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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荣无奈叹气:总要扯到我。
“那就明白了,李老太太之前喝的药茶对她身体有用是因为没有添加曼陀罗花,而这一包忽然就多出了曼陀罗花,老太太舟车劳顿又多喝了药茶,最后导致曼陀罗中毒,引发了真正的脑出血。”
召南分析完看向文耀祖:“这药草到底是你同学爷爷用过的,还是吴妈给你的?那个同学姓什么叫什么,我马上叫人去调查。”
文耀祖被他问的一愣,刚要张嘴说话,叶限冷冷地说:“马上就会叫人去调查,你随便编个人名是没用的。”
文耀祖偷偷看了吴妈一眼,低下头不吭声。
文景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嘴唇哆嗦着:“吴妈,难道真的是你,是你给耀祖的药草?”
吴妈后退一步,哭嚎着:“我也不知道那里面怎么有那个白花的,我得的方子里没有那个花的呀,我……”
“呵呵,你终于承认了。”
叶限拍了几下手,吴妈满面泪痕:“我真的没有想害人,我是想帮帮亲家老太太,我们少奶奶姐妹都没了,以后的少奶奶要是再生了孩子,我们耀祖就没人疼了,李家毕竟是耀祖的外家,我是想李老太太长命百岁,耀祖也能有个支持。”
李舅爷勃然大怒:“毒妇!我李家和你有什么仇恨,你要这样害我母亲。”
李舅妈则鄙夷地一撇嘴:“耀祖,耀祖,小少爷的名字也是你个下人能叫的?”
文景荣死死地盯着吴妈:“吴妈,你说实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吴妈吓得噗通一声跪下:“少爷,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我可是奶过你的,奶你的时候我的儿子害病死了,我男人死的早,又没了儿子,在我心里你比我的亲儿子都亲,小少爷就是我的亲孙儿一眼,我人微言轻,担心以后你再有了孩子,小少爷没人疼,就想着李家总是个依靠,听说李老太太那边有这个病,就托我乡下的亲戚打听的方子,我是真心为小少爷考虑,从没想过害人的呀。”
“哼,到这时候你还在狡辩,这曼陀罗花就是证明!”召南冷冷地说。
“药的确都是我去药店抓的,可我真的没有抓这个白花啊,到底这花是怎么回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不要责怪吴妈,我不知道这药里有这个东西,是我害了外婆。”
文耀祖也噗通一声跪到吴妈身边,冲着李舅爷不住磕头:“舅舅,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求你们不要责怪吴妈,她是好心,她真的是好心。”
李舅爷夫妻为难地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上前扶起那不就代表原谅吴妈了?
“吴妈说的好像很真实。”叶限捏着曼陀罗花瓣说道,“既然你一片好心,为什么还做的鬼鬼祟祟,文耀祖还要撒谎说什么同学爷爷那里的秘方?你这可是做好事,怎么不开诚布公告诉李家人呢?”
吴妈跪在地上叹息道:“都怪我之前和少奶奶,哦,就是耀祖少爷的妈关系不睦。”
“哼,何止不睦,你这个奶娘简直当自己是西太后!”
李舅妈阴阳怪气跟上一句。
“也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自己心里一直觉得少爷就是我的儿子一般,少奶奶官家小姐出身,对我呼来喝去,我就有了脾气,明着暗着很是和少奶奶为难,李老太太还曾经专门上门来骂过我。”
“什么?岳母来家里骂你?我怎么不晓得有这样的事?”文景荣大惊,他过去一直以为家里一团和气,想不到还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辛。
“呵呵,你那李氏妻子要保持官小姐的风度,李老太太要有官太太的威风,而你的奶娘吴妈自然也要在你面前装的慈祥善良,怎么能承认自己身为下人却和当年少奶奶对着干呢?”叶限笑了,“文先生,看来你家里有太多的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哦。”
文景荣颓然地点点头。
“你有这么孝顺的儿子,又有这么疼你关心你的奶娘,还真是幸福呀。”
叶限阴阳怪气。李舅爷上前一个大耳光甩在吴妈脸上:“贱人,还我母亲的命来!”
