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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好太紧逼,又不能不去抓住闯进来的人,一时之间气氛陷入了凝固之中。
外面忽然急匆匆的闯入了一个人,朝他禀告:“我们在纪神医的院子,发现了那人的踪影!”
“可真?”
那人点了点头。
为首的男人沉默了下来,连忙给楚宴赔礼道歉:“是我太过鲁莽,万望周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楚宴仍旧不理,撇过了头冷哼一声。
他和手下的人连忙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将烛火给熄灭了,想让楚宴早些休息。
等人彻底走远,楚宴的心才总算放下。
楚宴掀开了被褥:“没事吧?”
这句话刚刚问出口,萧允泽就搂着楚宴的腰,将他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不醉了?”
“被吓醒了。”
萧允泽的呼吸也夹杂了灼热:“我看你还是有些醉。”
刚才他在被褥里,闻着楚宴身上的气息,完全像是甜蜜的折磨一样。
“先别说这个,我喝了温酒,身上的药性被排走了些,已经清醒了不少了”
萧允泽打断了他的话,眼神从方才的柔情转为冰冷:“纪子尘敢用这东西对付你,我不会让过他的。”
“别打岔,我是想问,你还派了别的人来这里么?怎么他们说去了纪子尘那边?”
萧允泽摇了摇头:“就仅有我一人。”
“那为何”
楚宴话到嘴边,忽然间就想明白了。
除了萧允泽,还会有一个人随纪子尘一起来找他。
“乔翰秋或许也来了这儿。”
“我也猜到是他了。”
楚宴叹了一声:“他幼时在外学武,以他的武功照理说不会被人发现的。能在这种情况下都能被发现,真不知出了什么事”
“别想这么多了。”
楚宴笑了笑,仍然十分担心。
夜已经很深了,楚宴想让萧允泽乘着夜黑早些离开,毕竟此处并不安全。
萧允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好生在此处,别做伤害自己的事,等我来救你。”
萧允泽十分后悔,方才他在上面,并没有看清纪子尘给楚宴的是这种药丸,等楚宴说出里面含有这东西的时候,已经把东西给吃了进去,他再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嗯。”
“还有”
楚宴无奈的打断了他:“你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萧允泽虽然放不下心,却只好先离开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楚宴一人,他刚才强打起精神,又是被吓醒的。
现在所有人都走了,他反倒是晕晕已醉。
楚宴闭上了眼,逐渐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一觉,不知睡过去多久。
等第二天聂靖云来到这里的时候,深深凝视着床上的楚宴,还问了一句纪子尘楚宴的情况如何。
纪子尘说:“他脉象虚弱,恐怕撑不了多久。”
这话让聂靖云十分震惊,怀疑的望向纪子尘:“你该不是和他联合起来骗我的吧?”
纪子尘脸色冷凝下来:“你既然不信我的医术,就另请他明,为周盼把脉看看,问问那些大夫,周珏是不是时日无多。”
聂靖云见他态度坦荡,又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楚宴,心头沉痛:“怎会这样?”
“你带他来之前,给他喂了什么药?”
聂靖云脸色苍白:“樨元丹。”
“你果然不是下的一般迷药,否则他的身体怎会败坏至此!”
纪子尘心道果然是那玩意儿,樨元丹大概聂靖云是想让楚宴逐渐神志不清,受他摆布吧。
他虽未见过,可从前听师父说起过,这东西用久了,记忆也会变得模糊。
聂靖云的手段,可谓阴狠恶毒。
要让楚宴逐渐爱上他?他们曾互相为情敌,那可真是对楚宴最好的报复了。
“后遗症竟会如此严重?”
纪子尘神情凝重:“你用这东西之前,可考虑过他的身体?你这是想要害死他!”
“纪神医,帮我救他!”
“救不了了,你另请他人吧。”
聂靖云身体僵硬,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慌张。
“他不能死!你若救不了,那世上还有谁救得了?”
