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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树上施了嵌符?
蒲牢手心贴在树干上,探了一探,很容易就把嵌符外的隐藏封印揭开了,凑近一看,是一张灵化符。
蒲牢看着树干笑一声,难怪这柳树长得这样好,原来是有灵符守护。想来是有精通法术之人特意在此留下灵符,以此保护村庄,也算是行善了。
葛卿咬着一个包子,手里还拿了几个,走到蒲牢身旁矮下身,递给她一个。
“你在看什么?”葛卿问。
蒲牢一抬头,嘴唇碰到包子上,烫了一下。
她偏过头,抹着下唇说:“我看这里有道灵符,柳树借着符的灵力才长得这么好,成了地仙。”
葛卿递给她包子,“嗯。吃包子吗?”
蒲牢看着包子发愣。
葛卿笑:“你别告诉我你连包子也没吃过?”
蒲牢沉默少许,说:“的确没吃过,怎么?”
葛卿一惊,“不会吧,那你平日里都吃些什么啊?”
蒲牢想了想,说:“鱼肉。”
“哦。。。。。。”葛卿点头,“我明白了。那有空我给你熬鲫鱼汤吧。”
蒲牢问她:“好吃吗?”
葛卿笑道:“我觉得比酱汁挂面好吃,感兴趣吗?”
蒲牢盯着她手里的包子看了会,拿了过去,“嗯。”
葛卿笑着把剩下包子塞进嘴里,含糊地说:“那我们快些赶路吧,等到了城里,我做给你吃。”
蒲牢走在前面,葛卿在她身后,趁她不注意,手指挥向大柳树,一道细细的白光闪过,柳树上又多了一道灵符嵌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赶车回来,休息一天,明天继续(: )~
第191章 外传:嫏媓赋…5()
过了一些时日,两人来到罗刹国。
蒲牢一路都不愿告诉葛卿她的目的地,进了都城,葛卿又问她到底去哪里,好送她过去。
此时葛卿已经换回了女装,一身素净的长衫,外面套了一件雪绒长袄,白皙的脸颊被冷风吹得泛红,倒是一双桃眼始终水灵的很。
她说:“季娘你要实在不愿说,我也不问了。我想请你到我家喝杯茶,这总可以吧?”
蒲牢抬眼看她,目光落在她发髻间的银簪上。原来凡尘的女子是这样打扮的。
葛卿说:“我给你熬鱼汤。”
蒲牢垂垂眼,似乎是在思考。
葛卿从取下银簪,在她的发绕了几弯别好,“跟我回去吧,好不好?”
蒲牢捏住银簪,将它取下,还到葛卿手中。
“我是送你进城的。”声音冷冰冰的,“我走了。”
见她转身离开,心里一急,跑上去拉住她的手,“季娘。”
蒲牢略微蹙眉,看着她的手。
葛卿松开她,一脸诚挚地说:“你我相遇便是有缘,又一同穿过妖魔纵横的山林,算是生死之交。现在到了罗刹国,你就赏给我最后一个面子,让我好好陪你在极北看看吧。”
蒲牢说:“我还有事。”
葛卿说:“我自幼在极北之地长大,对周遭的环境熟悉得很,你我相识一场,有什么忙我不能帮呢?就算是斩妖除魔之事,我自认本事也不算差,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
蒲牢有些迷茫。
这个人话太多。但并不像梦里的老仙官那样让她烦闷。
或许真的如昊天所说,她性子太沉,终日不语,整天只知道泡在海里看鱼儿游来游去,时间久了,连人与人之间基本交往的感觉都不能明白了?
她也不想有什么不必要的往来。
葛卿说:“今晚有祈福瑞雪的庆典,还有人家办喜事。季娘,你参加过婚礼吗?”
凡人的庆典和婚礼么。。。。。。
蒲牢说:“去过婚礼。”哪家龙王家里有喜事都会请她去,不过她不爱赏脸就是了。九妹螭吻喜欢凑热闹,对于这些很感兴趣,所以蒲牢每次出席宴会,都是螭吻拉她去的。
葛卿说:“可是今晚的婚礼不一样,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做的红糖年糕很好吃吗?”
蒲牢看她,点一下头,“嗯。”
葛卿笑,“那你跟我回家去坐坐,我给你熬鱼汤,晚上做年糕,你陪我去给新郎官新娘子送礼。”
蒲牢沉默了一会。
葛卿说:“庆典上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真的,你来的正是时候,反正也耽误不了两天,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么好的机会你就甘心让它白白浪费掉吗?”
