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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不同的方式,是两种文明对待死亡的态度,两者形式虽然不一但都是对死亡最最虔诚的态度,不过这世上绝少有泾渭分明的分界线来,有些边民就很容易受到两种文明的同时影响。
比如在兰州总管府附近生存的村民,他们几乎每年都会受到南下蛮子的劫掠,虽然是汉人可渐渐的也在艰难的生存环境中习染上蛮夷人的生活方式与态度,甚至在生死的问题之上也放弃了古老的土葬,而采用“天葬”。
但可蛮族的“天葬”不同,种地为生的汉人既拿不出奶块儿和腊肉,也对人的尸首下不去手,于是在这样一番缩水之后,他们就只是将死者的尸体扔到远离村庄的地方罢了。
所以一般一场天灾或者一起兵祸,就很有可能导致大半个村子的人统统丧命,这些死去的人中,好的能被破席子一卷扔到高原上接受“天葬”,而绝大多数则是的就地暴尸,腐烂大半而无人问津。
其实不论是汉人的地葬也好,还是北蛮子的天葬也行,只要有方法安抚死者的灵魂,叫他们有个归路这些死难者的灵魂也会乖乖地接受天地的轮回,毕竟这天底下带着冤屈而死的灵魂多了去了。
可偏偏这些生不逢时的人,活着没有碰到太平天下的好日子,反而总会遇上上兵荒马乱的年头,现成的村庄绝对是行军部队现成的补给点,各方掠夺与杀掠导致长安到西北边陲一路上罕有人存,手无寸铁的百姓农民如何捱得过这样的摧残?。
最后尸体也堆积地越来越多,没有去路的死者也随之聚集起越来越多的怨念,幻化的厉鬼在天地间嚎哭作祟好像天地都欠了他们一样。
这便是所谓起因。
如此一来随后又过了十几年,在西域与中原间穿梭的商队第一个发现,每当夜里车队行进时候,总有些人影在车队周围闲逛聚集,究其原因尽是些看似是人的“动物”,但因为它们怕火畏人,商队也将之比作山精野怪也不多加在意了。
此后又过数年,西到大漠东到凤翔,牧民们发觉一种奇怪的怪物常常趁着夜色袭击牲畜,被其所伤的畜生无一例外都被抽干了血液,北方的牧民本就骁勇剽悍,为了抓住凶手自然有人留下守夜。
可到了第二天,牧民们惊恐的发现,这个精壮的牧民小伙也惨遭毒手,被动物一口咬下头颅,并活活抽成了人干。
如此一来各种谣言四起闹得人心惶惶,一个被叫做“夜郎”的生物从此被人煞有介事地捏造出来,甚至有人像模像样地将之描绘并记录到书中,还称它们为不朽骨、不化骨,说它们会在夜晚出来咬人伤人,唯一破绽就是不能弯腰。
牧民本来就是靠天吃饭,所有消息都是靠人口口相传,听说“夜郎”如此详细细实的“事迹”之后,整个草原已经是无人不信的了,可怜的愚昧牧民们为此纷纷撤掉原来宽大的营帐,而只设计出要人弯腰才能进入的小营包来。
虽然可笑,但也足以看出人们对“夜郎”的恐惧。
这便是所谓经过。
然后随着中原破碎军阀混战,北方的游牧蛮子也趁火打劫,一次次地劫掠起了边陲的农民与城池。
日久天长,北方的许多传统和传说也带到了边陲农民的生活之中,其中还包括了夜郎这个传说。
这就是所谓结果。
所以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石黎勋所在的村庄里,村民其实早就接受并认同了夜郎的存在,再加上他们老早就有抛弃死尸的习惯,他们这些村民也早在牧民前面见到了“夜郎。”
柴火被丢到火堆里,激起一串微红色的火星子,一团明亮的火焰在夜色里飘摇不住。
少年躺在血肉模糊的壮汉身上哭到昏睡过去,石黎勋与村民一行人就地生火,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那对苦命的父子。
“那男人三天前得病死了,我们就按着规矩扔到了高原北边”村长递给石黎勋等人递去一碗热水,“可谁知道,他成了夜郎并带着其他夜郎回村长里伤人了,还好将军们路过救了我们一村。”
喝过热水,众人暖和了许多,原来心底的迷惑也已经消失。
对于石黎勋他们来说,原来先前袭击石黎勋一行人的怪物或者说怪人正是这类化作夜郎的亡者,也难怪会不惧刀砍剑劈,且身有怪力如此难缠。
石黎勋站起身来径直走向了那个夜郎,发现它躺在地上,现在还挣扎着张开嘴想要咬下自己昔日儿子的一块肉来。
石黎勋取出配剑长叹一声,剑尖随即穿过亡者的头颅,令他重回该有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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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月下三马()
柴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烧不歇,也已渐深。
白天下的风雪下过后,天空中的乌云大多消散尽了,抬眼望去,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上,照耀下银白色的月光。
幸存的村民们各自围拢起来,升起篝火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叹息声悲泣声不绝于耳。
石黎勋站在村庄的边缘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弯弯的月牙,夜晚的寒风吹拂之下身上的铠甲已经裹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将军,这里太冷了,您还是会篝火旁取个暖吧。”李音见石黎勋呆立良久恐他受寒,便走上来劝他回去。
石黎勋看着远方神色木然,悠悠回道,“音,你说说看,那五百人里还能有几个活下来?”
