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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人类中禁忌的术式难道在天神那里就从未听说过吗?怎么却从没在月夜见那里听起过这回事?
至于贺茂忠行之前没有提及却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作为禁术的使用代价太大,他即使告诉莫茗这个方案、也不可能以此出手帮助自己,倒不如难得糊涂了。
莫茗坐在庭院中夹了一筷子腌萝卜条送入口中咀嚼着,回头就看见了月夜见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惊地筷子差点掉地上。
“你是鬼吗?”
“私是神明。”
“”
这个时代是没什么夜生活的,莫茗的作息与当初在幻想乡时也差不多,通常入夜就会在房中躺下,像今天这样乘凉的情况并不多见至于月夜见,这家伙即使在这独门独院的小庭院中也显得神出鬼没,也是第一次见她在晚上的庭院中出现。
“你在做什么?”
“赏月,一起吗?”
月夜见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向夜空中的月亮。
“啊,差点忘了你是月亮上的神明了,怎么,想家了?”
依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月亮发呆。
“别忘了你返回天上要取得的东西就好。”莫茗苦口婆心。
月夜见却兀地说了一句:
“月色真美。”
“嗯?”莫茗闻言,抬头看向天边的月亮。
月亮是一如既往的又圆又亮,莫茗也正是藉着月光才能在庭院中不至于五指摸黑,这时候却仿佛故意不解风情地问道:
“这种月色你该早见得惯了吧?”
“你呢?对这月色,又怎么看?”月夜见不答反问。
“月色吗”莫茗叹了口气,回答到,“太阳内部的核聚变导致其内部处于高激发态的原子、因量子能级跃迁释放出的大量光子照射到月球上、让其整个表面作为漫反射载体继续向四周反射最终穿过地球的大气层照射到地面、最终通过人类的瞳孔进入眼睛并呈现在视网”
莫茗没有说完,因为旁边的月夜见突然轻声呵呵呵地笑了起来,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莫茗君果然是不同的呢。”
“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本人现在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莫茗实话实说。
“你觉得私的容貌如何?”
月夜见并不是第一次问莫茗这个问题了,但每次问都有些令人尴尬。
但莫茗是老实人,不会在这种没有意义地方撒谎:“天下无双。”
“嗯,”月夜见点头,显然对莫茗的描述还算满意,“那么,依你之见,是否会有对私的容貌报以期待的人类,在见过之后会失望呢?”
“这个问题”莫茗似乎想到了月夜见想说什么,“我觉得几乎不可能存在。”
“那个阴阳师,对一个他还未见过的人就已经愿意牺牲生命作为交换,那在见过之后呢?”
“为你疯狂?”莫茗揶揄道。
“呵呵。”
莫茗:“”
可惜这个阴阳师看起来并没有打算放弃,不知道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动作。
第二天下午,在莫茗出门去东市尚未回来的一小段时间中,懒散地坐在玄关外的月夜见忽然眉头一凝。
一只刚刚出现在庭院中央的小蜜蜂‘哧’地被划成了两半。
“人类中竟然也有此等厉害的阴阳术士呢,倒是私小看了。”月夜见不以为意地喃喃了一句。
这小段插曲自不必说,似乎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却在三天之后,将这座原本无人问津的小庭院成了平城京中被众星捧月般围绕起来的地方。
“那天在外京中引起轰动的绝色女子,是住在这里的雅乐小允莫茗君的妹妹。”
不知自何处起,这条消息迅速遍布了整座城池。
传播之迅速让莫茗瞠目结舌,容不得他辩解,也没办法辩解
那个银发的绝色美女是莫茗的妹妹——你要说不是?很好,让你的妹妹出来见大家一面,误会很快就可以解开。
但是能做到吗?
莫茗现在正在庭院中发着火。
“我就知道是这家伙搞的鬼!贺茂忠行!”
“你没事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幺蛾子,找一些飞禽走兽的式神四处逛逛我也不说了,做出了人类模样的式神还作成那样的美女,又还用阴阳术遮上面容,是想怎样?”
