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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她未必还能再找出一瓶好的,那么多酒,她不可能再次跟刚才那样幸运。
然而,他错了。
他所不知道的宋久久,那可是个对红酒极其有研究的人,家里的酒窖全都是她珍藏的好酒。
这一瓶比刚才那瓶还要再贵一些,虽然不能算得上这就酒窖里最好的酒,但也排名前十了。
聂平新的心,在滴血。
“就这瓶了,十五万足够了,你还有赚的,不吃亏。”宋久久留给他一个漂亮的背影,拿着酒走出地下室。
聂平新脸上的肌肉狠狠地抖了抖,他可以断言这女人的背景不简单!
“你什么时候给我钱?”
“等一下。”
宋久久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只听她在电话里说“姐,你去我房间看一下我的钱包在不在?我中午出门的时候好像忘记带钱包了。”
“嗯,在就好,一会儿我给你发个信息,你给这卡里转十五万,还有,今天晚上我在萌萌这里不回家了,你不用等我了。”
“嗯,好,拜拜。”
“把你账号户名给我说一下,一会儿钱给你转过来。”
聂平新微愣一下,看来这女人还真有钱。
他也没有犹豫,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递给她。
宋久久发了信息给宋楠,没过一会儿,宋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姐,转过了?这么速度啊,谢啦!”
“久久,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到底在哪儿?”电话那边宋楠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
宋久久皱眉,看了眼聂平新,“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萌萌家啊。”
“宋久久,你撒谎!”
“我真在--”
“我刚才跟萌萌打了电话,她说你没跟她在一起,她说接你电话的是个男人,说你们在一起,你到底跟谁在一起?付思远?”
“……”
宋久久懊恼地挠了挠头,刚才忘记给萌萌打个电话先交代一下了,这下好了,穿帮了。
不过,聂平新接了她的电话?什么时候?她怎么不记得了?
宋楠问“你现在在哪儿?我开车过去接你。”
“我在一朋友家里,你过来吧,我在在楼下等你。”
问聂平新要了小区的地址,宋久久告诉宋楠后挂了电话。
“原本还打算让你陪我喝了这瓶酒呢,看来不行了,我姐来接我了,改天有机会再喝吧,到时候我请你。”
“一言为定。”
这个女人一定不是个普通人,家里有好酒也是正常的,聂平新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到时候非得喝回来才行。
“一言为定。”宋久久抱着酒坐在沙发上,等待宋楠的时候睡意袭来,竟然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宋楠按照宋久久告诉她的地址来到聂平新所在的小区,按响了一楼的门铃。
“你姐来了。”
聂平新叫醒宋久久后去开门。
“你,你,你--”
宋楠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给她开门的聂平新,眼中布满了惊恐,舌头也因为惊吓而直打结,愣是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一如四年前在医院里一样,宋楠被吓昏了过去。
也是,一个死了四年多的人突然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能不吓人吗?
“我姐这是怎么了?”聂平新将宋楠弄进屋里放在沙发上,宋久久凑过来,“好好的怎么说晕就晕呢?不会是血糖太低营养吧?”
聂平新翻了个大白眼,吃这么胖还血糖低营养不了,想象力可真丰富。
不过,他才不会告诉她,宋楠昏倒是因为把他当成了鬼。
“我姐她不会有事吧?要不你陪我一起送她去医院怎么样?”
“你一个人去就行,我帮你把她扶到车上。”
“你看你这个人,你可是她的老板,你的员工生病了你难道不关心吗?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老板?”
老板?
聂平新眯起眼睛,不说这事儿他倒给忘了,他现在可是城聂家的老四,聂四爷,这连城还有他的公司呢!
如此算来,他也身价不小了。
“对,你说的很对,我得把她送医院。”
聂平新说着,将宋楠直接夹在腋下,就朝门口走去。
“喂,你等等我!”宋久久跟上去。
这还没到医院,宋楠竟然醒了过来。
“姐,你醒了?你刚才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昏过去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
宋久久压根就没给宋楠说话的机会,紧跟着又说“别担心,我跟你老板正送你去医院。”
老板?
听到这两个字,宋楠脱口而出,“鬼!”
宋久久皱起眉头,感觉后背阴森森的,她扭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又看了看车内,也没有,就问“在哪儿?”
宋楠的手缓缓抬起来,指着驾驶座上正开车的聂平新,“他……”
“你说你老板?”宋久久差点没惊掉下巴,“姐,你是不是发烧了脑子给烧坏了?”抬起手就去摸宋楠的额头,被宋楠用手推开。
宋楠盯着聂平新,声音颤抖,一张脸惨白如纸,“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偷偷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很疼,宋楠知道自己这不是在做梦。
“你说呢?”聂平新扭头看她一眼,莞尔一笑,“猜对了有奖励。”
“……”
宋楠有种错觉,自己一定是看花了眼,也听错了,眼前这个人是她的老板吗?
不!一点都不像是。
她跟着聂平新工作了很多年,几乎都没见他笑过,那仅有的几次笑还都只是勾起唇角。还有刚才这话,“猜对了有奖励”语气轻佻,老板根本就不会这样说话。
如果这个人不是鬼,那么他就是跟老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可她跟着老板那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老板还有孪生兄弟。
“你是谁?”
“姐,你到底怎么了?他不是你老板聂平新吗?”宋久久很是茫然,视线在宋楠和聂平新的身上来回的移动,这俩人怎么这么怪?
“他不是我老板聂平新。”宋楠笃定,继续盯着聂平新,“你到底是谁?”
004:姐;我觉得你老板不错!()
聂平新认真地开着车,四年前在骗过了聂家人之后没多久的某一天,他忽然发现他会很多技能,比如开车,用手机,打电脑……
也是在那时候他才发现,他借宿身体的这个聂平新生前会的东西,他竟然也都跟着会了。
不久后他又新奇地发现,那些关于聂平新生前的记忆,他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就像是大脑里安装了一个备份好的硬盘,他遇到一些类似场景的时候,那些记忆就像是电影,一点点地在他的大脑里回放。
那些快乐的,悲伤的,难忘的故事也会影响着他的情绪。
甚至到后来他悲惨而又气愤地发现,那个本来就已经是死人的聂平新,那个灵魂早已经去了阴曹地府的聂平新,竟然就像是还在活着一样,他有时候能够左右他的情绪,判断和思想。
这个就像是一个得了精神分裂症的人,有时候是主宰这副皮囊,有时候是b占据控制权。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争斗里,每次他都身心俱疲,真想扔下这副皮囊重新再找下家。
可,事实却不尽如意,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灵魂出窍。
他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这副身体里,存活着两个人,两个思想。
其实,在这四年慢慢的磨合中,他忽然发现,其实这样也挺好。
他活着,聂平新也活着。
在这个对他来说充满了美好的世界,他很喜欢。
“你到底是谁?”宋楠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手紧紧地抠着车门把手,放佛如果他真的不是人,她就推开车门跳下去。
宋久久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双手环在胸前,作观望的姿态。
当年聂平新突然死亡的消息并没有公开,除了宋楠外,公司里所有的员工都不知道他已经死亡,他们听到的只是老板回城老家了,殊不知这“老家”是墓地。
“你看到的是谁,我就是谁。”
聂平新没打算跟她再去纠结这个问题,既然她没事,那他也就不必再去医院了。
车子在前面的调转路口掉头,朝回开去。
“咦?”
宋久久看着车窗外,“怎么掉头了?我们不去医院了吗?”
“还用去医院?”聂平新反问,加大了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