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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你放心，我们几个舅舅一定会帮你讨个公道。”蒋越风温和地看向颜芷枫，“之前你一直不肯说是谁害了你，但其实我们都猜得到，是轩王夫妻对不对？”
颜芷枫轻勾起唇，黑而漂亮的杏眸里闪过潋滟光泽：“多谢舅舅，你们说的不错，的确是轩王和颜芷杏害我险些死于江中。这一次流言八成也是他们搞的鬼，他们知道我回来，心虚了，便想让我身败名裂，从而为他们自己脱罪。”
“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蒋越风愤而拍案，双目射出凛冽寒芒。
“舅舅不必生气，其实我已经给了他们一点回礼了不是么？舅舅耳目多，想必也听到下午流言已转了风向，恐怕秦景轩和颜芷杏现在比我们更加焦头烂额。”
闻言，蒋越风笑出声来。
“的确是，你说你这丫头，怎么那么机灵，当时能够想到这么一个损人的法子。”说是损人的法子，可蒋越风脸上一点儿都看不出埋汰，反而对颜芷枫的做法十分满意。
其实蒋越风能忍到现在才把颜芷枫叫过来询问，也是因为颜芷枫今天的这个举动。
颜芷枫进城到现在不过短短数个时辰，但街头小巷的流言不再被她的名字承包，轩王轩王妃这两个名字风头可是盖过了她。
按理说两人身份尊贵，一般人不敢妄言，可是只要有心人稍微操作一下，流言要传播堪比瘟疫流感，那是想挡都挡不住的。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蒋越风望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外甥女。
心里不免想起了三年前接到对方的信，以及后来数次隔空交流，赫然发现那个在他们眼中柔弱而天真善良的姑娘已经变了，变得果断聪明，同时也不再一味感情用事，相反，比男人更加狠绝。
他们只当她的改变都是轩王和颜芷杏害的。
是那二人联手害她背叛她，让她翻然省悟，彻底成长改变。
对颜芷枫，他们从未怀疑过，反而对她更加心疼怜惜，相反，对轩王和颜芷杏便更加痛恨，连带着颜松泉都不受国公府待见。
颜芷枫一字一顿地说：“告御状。”
蒋越风一愣，随时却明白过来，站起身道：“先发制人，我现在就去找你外公，夜请入宫，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麻烦舅舅了。”
“傻姑娘，跟舅舅客气什么？”蒋越风笑了笑，他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没有耽搁，和颜芷枫一离开书府，去找蒋笑。
蒋笑一听颜芷枫打算告御状，自当义不容辞。
那厢轩王几人还商量着明天要怎么让颜芷枫不好过呢，颜芷枫他们已经直接进了宫。
蒋笑是两朝元老，有先帝御赐的金牌，若有急事，可以持金牌直接入宫。
对他来讲，外孙女的事肯定是急事，而告御状也算急事不是？
……
寿康宫，灯火通明，宫女脚步急速凌乱，窗上人影流窜，却无人敢大声喧哗，气氛凝重。
而这样的现象已经不是第一次，最近一段时间频繁出现。
秦琰煜神色冷峻地走出正殿，候在外面的冷夜上前，小声说道：“王爷，夜一回来了。”
夜一昨日传来消息，说今天他们会到达秦都，秦琰煜并不意外。而他现在没有心情去管其他事。
“既然找不到鬼医，为何不直接去找那个女人？”冷夜出主意，他心里对颜芷枫是有不满的，她对他主子不客气，他对她自然也没什么客气，都是用“那个女人”来称呼她。
秦琰煜眸光晃了一下，看看时辰，这会儿去找她，她会不会已经就寝，若是扰了她的清梦，她会告诉自己鬼医的下落吗？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秦琰煜觉得自己对颜芷枫的脾气了解的差不多。惹恼了她只怕适得其反。
“她到秦都后在哪里落脚？”
“蒋国公府。”
秦琰煜挑了挑眉，这个答案与他不谋而合。
以她如今的处境，回轩王府不可能，而颜府也不适合，要投奔的话，只能是国公府。
“方才国公府持金牌入宫？”
