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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少君说带大家去见皇帝,但除了他和许逸有腰牌能随时进宫,其他的几个都是小小的学生,未奉召还是得先在宫门口候着的。
早朝的时候,顺天府就已经战战兢兢的请罪了,还把衙役捡到的纸片中挑了最干净的几张,擦拭过后小心翼翼呈上龙目御览。
天佑王朝还没出过洒传*单的事,永安帝脑中没有自己的江山会被几张纸动摇的警惕,听说又是曹家的事,当皇帝的甚至还带了点幸灾乐祸的看完:“怎么又是和曹向明有关的,上面写的可否属实?”
“微臣还没来得及细查……”顺天府忙跪下来再请罪,但看皇帝似乎没怪他让纸片飘满大街,他还是稍微松口气。
永安帝平常对臣子都是不错的,比如对顺天府,他就曾听过“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的话,顺带一说,这话就是曹向明说的,皇帝起初听了还觉得这话很有深度的。
曹向明刚出名时,谁看他都觉得天佑王朝可能会再出一个大儒甚至圣人,但越了解就越失望,你见过总往欢场惹一堆乱桃花,然后躲起来让妻子出面解决的大儒或圣人吗?
哪怕今天看了这些传单,永安帝也没觉得冤枉了曹向明,苍蝇不叮没缝的蛋,怎么就这么多人全冲着曹向明来的?
因为对曹向明实在不喜,永安帝对顺天府就更加宽容,只说这些纸写的污人眼睛,查查是谁干的,没把这当大事。
等退朝后尤少君进宫请罪,“微臣本来想的是揭穿曹向明的真面目,省得那些学生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孙炎他们要自己去查,微臣想的是自己查出来更可信,谁也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牵扯了这么多家,微臣和高子豪他们商量,只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结果今天一早满街都是,大家都吓倒了……”
尤少君把前因后果跟永安帝一说,永安帝还是没觉得这件事有多大,你说纸上写的那许多人家?对一个说抄家流放就能让无数大臣倒下的皇帝来说,能算多大事?
天佑王朝皇权极盛,当皇帝的会怀疑自己儿子对自己下黑手,但不会有臣强君弱的顾虑,在看到顺天府呈上的几张纸后,永安帝想的只是有碍市容,等见到了为孙炎他们求情的外甥后,皇帝是高兴的。
永安帝自气极打了外甥,结果被人差一点儿趁机要了尤少君的命,当皇帝的就总觉得外甥对他不像原来那样言语无忌那么亲近了,他明白这顿打到底是坏了多年的情同父子。
不过看着尤少君有事还是第一个找他,还敢来找他求情,永安帝心里安慰多了,这孩子对他其实并没隔阂的,所以对着外甥皇帝脸上带着笑:“今年开春便要科举,如果朕没记错,高祭酒家的老大和齐王的外孙都会参加,那让他们进来吧,别在外面冻着了。”
高子豪是左相的外孙,孙炎则是永安帝叔叔的外孙子,京城的确有背景的王孙公子无数,所以能入皇帝眼的相对来说就少了,像尤少君那样龙舅喜欢太后偏爱,自小出入宫门和自家一样的,真是百里挑一。
高子豪和孙炎就曾小小嫉妒过,不过尤少君从没仗势欺人在大家面前耀武扬威过,也让人恨不起来,更别说他现在用皇帝的宠爱帮朋友了。
永安帝看着站了一排的青年,还是一叹:“你们都是年轻有为的皇亲国戚,朕也年轻过,知道少年人看什么都是美好的,只以为天下没你们办不到的事,你们要看谁好,就认为是真的好,热血上冲为人家鸣不平,却不去想想你们的父母亲人,你们要出了事,为你们伤心掉眼泪的是谁,谁才是真正爱你们的,谁又是利用你们的?”
孙炎他们自然是想到了曹向明,他们为曹向明奔走呼号,还写了血书,结果伤了那么多人,还有的同窗没了,曹向明呢?他却连面都不露!
“皇上,我们错了……”周明那天回了家才知道,他祖母一听国子监学生出事就吓晕了,他娘也是两腿发软被扶上轿子去找他的,这才是真正关心在乎他的人的表现。
“皇上,我们……那些没了的学生……”高子豪说不下去,写血书嚷着要旁听的是他们,一见曹向明激动的控制不住的还是他们,出了事得怨他们自己,你能喊冤吗?能让朝廷追封抚恤他们这些闹事的?
