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紧闭双目,感到一阵阵内力将经脉冲开,流窜到四肢百骸,五经八脉,让她身轻如燕。而后慕曦坐回桌子前,盘腿轻拨琴面,弹奏出一首轻快柔曼的曲子。
她的四肢立即似有了意识般,突然纵身一跃,身姿酥软,在半空旋舞,裙裾散开。以前在擎苍的乐场,她看过那些舞伶跳“凤凰来仪”,看一遍便记住了,所以此刻配着慕曦的乐曲,她双袖抛开,竟能一抛一勾的舞了开。
藏在小山坡的翩若和那群军妓,看得目瞪口呆。翩若从来不知道,轻雪的跳舞天赋会这么高。
而此刻,晨光稀薄,月往东没,洛城南城门大开,一支彪壮的黑盔铁甲铁骑兵正辘辘往城里赶,为首的几十人,一律墨色战马战袍,佩剑刮划着马背上的战甲衣,铿锵响亮。
远远的,他们便见军营驻扎地半空,一个素衣女子旋在半空作舞,风吹仙袂飘飘举,犹如吃了仙药的嫦娥飞往月宫。却见突然一道金光迸开,那女子如一只身披光环的白凤,缓缓飘落。
“主公,看来夫人这次帮了个大忙。”布衫霍廷鹤捋捋灰白的短须,对旁边马背上的男人朗朗笑道,“我军刚刚炸掉了乌氏精兵四周的几个要道口,断掉他们的粮草火药运输,给他们来了个措手不及。却没料到,他们也给我军留下了这一手。呵呵,若不得夫人的凤凰血,军营里只怕要变成血河。
看来,女子也不一定是祸水呀。”
凌弈轩墨色战袍上一身战火后的萧索,墨眸一深,什么话也没说,勒绳策马进营。
只见军营里,那道淡淡的金光还未完全散去,罩在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上的甲士身上,犹如初升的晨光。随即,东方的旭日缓缓升起,阳光将那淡淡金光打散了去,照亮每个人的脸和军营的一片狼藉。
而那个旋舞的女子已不见了,只剩一琴一笛的合奏。
他望了望后勤营帐方向一眼,传了一道重新整顿的命令,大步走进他的主帅营。片刻,空灵的琴声戛然而止。
慕曦起身恭迎他,取过他手中的剑和甲衣,摸索着挂起。
他扫了一眼营帐里,见并无打斗痕迹,眸中的焦急才压下来。轻轻揽过慕曦,啄了啄她的唇,“可有受伤?”
慕曦摸摸他的脸,嗅了嗅他身上,笑道:“受伤的人好像是你,伤哪儿了?我来给你包扎。”
“我身体没有受伤,伤了的是这里。”他紧紧握着慕曦纤细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深眸中似有抱怨,实则却含满深情,“你在后宫五年,为何从来不告诉我?”
慕曦脸上一怔,抽出自己的手:“我没有摆脱宫主的掌控,见了你,只会给你添加麻烦。”
他轻轻叹息一声,从后面抱她入怀,刀削斧凿的俊脸上有了满足,“五年前是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但是现在,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嗯。”慕曦仰头,安静窝在他怀里。
片刻,营帐中静谧下来,只剩浓浓的温情。
营帐外,夜袭归来的铁骑兵和步弓手在收拾昨夜的一片狼藉,处理掉那些无辜被同胞杀死的弟兄,将受伤的往后勤营帐那边拖,埋的埋,医的医。
而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那位挺着大肚子的女军医不见了,连那个俏脸丫头也随之不见了。
“营里每处都搜了?”凌弈轩此时正召了霍家父子和各副将进营帐商议军中要事,忽闻来报,俊脸立即铁青。
“禀主公,每处都搜过了,而且今日并无任何人出营。”
他眉心一拧,抬手挥退这个小将,没有说追还是不追。
霍廷鹤出声道:“既然夫人去意已决,就随她去吧。”
“她应该还在这个营里。”他沉声笃定道,眸一沉,对外面下了一道“关闭所有出口,禁止任何人出营”的通令,而后眉心的褶皱渐渐舒展开,开始若无其事议事。昨夜阿九被骗出城营救他们,遭遇伏击,落在了三王爷手里,所以这事才是首当其冲。
旋即等到晌午过后,他才仅带两个部下去了后勤军医处,站在轻雪曾经住过的营帐里。他知道她的穴道被冲开了,内力更深了一层,施展轻功并非难事。但是军营守卫森严,即便是飞出一只鸟雀,也要被打落下来,更何况还是两个大活人。
他抿唇看着,只见简陋的营帐里,桌上小篓放着一件还未完成的小衣裳,针脚刚刚缝到襟口处,还未成型。那明显是给小婴孩穿的,比起她给他缝制的那件灰衫,不知小了多少倍。不知怎的,这一刻他的心里有股异样流过。
“我们去军妓处看看。”他一掌打翻那小篓,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军妓营帐,他一个帐挨一个的搜查,无视那一双双闪着痴迷的灼亮媚眼,亲自看过每一张脂粉微施的脸。只可惜,始终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翩若站在旁边,看着他隐忍的侧脸,出声笑道:“既然主公特意来了一趟,不如挑一个回去侍寝,营里刚刚来了一批新妓。”她如此一说,站在她身后的那群年轻妇人眼眸纷纷闪亮起来。
他侧首,沉沉看着翩若:“将她藏哪了?”俊脸喜怒不定,难以揣测。
“翩若哪敢藏主公的人。”翩若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脸上是无限风情,抿嘴笑道:“她现在神凤附身,说不定就那么飞出去了,主公追了也是白追。”
“今日被送出去的那批军妓在哪个时辰?”他微微不悦起来,眸光冰冷,“若知而不报,杖责二十!”
