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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年,让你久等了。”
这一刻,燕擎疼过的心又再次的暖了起来。
原来这么久了,他只是想听对方这一句话而已。
——让你久等了。
——不久,因为你回来了。
燕擎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看,他的执着都是有意义的。
天边金色的光撒向湖面,晕染得四周金光粼粼。
燕擎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来,真正的柔软到内心。
他只说了一句话:“傻瓜。”
在那之后的三个月,燕擎一直忙于周国琐事。周国的事远比燕擎想象得更麻烦,周王留下的烂摊子,他收拾了许久。
等到十二月,大雪连绵,将山水都覆盖。
等事情处理完之后,楚宴回了齐国,此去齐国遥远,等回到齐国都城就已经快到一月了。
楚宴一路上一直收到蔺文荆的悔恨值,虽然一点点的在涨,但过去这么久,到底是涨到了四十了。
不得不说,楚宴的时机拿捏得很好。
若不是撬开了一角,攻略了开头,楚宴这么对他,蔺文荆不会有悔恨值,反而是怨恨楚宴。
正因为如此,蔺文荆才涨的是悔恨值。
系统在脑海里对楚宴说:'若是主人攻略到五十的进度再这么做,蔺文荆的悔恨值就不是一点点的涨,而是十的涨了。'
'涨得很快了,三个多月已经涨了二十点!'
'等等!主人该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的这个心思吧?这样就可以多留在这个世界一会儿'
楚宴干咳了两声,讪笑道:'最近你都变得这么机灵了。'
系统:''
主人夸它机灵,可它一点都不爽。
'机灵的不是我,是耍小聪明的主人!'
楚宴心虚极了,默默的低下了头。
原本正在禀告齐国大小事宜的齐询忽然一脸懵逼,他怎么觉着大王有些开小差了?
“大王?”
楚宴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王叔方才说什么?”
齐询皱紧了眉头:“自大王从周国回来,便一直这样心神不宁的样子,可是因为燕王没有跟大王一起回来的缘故?”
楚宴脸上浮现红晕,慌乱的解释道:“怎么可能是他的原因!”
齐询:“”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样子,要说不是燕王的原因,打死他都不信!
齐询叹了口气:“大王这件事情臣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燕王对大王那终究不是正道。既然燕王有心放开大王,便请大王下令选王后,早日完婚吧!”
“燕擎只是回燕国都城厚葬纪司徒和叶霖的尸身了,王叔想什么呢?”
“大王如今可陷得太深了!”齐询痛心疾首,生怕自家孩子吃了亏。
楚宴轻咳了一声:“总之完婚什么的我不会答应的,如今齐国百废待兴,寡人怎么能沉迷美色呢!”
楚宴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心虚都变得理直气壮。
就是不完婚!
齐询一脸的绝望,大王这一脸情根深种,怕是燕王那边还不领情呢,毕竟大王和燕王一开始就是错的,都是因为叶霖的缘故!
齐询思来想去,还是要把这些对楚宴说清楚,有些事情当断则断。
“大王对燕王一片深情,可燕王却不尽然!他对叶公子的执着和感情几乎都快闹到天下皆知的地步了,四年来都不曾变,又怎会为了大王改变呢?”
楚宴听得颇为甜蜜,笑得一脸幸福:“是吗?天下人都知道?”
齐询:“”完了,大王脑子坏掉了。
楚宴还朝齐询说:“王叔,你多说说,我想听!”
齐询:“”夭寿了!大王受刺激得脑子不正常了!
他脸色僵硬,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大王,臣知你心中不是滋味,可也得面对现实。”
楚宴点头如捣蒜:“我面对!”
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并积极解决。
他才把玉佩丢掉,目前各种爽当中!
齐询的表情龟裂,差点没能维持住自己的风度。
结果到后来,楚宴发现他们开始轮番上阵了,似乎非要把他劝回来不可。
今日是齐询,明日便是他母后,甚至大臣也劝他早些完婚,然后充填后宫——
楚宴被逼得烦了,简单粗暴的拿了燕擎出来扛锅:“完婚的事,你们问问燕王同不同意吧!”