“我。。。。。。”
葛卿笑一笑,把马牵到她跟前,“你要是真的不愿意,早在鬼方城外就不会跟我一路了。你能跟我走到现在,说明你心里不讨厌,是有我的。”
蒲牢一时不知说什么。
葛卿轻轻握着她的手,把她牵到马身边,对她说:“你坐上去,我牵着马走。如果你不舒服,不愿跟我走,你就叫停下。但是如果只要你心里有一点犹豫,请就这样保持沉默。”看着她的眼睛,“好吗?”
说完,葛卿又把银簪别回蒲牢头上,扶她坐上了马。
待蒲牢回过神来,葛卿已经牵着马走过几条街了。
蒲牢有些怔神。
她茫然地看着前面牵马的女人,不明白为什么自从和她一路后,自己就变得很爱发呆。
明明她还要去调查北冥神山和龙玉朗的,怎么就在这里,被一个凡尘小姑娘牵着鼻子走了呢?
蒲牢揉了揉太阳穴。
走过一座很高的酒楼,葛卿笑着跟她介绍,“这是罗刹最有名的酒楼,他们家的冰雪酿是酒中一绝。但凡罗刹大户人家的千金,都爱上这儿抛绣球招亲。”
蒲牢看向酒楼,也就八层来高,比起梦里的高楼差远了。不过在凡尘,也算奢侈的建筑。
楼中飘来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葛卿笑道:“你闻着了吧?”
蒲牢不解,“什么?”
葛卿点点鼻子,“这么诱人的酒香,你都闻不到?”
葛卿忽然翻身上马,坐到蒲牢身后,两手牵过缰绳,将她护在胸前。
本来她们是有两匹马的,可是蒲牢的那匹在山里被妖怪吃了,现在就只剩下了一匹,蒲牢不肯与葛卿同乘一骑,所以后面一路两人都是走过来的。
现在葛卿没打招呼就骑上马,蒲牢又惊又恼,训她:“你做什么?”
葛卿猛地挥一下马鞭,驱着白马飞奔而去。
她说:“季娘,你有所不知。我这个人呢,喜欢喝酒,闻到好酒的味道就受不了。你闻,跑出这么远了,酒楼冰雪酿的味道还是这样浓烈。”
葛卿这样说着,抹着粉晕的桃眼却波光流转地看着蒲牢金色的凤眸。
蒲牢推她,一脸冷冽,“下去。”
葛卿摇晃一下身子,“哎,季娘你可千万别乱动,马儿跑得这样快,万一摔了下去那半条命可就去了呀。”
蒲牢怕她坠马,只好保持不动,厉声呵斥,“修的胡闹,快下马。”
葛卿说:“那可不行,我要是不快些离开这里,就想赖在酒楼不走,一喝酒就要坏事了!”言罢,快马加鞭,“城西的大河要退潮了,驾!”
马儿加快速度,蒲牢身子一抖,没有办法只好抓住葛卿的袄子,“你回家管城西大河退潮作甚!”
葛卿勾一勾唇,敞开棉袄把她抱进怀里,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冷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着实冻人,好在葛卿穿了厚袄子,抱住蒲牢为她挡风。
可是蒲牢还是不喜与人接触过近,始终保持着一种僵硬的姿态,很是尴尬。
这一尴尬,就尴尬出了城西,尴尬到了大河。
正是退潮的时候,两岸的湿泥上露出不少贝壳螺蛳。
葛卿停下马跳下来,用刀削了根木棍,下河插鱼。
她说:“城西的大河啊,这个时候捞鱼最好了。”转过身对蒲牢笑,“刚捞上的鱼呢,也是最新鲜的,用来熬汤最好了。”
蒲牢看着她脸上沾了泥,大冷天的光腿光脚在冰冷的河水里插鱼,就是因为只对她提过两次的鱼汤?
蒲牢说:“你不用这样。”
葛卿摇头,认真地看着水里,“美食不可辜负。”
蒲牢无奈,这人怎么对食物这样执着。
葛卿又说:“美人更不可辜负。”
尖刺插…进鱼肚,单手一挑,银色的鱼鳞闪着晶莹的光芒从空中飞过,溅起一阵水花。
水珠散开,折射出五彩的光晕,在蒲牢面前缓缓坠落。
葛卿提着鱼尾巴,随性挽着长发,满脸笑容地慢慢向她走近,站在她身前,眼睛弯成弦月,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