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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宋问要的馄饨面到了,他一边吃一边思忖:“看来这香云纱的报仇方式简单有效,还能不暴露身份,写信就行,这个可比姓叶的女人那里把握多了。
他已经将那香云纱的地址记在心里,几口吃完连馄饨什么味道也没尝出来,付了钱就急匆匆的往报社方向走。
那俩人还在低声嘀咕着什么,就听香云纱忽然大叫:“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要沾上我们青帮的边还想不湿鞋?真是做你的春秋大梦,这件事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教书先生哭丧着脸:“我就是胆子小才花钱找你们帮我报复的,现在又要我去敲诈别人,这事打死我也做不来。”
香云纱啪的一拍桌子:“那我就打死你,你信不信?”
这一幕,走远了的宋问自然是看不到的,他满心都想着其实只要用写信报复就好,何必要露面呢。
这天晚上,他发了一封信出去,自己并没有留下真实的姓名和地址,而是只写了要报复的人,并且承诺事成之后会将钱汇到,为了显示诚心,他狠狠心,在信中夹了十块钱。
第三天早上,他刚走进报社大楼就见里面的人三三俩俩在议论着什么。
“怎么了?”
他有些心虚。
“唉,真是人活得久了,什么奇怪的事都能遇到啊,刚才警察来过,原来昨天晚上范小姐出事了。”
门房老吴将他拉到一边说道。
“范小姐出事了?出了什么事?”他按捺住内心的狂喜,装作惊讶问道。
“这个警察没有说的很清楚,可咱们报社这些人都是包打听,他们都打听到了,原来范小姐是被人给……那个了。”老吴脸上显出一丝猥琐神情,他急忙将这表情努力压下去,连连摇头:“可怜,太可怜了,唉,怎么也是个黄花大姑娘啊。”
哈哈!哈哈!事情办成了!
宋问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
他那封信上写的就是报复范小姐,并且告诉香云纱,这个被报复对象还是个老处女。
这话说的恶毒无比,充满了暗示,果然,香云纱不是好东西,真的对范小姐下手了。
宋问掩饰地干咳一声:“这种事情,毕竟是年轻小姐,哦,虽然范小姐也不算年轻了,咳咳,就算是知道也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
下午下班的时候,大家还在三三俩俩讨论这件事。
林海阳说:“范小姐出事,大家也都晓得了,诸位都是受过教育的文化人,有些事不必说的明白,毕竟范小姐是我们的同事,有几个女同事商量要去医院看看她,大家都出一份心意吧。”
众人纷纷点头,就算不舍得出这份钱,也都显出格外的义愤填膺来。
一个女记者用笔将众人的钱都记下,旁边有好事的探头看了一眼,惊讶地说:“哎呦,可了不得,宋编辑竟然出了十块钱,一毛不拔的宋编辑啊。”
女记者闻言不高兴地说:“好了好了,就不兴宋编辑也宅心仁厚一次。”
“怎么可能呢?那天你又不是没看到,他说范小姐那话,真真够恶毒。”
宋问迈着轻快的步子上了电车,不由自主往后面走去。
还没到往日的位子,就对上一张笑脸,那女子换了身暗花的织锦旗袍,嘴角含着笑,低声道:“谢谢你的栗子蛋糕。”
宋问的心里简直要乐开花,“真是美好的一天啊。”他想。
第六章 胃口越来越大()
“你好,昨天没有看到你。”
宋问说完有点后悔,这说明自己一直对她过于关心了,有点不太好。那女子却像是没有发现其中的玄机,微笑道:“这两年每天也不晓得在忙什么,当年也是很喜欢吃栗子蛋糕,忙起来什么都忘记了,真是老了呀。”
她说着将脸边的碎发掠到耳朵后面去,这动作极为优雅又很女性,宋问的眼神呆了一呆。正好这时旁边有对夫妻模样的中年男女起身下车,那女子急忙一把拉住宋问:“快,坐这。”
俩人坐下,那女子才想到自己刚才拉了人家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刚才是担心错过了座位。”
宋问激动的连连说道:“我晓得,晓得。“
两个人坐在一起,挨地近近的呼吸可闻,宋问的胳膊贴着女子的膀子,宋问此刻甚至开始痛恨自己的西装衣袖真是不方便啊。
电车行进摇晃起来,俩人并排坐着,你碰我我撞你。过了一会都觉得这样坐着不出声很奇怪,他们俩一起侧过身来,口中说着:“你……”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又同时停住。
宋问笑了一下:“你先说,女士优先。”
