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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实在是难受之及。他感觉到阵阵恶心郁闷,想吐的欲望越来越明显,如果吐的话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血。
不多时候,由窗户外飘入刺激性酸腐味,这说明已经穿过了厂区,顺着后面那条流淌着腐水的小河前行。这里附近背靠山群,并且座落有几个村庄,想必就在近处了。
k停下车,在路边拦下一个骑着脚踏三轮车的农妇。那辆小车上装着两箱还粘黏着饲料与些微鸡粪的鸡蛋,白白的蛋壳在阳光下透着些粉红,似乎孕育着生命的活力,仅仅隔着窗户张望,徐林似乎也能从中感觉到心里的一丝清爽。
农妇是附近村庄的养殖户,准备用脚踏车将鸡蛋送到几公里外的马街的市场上去。k向那个农妇打听医馆位置,她才一说,人家立刻便知道了。
「哦,你是问陈医生吗?他看病很有一套的,可就是好多人不相信。就在前面村口转入就能看见。」那个四十左右的农妇说一口拗口难听的乡音,却是也透着几分淳朴。
k点点头转身,车上的徐林却忽然说:「买几个鸡蛋吧。」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那个准备走的农妇却是听懂了,她马上又停了下来,「要的话就挑几个,全都是新鲜的,刚刚才由架子上拾来的?」她显得很有耐心,虽然只是几个,不过零卖与市场上的批发价格可是两码事,钱挣来不易,如果举手之劳能多换来一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真是麻烦。」已经走到驾驶位前的k瞪徐林一眼,深吸口气又转身。过去在箱子里随手拾了三个鸡蛋拿在手里。
「三个就给两元钱吧。」那个农妇显得稍微有点失望。k掏出身上最小的一张十元票面递给她说:「不用找了。」
k动作麻利,上车把鸡蛋塞在徐林手里,启动开出。徐林拿着鸡蛋感觉很舒服,在神枯竭的情况下,这样对他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却也能安定一下躁动不安的情绪,使心里不那么空洞,最起码,也能抵消掉那股讨厌的化学废水的味道。
稍微有了点精神之后,徐林想起上次给那个中年妇女一百元,却招来于雯跟踪的教训,他不禁说道:「这样不好,两元就两元,别太显得特殊。我们现在。。。」
「啪——」k狠狠一拍方向,「你个『大妈』,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别逼迫我在这个时候打你一顿。」
徐林赶忙闭口,暗想,看来丘子的个性一部分是来自于她的。
k转头瞅瞅他,对于这样的表现还算满意。不过她的念头才落,徐林又忍不住说道:「我不想罗嗦,只是想告诉你,现在不是小孩过家家的游戏,细节决定成败生死,而我们,也正在玩生与死的游戏。」
k:「。。。」
徐林侧头看,k一脸的无奈与不以为然。他暗想,这也就是麦莹会死在自己手里的原因了。他打消了继续说教的念头,并不是怕「教会徒弟俄死师傅」。他觉得,k目前的处境也挺难的,心情自然也就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和观点,不管如何,强迫别人接受不能接受的东西或者思想,总是一种不好的行为,或者可以叫做精神**者什么的。
往前大约半里,路的左边出现一个两亩见方的鱼塘,可能是因为小路右边酸腐的味道,这里并无垂钓之人。鱼塘后面一片村庄显现,一条水泥小路通出,与干道交接,形成「丁」字路口。
标记着「李宗村」的水泥牌子也歪歪斜斜的插在丁字路口上,k按着那个农妇的指示转进路口,穿过鱼塘边路面宽阔起来,全顺车在村口一栋显得有些年头的红砖房子前停下来,宽阔的场地东一堆西一簇的放着沙子和石子,是另一边的空地上正在施工建房。
旧红房子的一楼的部分以铺面的形式向外开门。较为宽大的一个厅堂内被分为两间,以染上了些灰尘的白布帘子隔着。k架着徐林走进,两人四处观看。
第十七章 鬼门针法
外间放着一个玻璃柜台和一个货架,柜台内陈放着许多药品,墙壁上帖有有两张不同角度的人体穴位标记图,与柜台里放着的西药形成鲜明对比,显得很是有点怪异的样子。而更为过分的是,后面的货架上放着的并非药品,是香烟和饮料,还有一些小食品?!
