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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头突突地疼着,没有尸体下葬的是空棺木,这教她如何向死去的老太爷交待,苏老爷遇难的消息很快就会在天宁城散开,若是不办理,肯定会落人詈诟。思量过三,老夫人决定将此事交给方氏处理。
后事一旦定下来,所有事情都落定尘埃,也有很多事情会因此改变。
得了老夫人的赞成,方氏便开始着手苏老爷的身后事,整个苏府都挂上了白灯笼,个个面上都像死了亲人一样,连个笑容都没有,苏老爷待人很不错,对下人也很少责骂,自然深得人心。加之他又是一家之主,他死后,个个都担忧自己未来的去处。
苏老爷遇难的消息放出去后,亲朋好友都纷纷来吊唁,苏老爷没有嫡长子,家属谢礼时应该由苏斌这个庶长子还礼,方氏却硬是以苏斌年幼,坚决不让他出来。刘姨娘肯定不愿意,太太这根本就是想把斌哥儿收起来,不让别人知道苏家还有他这一个血脉,便闹到老夫人那里。
老夫肯定不会让方氏只手遮天,但方氏不死心,还特意请了道士来,说苏斌与苏老爷的八字正好相冲,如今苏老爷又是孤魂野鬼,苏斌在会煞到苏老爷的魂魄,说得煞有其事。
所以闹到最后,让嫡长女还礼,喻宛已经出嫁,娘家办白事她也不好出面,便就剩下喻晴这个嫡次女。喻歆对此甚是无语。
谁料到,更无语的还在后头。白事办完后,方氏又将一大家子请到前厅,方氏对苏斌招了招手,苏斌听话地走了过去,方氏温柔地对着他笑,说道:“今日叫大家来主要是为了苏家生意上的事情,我想过了,苏家生意庞大,喻歆一个女孩子家是管理不过来的,况且她又议了官宦人家,不好抛头露面,嫁过去后会被夫家嫌弃的。就算夫家知晓她是为了老爷尽孝心,但总归是不好的,若因此使得喻歆在夫家难抬头就是我的罪过了。不过这些日子也多亏了喻歆,将生意打理得很好,喻歆,母亲代表苏家谢谢你。”
这番话说得对,也让人挑不出错处,从来女子都该养在深闺,绣花弹琴,哪有抛头露面,像个男人般出去做生意的,还跟男子打交道,就算知道你初衷很单纯,但总归会让人嫌的,寻常人家都不愿意娶这种名风不好的女子,何况是官宦人家。不过说来也奇怪,知州大人和夫人虽然没有亲自来唁,却也有派人来慰问,喻歆的事情她也有意无意地透露了出去,那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方氏见喻歆并没有反对,以为她知自己无依仗怕了自己,嘴角的笑容便加深了些,又接着说:“斌哥儿是我苏家长子,虽未入族谱,好歹也是老爷的亲生骨肉,本该将生意交予他的,但斌哥儿年纪还小,打理生意怕是没人会信服,所以我便想让我兄长替为打理,待斌哥儿再长大些,跟着掌柜们学习做生意也不迟。”
喻歆不禁失笑,说了一大堆话无非就是想夺权罢了,直说就好了,还绕这么大的圈子。说她一个女子不宜出面管理生意也无可厚非,她也无话可说,但苏斌是苏老爷的儿子,没有谁比他更适合掌管这盘生意。
方氏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她知道让自己管理也是不能让人信服的,便借着说交给兄长代为打理,这落入她兄长的手里不就等于落入方氏的手里了么,最后她还说等苏斌再长大些跟着掌柜学习做生意,注意她说的是学,而不是归还,说到底,生意还是操纵在一个外姓人的手中。
在坐的这些女人都是从宅斗中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如此简单的问题又岂会想不明白,刘姨娘第一个就跳出来反对:“太太这不是将苏家的生意交到外姓人的手中么,斌哥儿年纪虽然小,但近日也学了不少生意之道,歆姐儿也替他在伙计面前立了威,他又是苏家长子,怎么让人不信服了?难道由一个外姓人打理苏家的生意就让人信服么?”