这事上,倒确实是月夜见理亏。
“是私很久前、以私的友人为模板做出来玩的式神——那天役使出去,不好直接让她真容示人,又不好丑化她的容貌,只有那样了。”
“是为了引开那些阴阳师,让小妖怪安全走来这边吗?”到底是莫茗早就猜出门道。
“却没想到变成这样了呢,”莫茗这边早就焦头烂额了,月夜见看起来却是一点也不着急,“是否要离开平城京呢?”
莫茗摇头:“还没到那一步。”
这也是月夜见有着足够的自保手段。
莫茗被上司喊到雅乐司训示,结果好几批官员手下的人就打算趁机闯入庭院中,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庭院的门。
再到喊来阴阳寮的大手,告知了他们这边有高人施术,不打破结界是无法硬闯进去的。
月夜见的这手阴阳术让两人没有沦落到绝对的被动境地,于是莫茗打算如他之前所言——集中制衡。
自家的妹妹不愿意嫁人。
但是,也不是不能商量
8燕之子安贝
达官显贵、来客纷纷垂头散去,莫茗关上庭前的门,走回玄关处坐下。
月夜见推开重帘而出,缓步踱来,在莫茗身旁坐下。
“和那些人那么说真的好么?”月夜见问道。
“没办法的,如果只要‘找来燕之子安贝’,的确可以提高效率,之所以说了五样宝物,是为了”
“私说的不是这个。”
“嗯?那你指什么?”
“你和他们说,取得了五样宝物之一的人,可以娶私为妻?”
“权宜之计啊,当什么真”
“不,私可是很认真的。”
莫茗瞪大眼睛看向月夜见:“开玩笑吧我的神明大人?”
“没有哦。”
莫茗想了想,说道:“你要想嫁给谁是你的自有,只要你别忘了实现帮你找齐五样宝物的我的诺言就好。”
“这可是有冲突的哦。”
莫茗想到一个可能,突然感觉心中冰凉。
“你不会是想说”
“没错,虽然现在才说出来,有些对不起你呢,但不说是不行的。”
“什么”
“如果亲手找到宝物的人不是你,且不提私会不会嫁给那人,届时私和你的最终约定、可算不上是你完成了的哦!”
‘砰’地一声,莫茗狠狠一拳砸在了玄关上。
和铜四年冬,平城京以西四十余里地、相邻着和歌山的一处山脚下,提着剑的莫茗和面色苍白地跟在身后的贺茂忠行两人被拦住了。
站在那里的赫然是早先有过一面之缘的熟悉面孔——曾经出现在平城京的银发女子。
女子单手持弓,茕茕而立,冷漠地看着二人,忽的开口说道:
“只有他可以过去。”
说的是莫茗。
“就是因为她,你才来找我的吧?”莫茗问道。
贺茂忠行点了点头,不甘地表情显露无疑。
显然,在与莫茗同来之前,他是曾一个人来过的,却被这式神挡在了外面。
莫茗只看了女子语言,不再多话,提着手中出鞘了的天丛云剑,独自往山林深处走去。
贺茂忠行看着银发女子或者说,其实在看着的,仿佛是站在那女子身后的另一人。
“我按你说的,带他来了。”
银发女子点了点头。
“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就非那个凡人不可吗?”
“我可以为你付出生命、灵魂和一切,不求任何回报!”
“为什么,在下就不行呢?”
银发女子不再搭话,仿佛眼前的是一团空气。
三个时辰后,林中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鸣叫。
仿佛有所感般,银发的女子双目闭起,化作了一片随风飘扬的纸人。
不多时,浑身是血的莫茗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右手仍然提着那柄天丛云剑,而左手,捏着一枚血淋淋的通透之物。
年轻的阴阳师、贺茂忠行跪在地上,无比虔诚般的双手捧着一片纸人,不停的低声哭咽着。
莫茗叹息一声,从他身旁擦身而过,踉跄着往平城京的方向走去。
9昨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