“朕一直在心疼,你们都是我朝未来的国之栋梁啊,为了一个伪君子受伤甚至送命,朝廷的损失朕向谁要,朕一直想着科举时你们会大放光彩,朕视你们如亲子,你们有没有在行事前想过朕的心情?”永安帝说着都哽咽了。
“皇上,学生愧对皇恩……”孙炎他们听了忙跪下来,无不真情流露痛哭请罪。
大家都跪,尤少君也跟着跪倒,他觉得还是当皇帝的厉害,会趁机又把学子们的心收回来,像曹向明那样出了大事只会躲的,太让人寒心了。
高子豪和孙炎是国子监年轻一代学生的领头人,永安帝早知道了,也正想找机会见见,“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些未来国之栋梁的心,怎么能偏向曹向明呢?
今天这机会很好,是这些年轻人主动来的,永安帝把他们全留下来吃御膳,还让太子也过来聊天,做的和说的一样“朕视你们如亲子”。
第二百三十章 飞纸效果()
京城一夜之间满城飞纸,记载的是曹家的种种事,永安帝没把这当大事,但纸上被指名道姓的人,实在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和曹向明有仇,认为自家的年轻有为的亲人被曹向明打击才毁一生的那些人,看到纸上把他们家的冤屈写出来,大多泪流满面,他们不怕查,曹向明毁了他们至亲至爱的一生,他们不过是小小的给他添点不痛快,有什么关系,能判他们什么罪?
至于那些因为妒恨卢清影的女人,多半是和她地位相当的名门淑媛,被人揭露她们也不那么贤良淑德之后,难免会被丈夫说上几句,不过她们的儿女都成家立业,也不用全靠着丈夫活,公婆有的都没了,更是没啥好怕。
这些女人就跟丈夫吵,怪男人是不是还惦记着卢清影,说你看大理寺正卿陈若平,三十年后还因为卢清影官没了,夏太傅更惨,差一点儿把小女儿的命给赔进去,你还想怎样,不要这个家了?
一般这两个例子一举,家里的男人就只有装聋作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卢家也是有下人捡到纸片的,卢清影大嫂孙氏自从曹家回来便病了,尤其是她听说公公婆婆还要保卢清影,更是病得不愿出屋,不过这回看到曹家原来这么多人恨,这么多人一直在整他们,忽然病就好了两分,再细看其中还有卢清影的庶姐,病又好了三分。
孙氏故意先把纸上写的给婆婆看,卢家老夫人果然受不了,起先听到卢清影做了什么,卢阁老就当着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媳妇的面训她:“看你教的女儿!”而现在,老夫人把纸扔卢阁老脸上:“看你教的女儿!”
卢家自然又是热闹再热闹。
满城飞纸传遍的面积实在太大,夏侯早朝是从顺天府那儿听到的,而他们的两个儿子则是从自己同僚那儿听说的,夏仲谈待的翰林院才子无数,对天下第一才子的事他们更有兴趣,议论起来工作都忘了,当然有人随口就说了夏侯当年也曾上卢家求娶过。
夏仲谈可算知道了,他是夏家儿女中最后知道的,要换成没流放受罪前,他一定一听就在翰林院变脸闹起来,而现在他不过是手抖得写不下去,胸口呼吸不顺,但总算熬到下班回家,还先在半路堵住自己大哥。
“外面传的是不是真的,爹到底为什么把三妹妹许给曹家的?”夏仲谈不笨,他在翰林院压住火气,再细细回忆说道曹家卢夫人时,他爹他大哥他大姐他大嫂奇怪的表情,他们是不是都知道。
“爹很后悔……”夏伯洗等于是承认了。
“你们为什么不拦着?”夏仲谈连兄姐都气上了。
“你以为我们喜欢曹家?爹他和曹家说好了才告诉我们的,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们还能说不?再说你当时不还说曹秉辉十四岁就下场考中秀才,是有前途的,我和你也去和曹秉辉聊过,他一提三妹妹就脸红,我们当时不都觉得他还不差吗?”夏伯洗理智一些还检讨自己,他眼光也有问题的。
夏仲谈却不服气:“那是我不知道爹和姓卢那女人的龌*龊事!”他要早知道,说什么也不会让三妹妹和曹家那小子订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