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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又算得上什么呢?五年前,他只不过是她要刺杀的对象,五年后,他不过是她的玩物,就像很多男人玩弄女人一般,他是否算得上这世上最可怜、可笑的人?
他的命运,终究要被两个女人摧残着吗?一个女人在他的心底种下仇恨,在他的身体留下刀疤;一个女人在他的心底种下希望,然后在他的心底留下刀疤?
可笑!
我段允剑本就十分可笑!他想着,视野早已经模糊,模模糊糊中,只看到那赤须汉子公孙鸣身体歪来倒去地指着他,那云氏兄弟叉着腰大笑,那顾五娘捂住嘴巴……
但他不会倒,有些人永远也不会倒。
因为只要你还有目标,你就不会容易倒下。
杜寒嫣领着那四人走了,她越走越慢,突然回首一望,望到他微微颤抖的双腿,把头低下。
白双衣唤了几声,段允剑才回过神来。白双衣笑了笑,说道:“云公子的确幸运,娶得如此倾世的佳人。”他笑,自然以为段允剑也和别人一样,看到杜寒嫣后丢了魂。
当他们走到十楼来,只见唐彧、司空诚、马三断都已站在那里。
白双衣和段允剑分别站在两边。
别孤群没有戴面具。没有人摸得清,他究竟何时会戴上面具,何时会摘下面具。他沉吟着,仿佛并没有看到身边的任何人,要知道,他身边的这些人,每一个都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也没有人说话。跟随别孤群多年,他们很清楚什么时候应该沉默,只有段允剑的沉默,缘于他的悲愤。
“诸位有何见解?”别孤群终于抬头。
马三断率先说道:“云岚山庄目中无人,欺人太甚!在我们这里杀了人,回头就来议和,属下以为当中一定有诈!”
“议和?”段允剑蓦然抬头,绝对不敢相信。
司空诚说道:“属下也有这种担忧。”
“可是……”唐彧托着下巴,道:“云岚山庄为何要这样做?”
别孤群把目光投向了白双衣,就像刘邦看着他的张良,刘备看着他的孔明,朱元璋看着他的刘伯温。
白双衣说道:“属下以为,云岚山庄无论如何,一定要剿灭。”
他说的话正合别孤群心意。
“那就把那几个人杀了!”司空诚冷冷地说道。
“万万不可!”白双衣道:“云岚山庄此次遣人前来,想必江湖中已传开了消息。若他们在这里遇难,恐怕别月楼为武林所耻笑,其他帮派定会以此为借口声讨别月楼。”
别孤点笑道:“还是双衣想得周全。只是……既然这一战不得不打,你觉得应该何时打?”
白双衣道:“属下以为,只可以慢,不可以快。”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他。
段允剑在愤怒。他已分不清这愤怒的缘由来于哪里了。
马三断说道:“白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云岚山庄已经欺负到我们门口来了,你却说只可以慢不可以快?!”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声如洪钟。
白双衣解释道:“云岚山庄此次前来议和,诸位以为有哪种可能?”
马三断说道:“这有何难猜?说不定他们是表面议和,然后暗中前来讨伐,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白双衣道:“马堂主所言甚是。还有其他可能吗?”
“还能有什么可能?”马三断瞪大双眼,看了看白双衣,又看了看其他人。
唐彧说道:“也有可能,云岚山庄真的想要议和。”
“怎么可能?”马三断吼道。
白双衣点点头,说道:“唐堂主所说的亦是有理。但是,白某以为还有另一个可能。云岚山庄假意言和,他们应该很清楚,别月楼定是不会同意的。倘若我们趁此机会进攻,只怕正着了他们的道。”
唐彧恍然大悟,说道:“别月楼若假意言和,然后趁机暗袭云岚山庄,这是一条妙计。然而,云中狂却早已算到我们可能会这么做,在云岚山庄内布好了陷阱等我们掉进去……”
马三断虽然出身贫穷,没读过书籍,听唐彧如此一说也是听得明白,当即赞赏地看着白双衣,说道:“云中狂想到了计中计,却没想到我们有白先生!妙!妙!”