寿康宫是皇太后的寝宫，太后数月前得了一场怪病，太医院里的太医束手无策，张贴皇榜从民间找医术高手，至今也没有一个能够治好太后的病。
今天太后又发病了，宫里上下乱成一锅粥。
方才太后的情况总算稳定了些，听说蒋国公持金牌进宫，皇帝以为出了什么紧急大事，就把寿康宫这边交给煜王看着，煜王虽然挂心太后的身体，却也没忽略皇帝离去的原因。
“是。”
更多的冷夜也不清楚，他是秦琰煜的贴身侍卫，一直守在正殿外。
秦琰煜沉思半晌，方道：“去景阳宫。”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寿康宫，冷夜又道：“夜一说，那个女人今天当街诽谤您。”
第57章 夜潜风月轩（）
问冷夜的同时，他心思转了几圈，想不通颜芷枫为何诽谤自己。
冷夜气愤地把得来的消息转述了一遍，他可不像夜一像讲故事一样绘声绘色，一件事他三言两语便讲完，干巴巴的几句话，透出的信息却不少。
原以为主子听了之后会生气，谁知他眼里的主子竟然勾了勾唇，好像笑了一下？
冷夜以为自己眼花了，闭上眼睛再睁开，只看到主子高深莫测的表情，哪里有在笑。
果然，笑什么的是他看错了吧？
主子是什么人？先皇最爱的幼子，也是当今圣上情同同胞手足的兄弟，本朝唯一一个九珠亲王，身份之尊贵，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那个女人居然敢在背后编排主子，还扯到那么乱的关系中去！简直胆大包天！主子听说这种事，即便不在意，也至于高兴。
“果然是她的作风。”冷夜正暗暗吐槽呢，耳边飘来主子似乎含着笑意的声音，他顿时怔住，错愕地看向站在身侧矜贵俊美的男人。
主子真的不生气？
“冷夜，你这回失态了。”似是看出冷夜的想法，秦琰煜斜斜懒懒地瞟了他一眼，眸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笑痕，然后，朝着前方大步流星而去。
听到主子的话，冷夜身体一震。
失态？
回想自己刚才不同平日的失控情绪，冷夜脸色微变，发觉主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忙大步追上：“王爷恕罪，属下的确是失态了，可是那个女人她……”
“她没说我半句坏话，何来诽谤之说？”秦琰煜头也不回地反问。
冷夜细细一回想，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可是她不该把王爷牵扯进去。”
“那么你欲如何？”
冷夜噎住，如何？找那个女人算账？或者警告那个女人？
且不说他们的身份会暴露，就算不介意身份暴露，但那个女人会对他们的警告有所收敛吗？
……
“皇上，煜王来了。”
“让他进来。”阴沉着脸坐在龙案后的中年皇帝表情稍松。
秦琰煜从外面进来：“臣弟见过皇上。”
“平身。”
察觉皇上面有不喜之色，秦琰煜说道：“皇兄还在为太后担心？太后凤体暂时稳住，臣弟已在联系鬼医，只待寻来，太后定会凤体好转。”
“朕相信你的能力。”皇上笑了笑，随即沉吟道，“想必你亦知蒋国公深夜入宫。”
秦琰煜淡淡看着皇帝，那便是等着皇帝说下去。
秦昭帝见他泰然处之的模样，心想这个皇弟素来有本事，或许有更好的建议。于是，他将蒋国公的来意告诉秦琰煜。
秦琰煜倒没想到颜芷枫一回京就唆使蒋国公一起来告御状，不过想到今日坊间流言肆起，以那个女人瑕疵必报的性格，做这种事又好像理所当然。
“蒋国公是两朝元老，对朝廷鞠躬尽瘁，忠心耿耿，且蒋家子弟个个文韬武略，这件事若是处理的不好，只怕会寒了臣子的心。”
秦昭帝点头：“正是此理。只是这件事关乎到轩王……再者，朕如何知晓说谎的是轩王而非那个颜芷枫？”
“既然颜芷枫想对证公堂，皇兄便卖蒋国公一个面子罢，只不过这毕竟是皇家之事，传扬出去有损皇室颜面，问审之人最好是信得过的人。”
“那朕把这件事交给你处理，你可有疑虑？”
秦琰煜似早有预料般，表情未变：“微臣领旨。”
……
“王爷，可有见到那个女人？”冷夜见主子从养心殿出来，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上前问了一句。
秦琰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