「你们。。。看病还是买烟?」坐在柜台后面,那个穿着老旧中山装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放下手里的书本,看着两人。徐林暗想,又是多元化经营?也难怪许多人都不信任了这个家伙了。
k和他都没有说话,自顾继续观察。那个老头看看徐林身上带血的纱布,又看看脸色,微微一笑,「别奇怪,我以中医为主,嗯,西药治疗一些小病也挺方便的。这些食品嘛,呃。。。顺带卖卖可以增加收入。」他顿了顿又说:「我人老了,也不想看病了,也没有多少人相信。其实卖点香烟啤酒到还不错,不过你们是知道,小本经营不容易啊,如果以药店诊所的名誉来经营,是免税的。」
要不是k搀扶着,徐林怕是直接滑倒掉了。人总是那么形形色色,虚幻,又非常真实,不管他是否为江湖人。
k的右手自风衣的口袋里抽出来,上面缠绕着已经发黄发黑的纱布,不过依然掩饰不住她洁白秀长的五根手指,却是遮掩住了蝴蝶。她想做出手势之前,徐林腋下收紧,似乎在阻止她。k犹豫之际,徐林已手指伸搭,形成绣花手型。
那个老头稍微愣了一下,再次仔细的打量了k一眼才缓缓起身。他走过把隔着的布帘子拉开,「进来吧。医者医心自不拒邪,善命邪命他总是命,一样了。」老头说着吧食指伸得笔直,仿佛一支还微微的抖动着的银针。
「哼——」k很不满的侧过头去。她真是太郁闷了,身边已经有一个罗嗦透顶的家伙,现在又冒一个装神弄鬼的老家伙出来,什么善了邪了的,真是烦死人呐。
徐林原本想不让老头知道k的身份,不过看这情况,老头已然知晓了k是什么人了,也许对方从眼睛气色便能看出k的身体不同于常人吧?不过好在老头并不是太排斥,他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对k说道:「现在可以了,把于菲丽抱进来吧。」
k转身走出,徐林跟着老头进入。内间什么也没有,惟独放有两张小床,与徐林想象中的病床实在想去甚远。仔细看去,是美容院里面用的那种美容床,很窄,不过非常破旧。那个老头看徐林面色古怪,马上说道:「这个没什么好奇怪的,普通床不够放两台的,这是我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刚巧适合。」
要不是已经确认了老头的身份,徐林恐怕铁定逃走,根本不敢给这样的老头在身上折腾!
他躺在床上时,k已经抱着于菲丽进来,放到靠里的床上。那个老头看了看,然后把手搭在于菲丽的脉搏之上。只五秒钟,他放开手说道:「她很好,没有什么问题。需要的是休息,打点滴消炎就问题不大了。」老头又指指徐林,「你好像挺严重的,内气散乱,双眼无神。」
「我们知道。」k站在后面冷冷的说道:「你只要用针就ok了,不严重,我们来干什么?来帮助你逃税吗?」
徐林大皱眉头,却又不好出声制止。不过那个老头到也并不生气,似乎也不敢生气的样子。他转身出去,片刻进来之后手里已提着针水。老头把瓶子挂在破旧墙壁上的那颗钉子上,然后把针头刺入了于菲丽的手臂。
徐林不禁有点怀疑,要是那颗钉子松动了,针水瓶子掉落下来,绝对会把于菲丽的脑袋上砸个大包起来?
k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个老家伙不慌不忙的折腾,诸事妥当之后,老头才转身看着她说:「消炎针很便宜,三十元。」他又看看徐林,「至于他,一套针法三千元,江湖道之人是没有折扣的。」
徐林眨了眨眼睛,看向她。k点点头,「钱我有,这个没有什么问题。」她顿了顿,紧盯着徐林说道:「现在我必须去把车处理掉,你。。。没有问题吧?」
「放心好了。」徐林点点头,知她是警告自己别搞花样。k看着他片刻,确认这个家伙貌似能够信任之后,又扫那个老头一眼才走了出去,扯起了白布帘子的力道比较大,阵阵灰尘被抖落下来,有点呛鼻子。
徐林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使之躺的位置舒服一点,然后说道:「我姓徐。。。」
「好了好了!」那个老头赶紧伸着手阻止他说下去,「这个不重要了,我不想知道,也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吧,我早年是个游医,也就是世人眼睛里的老骗子。我都被警察抓起来过三次了,被卫生局罚款合计几千元。。。如今我老了,身背着一条人命案子,隐居在这个边境省会。其他的都不关我的事了,只想赚点小钱,然后过点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