文耀祖伸出双臂拦在吴妈面前:“舅舅,都怪我,我要不给外婆药草就不会出事,要打就打我吧。”
小的太精明,老的太狡猾,叶限才不信这一老一小的话呢。
第十四章 楼板上的诅咒()
远处传来鸡叫声,东方的天空已经有几缕阳光扯开沉沉雾霭。
叶限捂着嘴巴,将一个哈欠憋了回去,然后起身道:“这一晚上累死我了,既然疑点就在这一老一小身上,休息一会再问不迟,我要先睡上一觉。不过呢,你们要是执意演三娘教子不眠不休那就随意咯。”
召南喊道:“喂,我们警察也不能这样被使唤吧。”
他说话时还瞪了叶限一眼,心道这女人真是又要自己享受让我做苦力。
文景荣这才明白过来,急忙说道:“我送警察先生回去。”
召南冷笑:“扔了这一屋子的嫌疑人和尸体回警察局?当我阿木林?以后警察还要不要当咯?”
“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警察先生那就请先去客房歇息,我这边也得准备撬楼板和叫人采买棺材筹办丧事。”文景荣担心这个警察一言不合抓自己奶妈和儿子去警察局,想着先把人稳住再说。
召南往沙发背上一靠,伸个懒腰道:“嗯?那可得把这老的小的看好了,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你要负责的,反正我只管你要人。”
文景荣连连称是。
叶限没搭理楼下这些人,径直上楼回到自己睡的那间客房,将自己扔到床上,用力踢掉鞋子嘴里嘟囔着:“累死了。可怜我的花容月貌要为这些人熬夜,唉,只要陈三两千块会不会少了点?这个文景荣到底能榨到多少油水呢?”
她迷迷糊糊小憩一阵就听着楼梯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文景荣到底是精明的生意人,已经喊来人开始拆楼板了。经过方才的审问,他发现这是一笔糊涂账,极有可能将杀人矛头指向自己儿子和奶妈身上去,需要一个转移目标的靶子。这最好的靶子自然是那被钟馗指出问题的楼板,钟馗啊,那可是降妖捉鬼的大神,若是楼板有问题,一切都可以推给它。
叶限捂住耳朵,腾地坐起身,睡不好是真的很不舒服,她可不想熬出黑眼圈。
走廊里传来撬动东西的声音,还有文景荣和李舅爷的谈话声。这俩人似乎目前寻找到一点平衡,能够一本正经地对话了,他们谈的正是如何操办李老太太的丧事。
“反正人是在你家出事的,就算不是老的小的做的,你也逃不了干系。”
李舅爷说道:“我母亲七十多的人,竟然不得善终,我这做儿子的……回去怎么面对这一家子人……”
说着就开始流眼泪,声音哽咽。
“舅兄舅兄,这样,你听我讲,这真不关我我家耀祖和吴妈的事情,你晓得的,耀祖多么孝顺的孩子,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亲外婆,他能图什么?还有吴妈……”
“这个老女人是最坏的,当年我妹妹就没少吃她的暗亏。”李舅爷气呼呼地说
“我晓得我晓得,舅兄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这边出……”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叶限心里觉得一阵悲凉,方才李舅爷还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现在已经开始和文景荣谈起钱来,只要拿到足够多的赔偿,李家一定不会追查李老太太死亡的真相。从这个角度看,陈三算是赤诚君子了,拿出全部的积蓄不说还搭上自己的灵魂,只为给女儿一个公道。
叶限正想着就听着走廊里传来文景荣的惊呼声:“天,这到底是什么?”
“咦,真的有邪性啊。”这是李舅爷的声音。
叶限无奈地捂上眼睛:讨厌,刚睡一会,又要去忙了。
敲门声响起,文景荣的声音仲透着按捺不住的惊喜:“陈小姐,快来看,这楼板果然有蹊跷。”
叶限整理一下头发衣服,打开门看到文景荣面有喜色,指着楼梯口:“真的有古怪,不是耀祖也不是吴妈做的,就是楼板作祟!”
叶限冷笑:“你都能铁口直断,自己开警察局咯。”
楼板已经撬下来,两个木匠围着楼板窃窃私语,见雇主过来,起身恭敬地道:“先生。”
“你们也是做木匠的,这上面刻的到底是什么?都说出来,工钱三倍。”
文景荣指着楼板上的图画和符号,以利益引诱。
那俩木匠对视一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