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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人?这丫头到底是不是个人!他这生不如死剥皮之刑还没开始,人家倒是先入了自己养身的池子,沐浴起来。
要不要脸,他是活的男人,他还不是个死人。
j解掉束缚,乌嫣青丝绽开,整个身子没入暖意的池中,她抹掉脸上的污秽,额头的伤口碰水疼起来还真是销魂,手臂挥动,一圈又一圈的游,骨头添了暖气,五脏六腑都舒服不少,手指勾出平常的池水瞅了瞅,额头的伤口居然不疼了。
“啊啊啊啊——”
乌嫣扭身抬头。
昏暗空旷的大殿,水池中央的床榻上,琴子祁诡异的弓起脊柱,忍不住发出第一声困兽般的嘶吼。
第126章 血泊脏话()
似那望不见底深渊中的困兽,沉溺死海的一帆孤舟,皮革凹陷起伏的鼓点,无处可逃的灼热火海。
一方多少人羡慕的奢贵床榻,画面突变,男人上身苍白的肌肤,脊柱弯曲成最诡异的弧度,墨发垂挂半空之中,粉绸遮眼,琴子祁发出震碎喉管的怒吼,扭曲着身,四肢摇曳,锐破耳膜的独败是那样凄凉。
两人独处,封闭的五崇殿,这是此刻唯一的声,乌嫣眼中唯一的景。
整个大殿环绕嘶吼,绵绵不绝,乌嫣抿着嘴唇,下垂着眼睑,套上一袭宽大拖地白袍,就站在床榻边静静的盯着。
只见琴子祁皮肤已经变成肉眼可见的透明,薄如蝉翼,一碰就碎,肌肤下那复杂的青色血脉一览无遗。整张脸发出让她看着刺眼的金光。
琴子祁脸上符咒所发出的金光,伴随着肌肤越来越透明,金灿灿的光泽也亮得刺眼。
一个时辰后——
乌嫣定住一般,琴子祁的嘶吼声她都听麻木了,随着男人逐渐起伏的胸膛,喉咙发出的惨叫越发的无力,整个身子悬浮于床榻之上,正对着乌嫣的双眼,肌肤透明,变化不大。
三个时辰后——
乌嫣摸着肚子,饿得肚皮咕噜咕噜叫,她试过,自己出不去,大门居然连缝隙都没有,如果琴子祁不死,她倒是要问问这古怪的大殿,到底什么来历。
“咕噜噜。”乌嫣按着腹部,这声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呀。
“咕噜噜——”她找到了发声来源,琴子祁上身透明的肌肤,冲进去透明的水,本就薄如蝉翼的肌肤体积不断变大,像热水烫伤后立刻起的水泡,只不过琴子祁整个身子都被热水浇过一遍,脸上的金光绚烂得乌嫣已经看不出琴子祁的五官。
全身的皮,被身体里涌出来的‘水’,越挤越圆润,活脱脱就像一个偌大的胎盘,羊水中飘着一沉睡的婴儿。
又一个时辰,乌嫣也不饿了,她盘腿坐在床榻边抬头观景视线最佳的位置。左手玩弄价值不菲的金步摇,右手把玩之前撕碎琴子祁衣袍系着的紫玉铃铛,当核桃盘。
又一个时辰,头开始往下耷拉,乌嫣困了眼皮都要睁不开,暖意的水汽不断往她脸上覆盖,抬手,啪——给自己一耳光打清醒了。
睡什么睡,今天不看完整,下一次看可要等一个月后了。
“嘣——”
“稀里哗啦——”
“杀了我——啊啊啊啊啊——快杀了我。”
“靠——我靠!”乌嫣盘腿时间太长,赶着后退,两脚一下子锁在一起分不开。
见过装满水的气球爆炸的画面的吗?
