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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建国往65式军用背包上里塞进三捆装有定时器的雷管炸药,莞然笑道:”有备而无患嘛!”
其实,邓建国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就是要为牺牲的马伟正复仇。若是再遇上敌军特工部队穷追不舍的话,他断然会滑降下去,以一己之力对抗敌方精锐部队,誓死为小分队拖住敌人。(
邓建国故意避开杨志新的茫然目光,向舱外纵目远眺。
远山近岭,葱葱绿绿。
直升机飞过一座山峰。
邓建国看到前方有两道又矮又缓的山岭,两道山岭夹峙着一块大坝子。邓建国目测距离,少说也在六七百米以外。
坝子里座落着一个小村庄。三四十栋用茅竹和木板修造的吊脚竹木楼,散落其间,彰显出安南人民的贫困和落后。
小村庄的东头覆盖着茂密的树林,西头密植着大片茅竹林和芭蕉树。村外的田间和菜地里,闪动着老百姓匆匆忙碌的身影。
直升机飞得更近些了,邓建国也看得更清楚些了。
村口有三个男娃子抄着竹棍子在围绕着一棵芭蕉树追逐撵打。挨着不远,五六个小女孩在凉晒有农作物的空地里蹦蹦跳跳。
山间小村里呈现出一片春光烂漫,欣欣向荣的景象,似乎与烽火狼烟的战场八尺竿头打不着。
山水田园,冷清而寂静。
邓建国感到十分惬意,提足目力向小村庄的西头仔细观察。
小村庄西头有一片田地,其间有三个驱赶耕牛犁地的村夫。他们尽皆赤脚,衣衫褴褛,身材干瘦矮小,手脚动作迟缓,应该是上了年纪的庄稼汉。
邓建国很同情穷得连灰都舔不起来的安南人。常年累月,无休无止的战争使安南损失惨重,经济达到崩溃边缘,民不聊生,寡妇哀村。他们有很多家庭支离破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留下数不胜数的孤儿寡母背井离乡,投奔怒海,苦不堪言,再上资源匮乏,缺衣少粮,更令外强中干的安南雪上加霜,已达山穷水尽的境地了。
随着直升机轰鸣声的逐步逼近,邓建国看到其中两个农民停住手里活儿,抬起头来,伸长脖子仰望着天空中的不速之客,一边对着天空指手划脚,一边交头接耳,俨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架势
。
有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老农,怒气冲冲地把锄头抛摔到地边的水沟里,摆出一种敌对的姿态。
难道这些斗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能辨识出天上飞的是中国武装直升机?
那个老农摔锄头是什么意思?
邓建国如坠烟海,凝神注意起这些农民的举动来。
老农跳到沟里去拾回锄头,另外两个农民继续干着手上的活。
这帮农民懂得用耕牛犁地,难道他们具有中国血脉?
邓建国甚是疑惑,目光移向村庄北头的一片庄稼地。远远望见那里有一大片色彩艳丽的油菜花。仿若一片彩云飘浮在青青山脉间,绵绣而妩媚,令人一睹之下,心驰神往。
邓建国不禁精神陡振,凝神细看。
突然,两条绿色人影自村口的吊脚竹木楼里跨出,一闪之间,便即缩回屋内。
绿色人影惊鸿一瞥,但却逃不过邓建国锐利的双眼。
邓建国顿然心神不定,忐忑不安。
一惯超级灵敏的第六感在向他预警,危险并没有远去,敌情依然存在。渐行渐近,邓建国凝神注视着那栋竹木楼。
木门掩得很实,门两边的窗户向外半开,窗台上皆摆着四五双绿色解放鞋。房檐下吊架着一根竹杆,上面晒着一排草绿色的上衣和裤子,其间还有几件迷彩短袖衫。
敌军武装部队士兵的制式军装。
邓建国心下惕然,暗忖:村庄里肯定驻扎着敌军,而这栋竹木楼定是他们的营房。
刚脱离危险不久,又闯进了高危地带。
风云再起,邓建国一行踏上的这条血色归途,当真凶险莫测。
