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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着他,好像认识又彼此陌生。他微笑着说,是回去的时候了,于是携着叶一夕的手,穿过宽阔的田野,那是稻谷正是成熟的季节,满地金黄,从路边的沙粒里,叶一夕看到了快要回去的地方,永恒也跟着出现了。叶一夕笑了,对自己说,我是啼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么在我离开的时候,留下一个微笑吧,那个微笑记载了我的一生,永远停留在一个我无法触摸到的空间里,一切的有意义都将在这一神圣时刻失去意义。
叶一夕想到老爹,陡然觉得人生依然有值得珍惜的意义,这一战,纵然难以取胜,也要活下去,至少要对得起关心过自己的人,心念突转,思忖间,那绿烟球已经攻到面门,叶一夕微屈右小腿,脚底着力,急跺地面,身体如在弦利箭,后斜着向后激射。
那绿烟球紧咬跟进,距鼻梁仅一尺余远,叶一夕摆动左腿,穿着的轻便凤羽短裤在腿前的区域内瞬间形成真空,周遭的强力气流迅速涌入,流速骤增,叶一夕的后退之势,随强气流的相助,速度倍增,转眼退了数百丈。绿烟球紧跟不舍,叶一夕侧目发现再退便要撞上身后不远的繁盛草木掩盖的巨大岩石堆,稳好身形,右腿后摆到较远时,力踩石壁,身体折上对空腾起。那绿烟球硬生生全数打在岩石堆上,覆盖岩石上的花草矮木瞬间枯萎,偌大的岩石块被沉重的冲击力击成碎末状强力四处溅射。
叶一夕刚庆幸躲掉绿烟,却看见那未亡死灵似乎有些愤怒,飘浮着的半透明身躯愈发变得轻灵起来,“呼”一声,死灵的双手变幻出两把半透明的绿色战斧,斧柄较长,刃上闪烁着眩目的碧绿色光芒,叶一夕暗暗心惊,那死灵的全身都是烟状的死灵形态,下次攻来的速度将是上两次所无法比拟的,自己有轻便凤羽短裤的助推力,也未必能逃出死灵的攻击范围,那死灵似乎具备平空飞行的能力。
叶一夕想不出如何破解未亡死灵的下一波攻击,猛然看见自己右手无名指上套着的驱灵玉戒,急忙摸出小挎包里的那张红婶给的咒文,上面写了一段紫玉族古文:
“寒武元末二十一年,岁末漫雪凄凉天色,
吾与妻室芙蓉收数,无数死灵谋袭成功,
孤注杀敌血流成河,战至夕阳迟暮刀断,
吾孑然一死何足惜,然妻恰产女儿适时,
屈膝哀求死灵首座,妻微笑古歌送君别,
掷女儿入芙蓉深谷,恶灵当吾面斩妻首,
吾不愿为恶灵所杀,吾命归天以命换咒,
取祖留玉戒立此咒,滴吾血入玉戒纹理,
以妻终吟之歌为和,咒此玉戒永生驱灵,
雪尽日落倦鸟归巢,遂念夕阳之歌赴死。”
叶一夕一略读罢,感慨不已,世上有这般恩爱夫妻,纵然慷慨赴死,又有什么遗憾呢?
唏嘘间,那精龙树族的未亡死灵扬起战斧,眨眼工夫,已经飘到叶一夕跟前,那半透明战斧凌空砍下,发出一种刺破空气的尖锐声响,那是死灵独有的能够动摇对手意志力的方式。死灵是具备丰富战斗经验的特殊种族,每个死灵至少死过一次以上,这个常年躲避在人们视线外面的种族,对死亡有着深刻的理解,经历过死亡,所以深深体会到死亡的痛苦,体会过死亡临近每一秒的恐惧,强大攻击力量的降临前,辅以扰乱心神是死灵擅长的攻击策略。
叶一夕听到战斧划空的声音的确心里一凛,这种恐惧来自于人的本能。短短几秒钟以前,叶一夕的脑海里就设想过几十种方法应付未亡死灵这一招,死灵真正的发出这一招时,叶一夕却觉得哪一种方法都缺少把握,叶一夕受伤的胸部再次隐痛起来。
那段咒文,与戴在右手无名指的驱灵玉戒,以及紫玉族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从咒文内容来看,这枚驱灵玉戒,具备驱散死灵的能力,那么启动这种能力的咒语是什么呢?
死灵的战斧几乎要砍到了叶一夕的额头了,生与死的界线就在这一瞬间,叶一夕思量了咒文的最后一句,终于下了决心。
叶一夕举起右手,无名指上的驱灵玉戒对准了未亡死灵,用紫玉族语言大声念了四个字:“夕阳之歌!”