刘姨娘那个急得,前儿斌哥儿跟着掌柜的和喻歆学着做生意,她就是连睡觉都会笑醒,但同时也担心,担心着太太会对他不利,求菩萨求佛祖求着让老爷早些回来,如今老爷回来的梦成了空,斌哥儿又是连东家的位子都要被夺走,她哪里能不急?便再也顾不得的跳起脚来。
方氏被呛了一口,怒瞪着刘姨娘,哽着脖子骂道:“放肆,你一个奴婢也敢顶撞主子,上次没打到你就不长记性了是吧,是不是皮痒着想挨板子。”
放在平时,刘姨娘也许会被方氏吓到,但如今时势不同,这是关附斌哥儿的前途啊,这生意一交出去就回不来了,那斌哥儿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刘姨娘冷哼一声:“太太这是被戳中了阴谋,心虚了吧,就算今日你要将我打死,我也不赞成将生意交给外姓人,那是咱们苏家的东西,凭什么要交给姓方的,莫不是太太你打着苏家的生意吧。”
“你……你……”方氏心事被戳中,气得指着刘姨娘,你了半天硬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太太,你虽是苏家的主母,但你莫要忘了你是苏方氏,百年后你的灵位上刻着的是苏方氏,而不是苏氏,生意从来都是男人的事情,你是主母不会连这个规矩都不懂吧。苏家生意交出去,那以后是不是改姓方了?那我苏家上下是不是也该改姓了?”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喻歆一定会为刘姨娘鼓掌叫好,真是将她心里想说的都说出来了,不就是这个理么,方氏打着什么主意,一目了然,亏得她还当别人都是傻子,偏要说些漂亮的话,以为这样就可以蒙得过去么。
天真!
方氏抿着嘴死瞪着刘姨娘,眼里的戾气和杀意完全暴露了出来。她是方家的嫡女,又是苏家的当家主母,从来都是被讨好被奉承的,何时受过这样的指责,还是一个小妾,她双手捏得死紧才能控制住杀人的冲动。
“太太,您弄疼我了。”苏斌痛叫,那只被方氏抓着的小手登时起了一个红印,他委屈地看着方氏,抽回了手。
他年纪虽小,但不是不懂事,谁待他好谁真心对他,他是知道的。小的时候,太太就让书童教他玩各种物什,他不喜欢玩,肯定会被太太责骂,还说不爱玩这些儿的就不是男孩儿,有时还会罚他,不玩就不给饭吃,他也知道太太经常欺负姨娘,所以也不敢跟姨娘说,怕她担心,又怕她伤心。
以前不会想,如今他也长大了,会想事情了,为了保护自己,他只能将纨绔进行到底,久而久之,便成这样了。他原本不知道太太为什么这么讨厌他,现在他知道了,她是怕自己得了爹的生意,得了爹爹的银钱,苏斌小小的心揪紧,很痛很委屈,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些,他只想跟姨娘开心的活下去罢了。
方氏阴狠的剜了苏斌一眼,怎么看怎么碍眼,若不是有他在,她何需如此大费周章。
这头方氏还未说话,那头喻晴已站了起来,走近刘姨娘,二话不说一巴掌就甩了下去,阴森森地道:“一个贱婢也敢在主母面前放肆,苏家这么多年是白养你了,我娘亲就算姓方也是苏方氏,你不过是个卑贱的小妾,以为生了个儿子就能与太太太平起平坐吗,真是痴心妄想。跪下,跟我娘亲道歉,不然就直接拖出去打死。”
说着向刘姨娘脚弯处踢了一脚,刘姨娘跌趴在地上,喻晴又狠狠地踩在她后脚弯那里,刘姨娘立时痛呼:“啊……”
喻歆凝了眼,喻晴越发的狠毒了,知道后脚弯连着筋,筋受了损伤,脚的问题就大了,便起身将喻晴拉开,笑着说:“三妹妹要打刘姨娘,唤人来便是了,何需自己动手。不过刘姨娘是爹爹房里的人,该交给太太处理才是。”
喻晴厌恶地推开喻歆,盯着喻歆的眼神阴森得紧,“滚开,我如何行事关你什么事,我跟你还有帐没算呢。”
喻歆暗翻白眼,那应该是我跟你的账吧,随便哪一笔,都足够你坐一辈子的牢了。喻歆暗想。
“好了,都闹够了。”
老夫人将茶杯子往桌上用力一砸,当啷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都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眼睛斜看了方氏一眼,心里对她越发的失望了,什么事都想着自己,以自己为中心,她的眼里就只有自己的利益,从来不站在苏家的角度想事情,这么馊的主意也敢打,她当真以为苏家无人了吗?
再不济,还有她呢,就算苏家生意无人能管,她已为人妇,又是个寡妇,那些流言蜚语对她毫无作用,她带着斌哥儿料理生意也还是可以的。
“媳妇打理中馈费神了,生意上的事情你就别再操心了,还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