如果气球里炸出来个‘怪物’呢。
用手解开双腿,乌嫣从地上起身,呸出一嘴子的异样水质,这水有点粘,她揪着衣袖,留了点眼泪水,才让刺疼的双眼看清楚一切。
“呕——”她手腕抵嘴,饿坏了,吐出胃里的酸水。
“琴子祁?”全身是血的她,贴着床榻上‘一只’没有皮的人形‘东西’知道答案的询问。
“杀了我!”撕裂声带着沙哑,血泊中,血糊糊可以看见肌理的手,去抓那完整人皮的少女。
“还要等多久,我饿了。”乌嫣耸着肩膀,面色正常,她知道自己不该此刻提不合宜的话题,可自己的心口心跳正常,一片祥和,或者空无一绪,恶心?可怜?她依稀记得那什么感觉。
如鲠在喉,锥心之痛,痛得喘不上气,眼球发热,闭上双眼,哭的眼皮都疼,那些个感觉,她都依稀记得,只是这份依稀,在六年的渡日中,模糊得她怀疑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饿?琴子祁征楞一瞬,疼得灵魂都要出窍,诡异暴露的一双眼睛,可见的白齿在没有脸皮的牙龈上不断扩展,张大。
他喉咙的位置,发出哈哈哈哈的大声。
怪物!她根本不是人,她肯定是个怪物!自己是没人样的怪物。
“你都二十多岁了吧,一年十二次,至少疼了二百四十次,我现在杀你你是解脱了,那出生就死何必扛到现在。
不喜欢的女人你不要,喜欢的女人,嗯!就算你有,你也不敢喜欢。
不对,你也没活下去的价值。
嗯!你还是去死吧,想死就去死,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干嘛拦着你!”乌嫣歪着头,轻声自言自语,不断抹掉嘴巴上的血迹,刚才白洗澡了。
她分析一下现实状况,琴子祁这符咒有得救,操作性又强,太理想化不害自己的小孩有人性,但苦的是自己,这痛苦,结束还是延续,都是人家的选择,她一看戏的,没资格管呀。
琴子祁发自内心的讨厌乌嫣,疼痛有多深,厌恶就有多强,凭什么轻而易举把隐晦的事实说给他听。
她就站在自己面前,没恐惧,没恶心,没嫌弃,没拯救,也没逃跑。
他惨成这样,她说自己饿了。他从小金墨金纸累积出的涵养都压不住嘴里的脏话,“贱人——”
乌嫣耳朵还没被惨叫声震聋,“找死没你这找法的。”逼自己出手是吧,“一团肉球。”可惜了这上等的白兽皮,全被血浸湿了。
“贱人!”爽!琴子祁疼得间接性面目狰狞,当然以他现在没有人皮的样子可没面目二字。
“你是小孩子呀,贱人两个字能激怒了我?也不瞧瞧自己不人不鬼的样子,我惨,你可比我惨太多,啊!舒坦,果然人还是瞧着比自己更惨的人才有活下去的念想。”乌嫣长叹一口气,决定出去后吃点鸭血什么的,也不知道这地界有没有。
“嘶!”琴子祁又疼得蜷缩起来,这疼的痛苦再习惯,那也是不能忍受的痛苦。
乌嫣爬到血泊兽毛上,血肉模糊有七情六欲的人,与没有情魂的自己到底谁更可怜。
她躺平,侧着身子,与剥了皮血肉模糊的琴子祁面对面,学着对方的模样蜷缩着身子,齐腰墨发融入血泊中,黑混着红,泛着血丝的眼白此刻格外的醒目。
第127章 铃铛不响()
血泊中,湿润的柔软,乌嫣将金步摇摆在他与琴子祁面对面的中央,放下。
她没多少表情,食指勾掉右侧额头因池水结痂的伤口,揪着发黑结痂皮,往床榻后边随手一抛,伤口处新鲜的血水珠串般涌出。
在血泊中,在血肉模糊没有人皮的琴子祁面前,她这一点血和掉入海里的一桶水,没有实际的变化。
利落撕开结痂的声,琴子祁疼得愣神,忘记痛苦的低吟,会毁容的!女孩子家,不疼吗?不在乎留疤,还是在陪自己疼?
“我困了,睡一觉,这金步摇的尖尖已经磨得很锋利,你要死就死绝点,也别叫我看,死人看太多以后还会看更多,这疤!”乌嫣食指点点头皮都连着疼的小小伤口,停顿了一下。
“我有仇必报,谁让我疼一下,我就让她疼一生,记性不好容易忘记疼痛,但留着疤就惦记一辈子。
你可够蠢,疼死没人管,不敢拿下你没良心的爹,那就找到下诅咒的人,神仙难求,下诅咒的人也不至于全死绝了,即便死了,还能全部魂飞魄散?我有阴阳眼,你找鬼,我询问,每月一疼不和女人一个样,流这么多血,找到鬼我帮你询问,就当还了我今天看戏的人情。”乌嫣垂着眼皮啰嗦,声音越来越细微,直到出现疲劳过度的鼾声。
“你——”少女的话语戛然而止,琴子祁闭紧嘴吧,接下来要发出的惨叫声淹没于喉管之中。
她是不是人?自己这模样不仅饿,还真睡着了,还睡在自己旁边不嫌血太多。
凝视对方不惊艳的脸,琴子祁真希望和紫玉铃铛一样,是个东西,挂在腰上。
找到当年下诅咒家族的鬼魂吗?他何尝没有试着去寻找!栩伏之大,哪是他这个二皇子所能遍布每寸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