机舱左边,陆大伟和杨志新一左一右,面对面地坐在舱门口,俯瞰异域山村。
陆大伟怀抱着81…1步枪,冰冷的枪管摩挲着脸颊,纵目眺望着村北那片油菜花,那道亮丽的风景线使他流连忘返。
杨志新似乎也嗅到了危险气息,警惕地观察着小村庄里的动静。
直升机飞得比较缓慢,已接近村子东头,马达轰鸣声撕破了山村的冷寂。
村子东头有几个瘦小的村妇向村内急跑,样子显得甚为惊惶。
邓建国处在五十米的空中,对村庄更是一览无余。
第42章 风云又起()
村里的吊脚竹木楼大都开着门窗,依稀看得见屋内有人在活动。屋顶炊烟袅绕,应该是在烧火做饭。
像之前那样凉晒着军装的吊脚竹木楼,至少还有两栋。
邓建国确信这里定是敌军的一处秘密军火仓库,驻守于地的敌军起码有一个加强班。
现在,杨志新仔细观察着斜下角,三点钟位置,一栋凉晒着军装的竹木楼。屋门紧闲,门左侧的窗户向外全开,窗口内赫然出现一个剃着光头,穿着迷彩短袖衫的敌军士兵,举着一支svd狙击步枪,枪口仰天指向直升机。
陆大伟已经把脑袋探出舱门外,想好好地瞧瞧这个贫瘠却美丽的异域小村庄
。
“不要……”
喊声未毕,杨志新右手如电般伸出,抓住陆大伟右腰的武装带,用力一拉,陆大伟一个趔趄,歪倒在杨志新怀里,脱掉钢盔的光头端巧撞在杨志新下颌上,发出喀嚓一声骨骼脆响。
陆大伟左手上臂标射出一股血箭,铮的一声,一颗子弹击中机舱顶板,火星溅射。
杨志新惕然心惊,顾不上生折一般的下颌,赶忙扶正陆大伟的身子,为其察看伤情。 只见陆大伟左手上臂中段鲜血津津。
陆大伟顿觉有一股温热的液物顺着上臂蜿蜒流向肋间,并没有感到有多么疼痛。抖了一下手臂,像触电似的僵木无力。心下惶悚,便大声道:”****,我的胳膊是不是断了?”
“不要乱动,让我看看。”杨志新抓着陆大伟的手臂,撕开急救包,喊道:”估计不要紧,好像没有伤到筋骨。
“操他妈,我这伤受得真******窝囊。”陆大伟的脸色瞬间变得凄厉如鬼,有种阴沟里翻船的悲哀。
一颗黏附着血丝的弹头滚落到邓建国脚边滴溜打转,那便是击伤陆大伟的子弹。
邓建国抓起81…1突击步枪,换上新弹匣,隐蔽在舱门右侧,左手抓稳扶手,右手持枪,转头对驾驶舱吼道:”老周,急转弯,让老子敲掉那该死的狙击手。”
“都坐好了。”
喊声甫毕,老周一摆操纵杆,直升机侧倾三十度。然后回拉操纵杆,脚踩上方向舵,收小油门,直升机夹裹着尖厉的轰鸣声,来了一个漂亮的急转弯,掉到相反的方向。
机舱内左右震荡,邓建国便随着机身掉转位置,面朝敌袭方向。
邓建国右手持枪抵肩,俯角瞄准,十发长点射。
枪声瞬间划破了青山翠谷的冷寂。
竹木楼里传出凄厉惨呼,嗄啦的一声,一把svd狙击步枪从窗口里跌落出来,摔出老远。那名敌军狙击手上身送出窗口,腹部支在窗沿上,上身弯曲下垂地面,吊着一颗血葫芦似的头颅和一双血手,仍在不停地搐搦。
枪声就是信号,适才冷清寂静的小村庄顿时枪声大作,变成血火纵横的战场。天堂与地狱竟然在一线之间。
霎时间……
杂七杂八的嘶喊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摧肝沥血的惨呼声,纷沓繁杂的脚步声……杂乱无章的声音响成一片,就像是揭开了一口沸腾的热水锅。
那些吊脚竹木楼里冲出手持枪支的农民。他们大多数人身材瘦瘠,衣不遮体,赤着双脚,其中不乏有弱质女流。
他们的战术动作尽管生硬无比,但在那些正规部队士兵指挥和鼓动下,玩起命来却是毫不含糊
。
哒哒之声,不绝于耳。
几个农民举着ak…47冲锋枪,一上来就对着直升机连发扫射。
密集的子弹破空呼啸,擦着机身飞掠,流弹削剐得机身外壳斑痕累累。
这一刻里,那些在田间和菜地里劳作的农民也纷纷丢掉手里锄头,冲到庄稼地边上,从草垛里摸出武器,便即对直升机扫射。
徐帮成一听见枪声,豪气顿生,本能地伸手去摸武器,一阵撕裂般的刺痛宛似利刀剜骨一样刺激着他的痛处神经。他陡觉天旋地转,双目迷蒙,全身冷汗如浆,脸色在惨白中泛露出灰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