此言一出,众人安静如鸡。
毕竟燕擎只是回了燕国一个月,并没有消息传出他同大王之间闹翻了,亦或者燕擎放过他们大王了。
转眼又到了一月中旬,二月的时候就要过新年了。
楚宴以为燕擎不会那么快赶到齐国来,没想到第二天的时候当真见到了燕擎。
“燕国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吗?你怎么”
燕擎接下了披风丢给陈周,一身风雪。
他走了过来,朝楚宴说道:“从未跟你一起过过年节,便放下所有的事过来了。”
楚宴心都软化了,顿时露出了笑容,伸出手抱紧了燕擎。
“你再不回来,他们开年就得逼我成婚了。”
燕擎脸上的笑容一收,脸色顿时铁青:“成婚?和谁?”
这醋坛子又要打翻的阵仗,楚宴却在心里偷笑,没想着要为他们辩解,反倒成了心的告状。
“王叔和母后,还有那群大臣!母后还准备了一堆画像给我看,其中倒是有几位标致的女子,我唔唔!”
燕擎听不下去了,狠狠堵住了楚宴的嘴。
标致的女子?
他听不得这种词,尤其是从楚宴的嘴里说出来的。
等到亲得楚宴完全没有挣扎了,反而在他怀里任由他亲的时候,燕擎才放开了他,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哪几个标致的女子,寡人倒是想看看那些画像。”
楚宴哪能知道,状没告得成,把自己给暴露出去了。
“还,还是别了。”
“哼。”燕擎又问,“那画像在何处?”
“德政殿,我记得王叔是今日拿过来的,我放到了那边。”
燕擎看了眼陈周,淡淡的说:“去把那些画像烧了,一张不留。”
“诺。”
陈周很快就走了,寝殿里就剩下了楚宴和燕擎二人。
楚宴求生欲强的时候,对于危险的嗅觉就特别灵敏,觉得就算是烧掉画像不妥,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他看向了燕擎,对方的表情仍是淡淡的,只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全都在诉说着三个字——我不爽。
“别生气了我可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燕擎皱眉,并未说话:“算了,这次便饶了他们。”
敢情他还打算做什么?!
楚宴干笑了两声,抓起燕擎的手,准备拉他过来坐坐。
燕擎赶了那么久的路,一定很累。
当他触碰到燕擎的指尖时,才发现对方身上的温度有多冷。楚宴抬起头问他:“你赶路赶了多久?”
“不多,快马加鞭三天三夜,总算在年节的时候赶回来了。”
那岂不是三天都没睡?
楚宴有些心疼:“年节还有三四天呢,这么着急做什么?”
“燕国的事情总管处理得差不多了,寡人早些见到你。”
说完这些,燕擎又抱紧了楚宴,仿佛他在怀里的时候,这颗悬吊的心才能得到满足,“安儿,那日寡人亲眼看着你的尸身下葬,大雪将你的坟覆盖,寡人好害怕你又会如四年前那样”
楚宴眼底的光有些涣散,抱紧了燕擎。
连给个承诺也做不到,他究竟有多么软弱?
一个个的世界过去,他需要伪装和欺骗的人太多
只是,他唯独不想骗的人就是他。
夜已经有些深了,燕擎在他身边,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楚宴心绪难宁,原本看见燕擎的喜悦也夹杂了些忧愁。他站起身,望向雕花窗外的大雪,将朱墙碧瓦全都覆盖一层细细的雪白。
寒风夹杂着檐上风铃声,在黑暗之中响彻。
陈周烧完了那些画像,很快又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这边。
楚宴朝他望去:“事情做完了?”
陈周低下了头:“然。”
楚宴望向外面,正有颗红梅树立在院子中,他忽而想起燕擎极爱梅花,可后来又把天旭城的梅花砍得只剩下了最后一颗。
楚宴有些怀念:“天旭城那颗梅树还活着吗?”
陈周眼底露出震惊,怔怔道:“那,那颗梅树自公子死后便轰然倒塌了。想必树木有灵,知道当时是公子救下了它,所以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