翩若被吓了一跳,连忙收敛住:“刚刚送出去,都是些患了花柳病的妇人,我遣返她们回家乡。”
“你若将她藏在那些人里面,杖责依然免不了!”他冷冷扔下一句,带着部下大步流星往外走,背影匆促。
“我没有将她藏在里面啊。”等他离去,翩若努努嘴,挥挥手让那群聚到门口的军妓散了,挑眉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她藏在哪,只是故意引导你往这条路上追,啊哈哈。”
而这个时候,轻雪带着善音藏在伙夫营的灶膛前,一个在淘米,一个在洗菜,等待着出营的时机。因为刚才听营里的人说,傍晚会有两个伙夫出去采买炒菜的调料,只要能跟着走出那道木栅子门,她就能施展轻功走得远远的了。
只是左等右等,青菜萝卜切了一大筐,晚饭都熟了,也不见伙夫出营。
“主子,别等了。上面颁下勒令,说任何人不得出营。”善音支着酸涩的腰肢,取下她手里的菜刀,“别切了,歇一会。”用袖子给她擦拭脸上的汗珠,扶她坐在旁边,“我们就再等几日吧,我就不信他们永远不出营。”
“嗯,先等等吧。”她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肚子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引得她身子抽搐了一下,“善音,我的肚子不对劲。”
“怎么了?”善音举目四望,见伙夫们都去吃饭了,将轻雪急急扶躺在干草堆上,“你最近没吃有毒的饮食,又没吹笛子,为何一次比一次疼?是不是你早上使了内力的缘故?”
“可能吧。”轻雪抱着肚子,将掌贴在肚皮上,发现肚中的胎儿在不规律的蠕动,“我的身子可能中了毒,但我每次用膳都用银针检查过,绝对没有毒的。”
“那怎么办?”善意一下子被吓坏了。哆哆嗦嗦从袖子里掏出那小瓷瓶,抖出一粒,塞到轻雪唇边,“先服一粒,先止疼再说。花面婆不是说过这丹丸是专门用来压制你体内的内力么?你肯定是早上将体内那股力弄乱了……”
“花面婆?”她拈下那粒药,没有服下,“慕曦为什么要打通我的穴脉,助我内力?”
“想要主子你自己保护自己吧,却没想到主子你根本压不住那刚强的内力,所以不得不用丹丸来压制……”
“先别说了。”她将那粒丹丸塞回瓶子里,双眉紧锁:“这丹丸虽能止痛,却让我一次比一次痛,若再这样反扑,会伤到孩子的。等到晚上,你帮我检查一下。”
“嗯。”
月明星稀的夜里,两人偷偷来到洗菜的河边,先是取了一盆清水,而后坐在旁边的深草里。
“主子,你是真的中毒了!”善音望着那盆里的滚体,惊得一声大叫。
她站起身,望着清冷的月,一身凄凉。不想要这个孩子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你中毒了,一旦引产,肯定是有生命危险的,不如我们去找长风主子吧。”
“呀,谁要找我呢?”一声戏谑,忽然从深草外传来。只见明朗月色下,立了个身长玉立的高大身影。身影似在赏月散步,缓缓朝这边走过来,“我说草丛怎么会说话呢?原来是两个女扮男装的娇美人。”
明明,刚才在急急的找人,这会倒是眉开眼笑。
轻雪回头,没想到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