看聂靖云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纪子尘还真以为他有多喜欢楚宴呢。不过一想到他为了达成自己的意愿,竟然喂了楚宴吃那东西,恐怕把人给就出去之后,调理身体都要花费许久。
这样的人,这样的喜欢,未免有些太可怕了。
看见纪子尘沉默了下来,聂靖云面色如灰,却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药谷的谷主,纪子尘,你师父可能救?”
“你想做什么?”
聂靖云看着他:“去药谷。”
“我师父已经不轻易出谷了,况且你也请不来他!”
聂靖云冷笑起来,充满着阴鸷:“怎么请不来?他的爱徒现如今在我的手上,有你做饵,你师父一定会来!”
纪子尘脸色一变,平日的清高也维持不住。
“聂靖云,你太卑鄙!”
聂靖云笑他天真:“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说完这些,聂靖云就离开了此地。
只是对他们的看护,就变得尤其严密。
正当此时,外面有个哑奴送饭进来了。他一直紧紧低着头,仔细一看,气质却和昨日不大相似。
昨日的哑奴畏畏缩缩,而今日的他虽然仍旧低着头,却有一番贵气。
守门的人看了他好几眼,问他:“你进去做什么?”
哑奴举着木盒,示意里面是一碗药。
这是纪子尘开的方子,他熬好了专程送来的。
“你进去吧,记得早点出来。”
哑奴才点了点头。
等走到里面,他环顾了一圈,终于看到了他想见的人。
只是楚宴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对劲,脸色苍白如纸,像是随时都要死去一样。
他一步步的走了过去,纪子尘看到了他以后:“把东西放下吧,我来喂他。”
“纪兄,是我。”
纪子尘听到了他故意压低的声音后,面色微变:“翰秋?”
乔翰秋才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是你吧?你是跟着我来的这里?”
“那天聂靖云急忙来找你的时候,家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朝我禀报了。不过等我急忙出来的时候,你们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我花了许多周折才找到了这里。”
纪子尘哑然:“而且你似乎对聂靖云抓了他,一点都不惊讶?”
乔翰秋有些诧异:“聂靖云不是一直觊觎盼儿吗?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
纪子尘:“”他怎么不知道?
乔翰秋朝床上望了去,发现楚宴静静的沉睡着,发丝都披散开来,薄薄的被褥盖在他的身上,似乎因为太热,从帐幔里露出一条白皙的手臂来。
乔翰秋走了几步,轻声喊了句:“盼儿。”
他以为楚宴还在沉睡,没想到这么一喊,楚宴就缓缓的睁开了眼。
因为刚刚苏醒,他睡眼惺忪,眼神迷蒙,犹如一朵慵懒的睡莲。
等楚宴看清楚乔翰秋的脸之后,才一下子被吓醒似的,脸色泛白:“你怎么”
他现在是易容了?
用这个哑奴的脸叫他盼儿,还真有些可怕。
乔翰秋听他声音低沉,还以为是他刚睡醒的缘故:“盼儿,我来救你了,快跟我走!”
他要掀开自己的被褥,楚宴浑身都吓得紧张:“别!”
“怎么了?你是怪我不拘礼节?现在是危险的时候,还望你谅解!”
楚宴这被褥下面,可实打实的穿着男装的单衣,万一被乔翰秋给看出什么,乔翰秋万念俱灰,他的任务可就全完了!
试问哪个人在发现自己未婚妻是男人后,还觉得人生美满幸福的?
楚宴赌不起。
“我身上穿得单薄,你能见人!”
乔翰秋仍然坚持,非要带楚宴离开。
两人这个样子,惹得一旁的纪子尘眉头越拧越紧:“你究竟想瞒着他到什么时候?你得明白,他觉得你是女子,才喜欢你的!”
乔翰秋不再拉扯着楚宴的被褥,有些无助的看了眼纪子尘。
“你到底在说什么?”
纪子尘看向楚宴:“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楚宴喉咙发干,朝乔翰秋看了一眼:“乔公子,他说得对,我”
乔翰秋脸色泛白的打断了楚宴的话:“我知道了,你是周珏对不对?一定是你和你姐姐长得太像了,所以聂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