“额属下不知,事情已经过去了,将军身体要紧,明日我们还要启程回凤翔呢。”
“”石黎勋拔出配剑往地上一插,随即就地坐下,“音,我一直都有疑问,刚才村长说过,那些袭击我们的怪人其实就是怨念而生的活死人,而且他还说过,那些活死人只会在夜晚出没,所以才会被称作‘夜郎’不是么”
“将军你的意思难道是——那个村长对我们还有所隐瞒么?”
“不,这里的人犯不着对我们隐瞒,我只是觉得事情很蹊跷。”石黎勋指着那几个被枭了首的夜郎道,“那些东西虽然不惧刀剑力大无比,确实难缠非常,可一旦被破坏了大脑,也是会死的,各地守城的军官再不济,也不至于落到个城破身死,披靡数千里都沦为焦土的地步!”
“难不成将军是觉得,袭击村庄与城池的不光只有夜郎?”李音若有所思的回答道,“说来也奇怪,他们居然懂得在风雪交加之时,乘着我们休息整备的时候才攻击我们的军队,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计划好的伏击站”
石黎勋点点头,“对,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如果是带兵打仗,我会认为是我们队伍里混入了敌方细作,可手下的骑士们都是长安禁宫里的御林军,怎么可能与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为伍?”
“而且那场暴风雪也来得蹊跷,从早上拔营开始就一只跟在我们队伍上头,我原先还以为整个西北全景都在下雪呢。”
“”石黎勋沉默不语,一手扶住头不住地思索,神色有些焦虑。
李音此时也不好在说什么,便与他一同站在晴朗而寒冷的冬夜里,望着头顶的星天发呆。
黄土高原上,一望无际,荒芜而贫瘠的土地上连一棵树都不存,偶尔又一阵分吹来,卷起一地的冰雪籽飞上天空。
在天与地的边际线上,三四匹战马隐隐地在远处跑动,因为隔得太远只能勉强看见,和针头一样大小。
几匹战马或许是看到石黎勋这边闪动的火光,于是纷纷调转了马头往这里奔来,战马身上穿披着半残的挂甲,皮毛都有烧灼的痕迹,一只铃铛挂在胸口,隔得老远就能听到铃铛发出的声响。
又过了不多时,战马已然就快跑到石黎勋他们眼前,这时再看去,石黎勋发现这些战马都统一装备了边防军独有的辔头与马鞍。
可惜的是,马鞍上也都空空如也,不见了骑马者的行踪。
“看来又有城池被攻破了。”李音摇摇头只道是哪一支军队也遇到了夜郎袭击最后突围不成。
正当李音唏嘘之时,石黎勋却发现,那三匹战马明明已经如此接近了,但在看到了他们竟然非但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反而还更是疾驰奔来,就算是惊马也绝不可能这么做。
只是由于片刻的功夫,本来离着还有两三百米的距离的战马已经呼啸而至。
噌——石黎勋见此情景,,赶紧拔出配剑准备御敌,而也正是这个千钧一发之际,领头的战马猛地往前一跃,伸出双蹄朝石、李二人践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