“嗡”一声闷响,驱灵玉戒的纹理上发出一片光芒,以叶一夕所在的位置为中心,那光芒紧接着,以快速扩大的圆形漫射开来。光芒触到战斧的那一瞬起,战斧仿佛一点点被快速吞噬掉,伴随的是腾空的气体,接着便是未亡死灵的手指,掌心,到小臂,以及半边身体,乃至全身,仿佛一种无形的力量,一种彻头彻尾的毁灭,一种无法抗拒的吞噬。所到之处,全数化作袅绕而起的轻烟,一个偌大的精龙树族的未亡死灵,就这样被蒸发了,片刻工夫,未亡死灵消失在人间,唯一留下的是地上一些绿色的残渣。
叶一夕心里惊骇不已,这是什么样的能力,可以毁灭巨大的未亡死灵。为什么自己受驱灵玉戒所发出光芒的照射,却没有任何反应,这种神秘的具备强大毁灭性的力量到底源自于什么地方。
叶一夕总是认为,世上的任何事物,都是有始有终的,没有无缘无故的强大,也没有毫无理由的毁灭,刚亲眼看到的驱灵玉戒所蕴藏的力量也是这样,以前总以为自己对攻击技能还是比较了解的,也打败很多境北的奇怪异兽,玉戒的毁灭力量已远远超出自己的理解范畴,也在某一种程度上超越了自己以往曾深深研究过的攻击技能。看来红婶这个人也不简单,她是看着自己长这么大的,她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个玉戒,她与给她玉戒的人之间存在一种怎样的关系,这一切谜团看来短时间内,自己是难以解开了。
纵然有很多叶一夕自己也解释不了的谜团,但毕竟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叶一夕看到了诡异水人水塑的面孔,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扭曲,很不自在的神态。叶一夕认为那是可以理解的表情,一次自己认为有百分之百把握的胜利,而且是在自己苦心经营,创造了很多有利的机会后,依然失败了,作为高手,这是难以承受的。
诡异水人缓缓说道:“我败了。”
只有高手,才会爽快地承认自己的失败。
叶一夕微笑着说道:“其实是我败了,没有别人送我的戒指所开启的力量,我现在已经死了。”
诡异水人说道:“不管你是怎么胜的,我终究是败了,你有你胜利的理由,你是很有实力的年轻人,有了不错的机遇,胜利在所难免。”
叶一夕苦笑了说道:“我现在受了重伤,你依旧可以杀了我。”
诡异水人说道:“我是可以杀你,不过没什么把握了,你这样的年轻人不简单。”
叶一夕嬉笑着,说道:“呵,如果你现在杀我,我实在也没有把握应付。不如我们交个朋友,你的性格爽快,败就是败,英雄了得。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杀我?”
诡异水人露出一种很无奈的表情,说道:“按计划我不可以不杀你。纵然我自己不想杀你,身为三叶族的一员,也应该为种族的利益,清除异己。换一种情境,我甚至可以请你喝酒,我爱惜你这样的年轻人。”
叶一夕笑了,说道:“你够朋友,委屈去做杀手实在可惜,你不够无情,不够冷血。人们何必苦苦相互残杀呢?”
诡异水人答道:“为了生存。”
叶一夕问道:“我们紫玉族,与你们三叶族,有什么矛盾可以化解,为了生存就可以任意杀戮?”
诡异水人说道:“我们两族都打了上千年的战争,出了不少能人异士,才思武略都不输于你我,若能化解早就化解了。我出来是执行任务的,具体任务的内容,恕我不能说给你听,但一条是最近几天不让你们境北的人,通过莫兰森林。”
叶一夕说道:“真不希望我们下次见面,还是兵戎相见。”
诡异水人说道:“我也但愿这样,但种族战争不是我们两个小人物所能决定,日后,如果战场相见,我若出手,请你理解。你可以过去了,但今天的说话内容不可透露半分,否则你我将有万劫不复的遭遇。”
叶一夕说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嘛,你叫什么名字?我想记住你,作个朋友,不反对吧?”
诡异水人迟疑了一下,说道:“本不该说的,我叫沈纵。你多大了?”
叶一夕爽朗地笑了,说道:“我十六岁,叫叶一夕,我会记住你。”
诡异水人转身,跳入来时跳出的河沟里,四肢,躯体,头部都逐渐化作了流动的小河水,那条汩汩流动的小河,不知要流向何方。
叶一夕叹了一口气,沈纵真是个三叶族的高手,具备诡异绝伦的能力,且有大英雄的胸襟,与这样的高手为敌,实在不是明智的事情。
沿着出村的小路走,不觉间,已过了黄昏时分,迟暮的余晖洒向这片祥和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