸首已经拖回来了,正悬挂城门,引城内余党出洞。”
“好,这些交给圣剑处理,我们出高番城!”他沉声道,箭步走出将军府,连夜出城。
白璧无瑕、翩若都留在了高番城,黑白姐妹暗中跟随石破天,保护綦儿,随时向他汇报綦儿的情况;翩若则是自愿留在君圣剑身边,不想再回来。一切仿佛安定了起来。
几日后,他勒马立在白湖城外,遥望京城那片天,鹰眸沉着。至少这座皇城是离不太远的,他伸手,就可触及。
沙漠里,轻雪与睿渊风餐露宿了两日,终于在差点被风沙掩埋的第三日等到了睿渊的部下。他们换乘马车,快马加鞭不分昼夜赶到京城,而后抱着僢儿在睿渊给她准备的凤澡宫睡了个两日两夜。
待醒来,她一身大朵牡丹翠绿宫装,宽大裙幅逶迤身后,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这摸样,高雅大方,优雅华贵。
不过,她的身后站了一个不讨喜的人。
“这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纳太妃黛眉修长,凤目盈亮,一张保养得体的脸蛋散发成熟妇人的风韵。她莲步生香走过来,伸手为轻雪扶了扶那发鬓间的珍珠,雍容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明日就要大婚了。”
如此温婉模样,又有谁想得到她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凤羽呢。
轻雪透过镜子瞧了她一眼,回身道:“回太妃娘娘,是轻雪不小心刮伤所致。”
“刮伤?”纳太妃黛眉一挑,尾音不断拖长,笑道:“伤口如此之深,看来是那利剑与你有血海深仇哪!本宫倒想见识一下那把利剑。”
轻雪听着,恭请她入座,清冷笑道:“人心难测,刀剑无眼,轻雪也没法控制,让太妃娘娘见笑了!”
纳太妃睨她一眼,这才挥袖示意一众宫女将喜服搁下,缓缓说道:“你们在乌氏发生的事,本宫听说了,你先不要往心里去,好好跟着大宫女学一些宫中规矩。”
“是。”国不是国,家不成家,也不知道这些宫中规矩和礼数,是做给谁看的。她暗笑不已,嘴上温顺说道:“轻雪一定认真学。”
“不是认真!而是必须!”纳太妃突然冷道,袖子一甩,站起身,“不要放纵成性,你即将是本宫的儿妃,言行举止、德容品行,都不能有失体统!”凤眸一冷,带着一众宫女转身离去。
放纵成性?她勾唇笑了笑,梳妆独坐,望着镜中的自己。纳太妃是在暗指祁阳王企图轻薄她的事吗?
白湖睿王府。
月光流泻,万籁无声。
男子昂藏七尺,一袭月牙白软衫,墨发放于肩头,负手立在某一寝殿门口。
守门侍卫在给他开那把大锁,撤去门框上的横木,打开那厚重大门。殿里,没有点灯,月光如水,清冷一室。
女子躺在帐子里,微微咳嗽了声,说道:“你怕我做出了什么事?竟防成这样。”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不知晓么?”他站在帐子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封薄信,放在桌子上,“这是和离书,有什么要求,你尽可在上面提。”
“和离?”慕曦一声惊呼,撩开帐子走出来。只见一张风华绝代的脸,白如绢纸,身子骨形销骨立,行走间仍捂着帕子在轻咳。她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和离书,说道:“我没有什么要求,就是希望你能借我一处安身之地。前些日子感染风寒,我肺叶受损,重咳不已,大夫说需要静养。”
“我送你去别院静养。”他正想赐她别院,以给孤苦无依的她做安身。
“不必去那么远。”慕曦立即摇头,捂着帕子重咳起来,撑在桌边,“我在这里待不了多久的,只等骞儿尸骨安顿好,陪他走段路,便离去了……咳、、咳,弈轩,綦儿现在还好吗?”
“还好。”他冷冷抿唇,看着慕曦灯下憔悴的样子,心头翻起浪花。慕曦毕竟是他深爱过的女子,可是,此刻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陌生呢?
那颗藏在绝代风华、英姿飒爽下的心,他看不到,看到的,只是一张美得没有灵魂的脸。他不能想象当年慕曦跟他在一起时,依旧跟擎苍藕断丝连的样子。
慕曦应该是高傲的,霸气的,坚贞的,不该这样屈辱自己,也不该这样算计自己的妹妹。
“弈轩,我想在离开前最后见綦儿一面。”慕曦看着他的脸,微带哀求道,一身雪白里衣,衬得她柔枝嫩叶、多病多愁,仿若真要消散了般,“我想他,只见最后一面好吗?”
他望着那模样,心头确实闪过一丝怜惜,却让更多綦儿和轻雪的样子掩埋,胸口一窒,冷冷说道:“在和离书上写上自己的要求罢,我明日送你走。”
“弈轩!”慕曦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将虚弱的身子撑到椅子上,喊住他,“看在骞儿的份上,先别赶我走!”
这个女人还在跟他提骞儿!他的眸子蓦的阴冷,顿住脚步,没有回首:“慕曦,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