那女子有点不好意思:“还不知先生贵姓,哦,我叫崔玉善。”
“玉善啊,真是好名字,我叫宋问,是浦江晚报的总编。”
宋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痛快将工作地方都讲了出来,大概是因浦江晚报太有名气,本埠有名的报社,给自己增添一份成熟事业有成的魅力吧?只是最后,虚荣心作祟,他撒谎说自己是总编,果然,那崔小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先生是浦江晚报的总编,太了不起了,我每天都要看你们的报纸呀,哎,今天那个头条啊……”
宋问含糊答应着,没想到这女子对浦江晚报还了解的如此清楚,怕是要露馅,于是他急忙解释道:“其实呢,我还没有正式升任总编,委任本来下来的,但是头衔一直没有加到报纸上去,呵呵,这种报社的事情,老难搞的,侬晓得伐?”他故意说的含含糊糊。
崔小姐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连连点头:“宋先生,我是最佩服文化人的了,只可惜每天都在工厂,没有机会认识有文化人,能遇到宋先生,真是幸运,呀,我这心欢喜的都要跳出来。”
她语气恳切,满脸都是惊喜,眉宇间还有几分柔媚婉转,宋问看在眼中,如同三伏天喝了一大碗冰过的酸梅汤,每个毛孔都叫嚣着熨贴。
他这个岁数,事业停滞,家庭枯燥,一直觉得自己是失败至极的男人,今天忽然被一个年轻女子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浑身瞬间又有了朝气,就连头顶那块形迹可疑的有些秃顶的部位,也开始麻麻痒痒,像是有新发在挣扎,蠢蠢欲动。
都说权利是最好的春药,其实个人崇拜又何尝不是如此。
宋问浑身的骨头都在这一刻轻了几斤。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搭上她裸露在外的胳膊,雪白滑腻,手感真好,顺着腕子一点点摸上去,到了肘部位置,被她一把抓住了。
“不好这样的。”
她的声音就在他耳边,低的像是蚊子,热气吹得他耳廓酥酥麻麻。像是过了电浑身都跟着抖。忽然,耳垂一热,温暖而柔软的触感嗖的一下直达心底,宋问舒服的脚趾都蜷缩起来,崔小姐竟然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宋问紧紧盯握住崔小姐的手,低声道:“一块下去,嗯?”
这一声嗯,充满了挑逗,宋问觉得自己似乎化身高大英俊的林海阳,护花使者,是女人们心中极有魅力的人物。一种久违的惊喜和冲动已经溢满他的心胸,并在身体里乱撞,急需一个突破口。
崔小姐没有回答,只是手指在他手心里掐一下,接着嫣然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召南站在人群中,饶有兴致地盯着这一幕,差点笑出声来。
他经过这两天的调查,已经能确定宋问的报仇之说基本都是假话。
孟美兰是林海阳的亡妻不假,但他查到了孟美兰死亡的记录,是心脏病发而死,孟美兰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这也是她和林海阳结婚多年却没有要孩子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宋问说的什么林海阳不许。
孟美兰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她父亲的确是圣约翰的大学教授,还是留洋生,家境非常好,只有这一个独生女,从小就是掌上明珠,中西女中毕业后因为身体原因没有读大学,但绝对不是个可以逆来顺受的女子,以她的家世看,和林海阳结婚属于下嫁,当然其中想必也有生病的原因。综合种种的资料分析,召南和叶限都认为宋问为孟美兰复仇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是为他自己报仇,而这一切的缘由就是嫉妒,充斥于心的嫉妒,经过日积月累发酵后在体内晃荡,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
宋问信誓旦旦一边称孟美兰是他初恋,一边却在电车上和一个陌生女子心猿意马眉来眼去,这本身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特别是今天范小姐的事情,更让召南判断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