别孤群说道:“如此说来,的确暂时言和是为上计。”
段允剑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似已完全遏制不住了,他攥紧了双拳,心里暗暗想道:“我费尽辛苦,只为挑起别月楼和云岚山庄这一战……若此战休止,我不知还要等多少个年头?绝对不可以让这一战拖延下去!”
(本章完)
第49章 049,别月楼前人似雪()
然而,这世上能说服别孤群的人,只有白双衣。
然而,别孤群若做了决定,绝没有人能让他突然改变。
“此事我心中已有主意,你们暂且退下吧。”别孤群说着坐了下去,只留下司空诚站在他身边。
待其余人都退下去后,别孤群淡淡地说道:“你不是很满意白双衣的看法?”
司空诚道:“白先生谋略过人,属下不敢多有妄议。只是,云岚山庄在这里杀人,我不能容忍。”
“你以为,丁秀、孟飞那些人,就一定是云岚山庄的人杀的?”
“血洗别月楼,壮我云岚山,这句话怎能有假?”
别孤群笑着说道:“那丁秀是崆峒派的高手,那孟飞虽然来历普通,武功却也不差。可是,他们都是被一剑封喉杀死,杀人的人是一名剑术顶尖的剑客。”
司空诚一怔,说道:“欧阳镜擅长毒药,邱铨擅长内功,那名小道士不使兵器……楼主的意思,是说奸细另有他人?”
别孤群道:“前一夜孟飞刚死,第二日云岚山庄便派人前来议和,你以为,杀手真的是云岚山庄的奸细吗?”
“难道另有他人?可是……为什么?”
别孤群仰天笑着,说道:“去会会邱道长他们。”说罢起身,往厅堂后面折入,司空诚跟上他。里面放着一张华丽的床,床边放着一张矮石几。别孤群调节内力,用手掌一推,那石几向旁边移开了。
只见在石几的下方,有一条密道笔直向下延伸,密道四周全是金属制造,几条如手腕般粗的铁链挂在那里。绝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张石几下面会有一条密道,更没有想到,这条密道其实是通往地牢的。铁链下面铨着一个巨大的木箱,人只要跳进木箱,就能借着重力往下面降去,直降到两三层楼的高度,有一个斜坡,斜坡全部用金属打造,折向地牢的大门。
别孤群和司空诚已到了地牢的门口,无数低声的悲鸣传过来。
别月楼大约不过四年时间,而地牢却存在了数十年,昔日这里是天阴教暗藏兵器、财物的地方。别孤群一点也不喜欢这里,不仅因为这个地方又臭又脏,还因为他曾经也在这里度过痛苦的岁月。他曾经和很多人一样,只不过是一个极普通的人。
他八岁那年,家乡发生旱灾,父亲为了让他活下去,在一个官绅身上偷了钱,未想被抓个正着。这官绅要将他父亲送去衙门,为了保命,他父母百般乞求。他母亲虽然穿着简陋,却是一个美丽的成熟妇人,这官绅见着了他母亲,便起了歹心,后来他的母亲被那官绅带走,父亲却被打死,自此他便成了孤儿。
在一个八岁的孩子眼里,这个世界简直丑陋得可憎。后来他又随着一个瘸子习武,再后来四处卖艺,十八岁那年又回到家乡,慢慢地在一个乡绅府上做了管家,却因与那乡绅的小妾偷情被逐,他杀了人便逃离家乡,最后才加入天阴教。他的人生也许并不算传奇,但他绝对是一个传奇的人。
活下去,更好地活下去,只要活着,任何事情都会有转机!这就是别孤群年轻时不断警醒自己的话语。
邱铨、欧阳镜和那名道士都被关在牢笼里。
“楼主?楼主!”邱铨披头散发,满脸都是伤痕,他跪在地上,一步步移动过来。
欧阳镜愤愤地瞪着邱铨,说道:“邱道长,你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如此丢人现眼?”邱铨并没有理会他,而是从牢笼里伸出两只手,抓住了别孤群的衣角,说道:“楼主……我邱铨对别月楼一片忠心,绝非云岚山庄的奸细!请楼主饶命!”
别孤群望着邱铨的面孔。他曾经也如此狼狈地求过别人。
“放手!”司空诚斥道。
“请楼主明察!”邱铨双眼都是泪水,缓缓松开手。如果哀求可以换来生存,尊严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