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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召锋无暇观赏溃逃敌军葬身雷区的惨厉景象,率领几名老练精干的战士,利用炸药包、手榴弹和喷火器等杀伤性极强的武器,逐洞清剿那些尚未来得及窜出来逃逸的残渣余孽。
敌军尸分八瓣,肝脑涂地的恐怖情形,邓建国早已司空见惯,意兴索然之下,就和张召锋等人一起剿除那些龟缩在隐蔽工事里的残敌。
其实,躲在隐蔽工事里当缩头乌龟的残敌已经寥寥无几,而且大多是些伤兵,极难对中国勇士们构成威胁。然而,敌军的刁悍凶顽超乎寻常,别看他们当中伤兵居多,除了生命垂危,奄奄一息的重伤员外,轻伤的,那怕还剩下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战斗力,誓死抵抗到底,绝不束手就擒。
既然残敌负隅顽抗,拼死不降,中国勇士们自然奉陪到底,绝不姑息迁就,更不会心慈手软。不错,人只要到了极端残酷的境地,理智、善良、纯真、温存…这些人性当中最美好的东西全都统统地抛到脑后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残忍、狂躁、暴戾、凶悍等野兽性情。
张召锋抱着大块炸药包,侧身擦着交通壕左边墙壁,缓步向前方的暗堡逼近。
一班长低姿势持握56冲锋枪,枪托充实抵在右肩窝,枪口朝下四十五度角,凝眸注视着暗堡门口,擦着壕堑右边墙壁,慢慢悠悠地向前行进。
暗堡的门紧紧地关闭着,没有丝毫动静,两人小心翼翼地逼近至门前。
张召锋闪身躲到门口左侧,一班长则隐蔽在门口右侧
。
张召锋左手放在耳边,凝神细听,暗堡内隐隐约约传出急促的呼吸声,间杂有孱弱而沉闷的呻吟,显然是有伤病员躲藏在里面。
张召锋见门是用几块木板简单拼合而成,而且是向右开,非常容易撞开,便对一班长使了个眼色,一班长点头表示会意。
两人相顾对视之后,张召锋打火点燃炸药包,一班长身子一闪,左脚暴起,猛力踹向木板门。
砰嘭的一声暴响,木板闩得并不严实,自然经不起一班长这挟雷裹电的一脚,当下被踹坍圮。
一班长迅捷地闪到门口右侧,张召锋立刻把炸药包塞了进去。
炸药包嗤嗤的冒着白烟,两人赶忙撤离。
刚刚跑了五六米远,忽然听得背后传来野兽般的号叫,听来格外尖厉,格外凄怖。
张召锋深恐暗堡里的敌人把炸药包扔出来,疾忙转身看去。
一个身材瘦小的敌兵从暗堡内冲将出来,只见他头顶缠扎着血迹斑驳的纱布,整条左胳膊鲜血淋淋,用一条绷带吊挂在胸前,而他的脸孔沾满血污,嘴巴鼻孔歪曲成团,衬着两只血红的眼球,形容十分惨怖。
这厮形如出柙疯狗那般猛扑而来,右手抡起工兵锹,兜头盖脸地冲张召锋的脑门劈下。
张召锋迅捷闪身缩头,嗖的一下响,工兵锹挟着破风之声,擦着他的脸颊,蹭着他胳臂衣襟劈落而下,险些砍中了他的肩膀。
这厮一击落空,身子顺着冲力向前抢出,一班长挺起三棱钢刺,劈胸疾刺。
噗的一声恐怖闷响,这厮被一班长穿了个透心凉,由于用力过猛,三棱钢刺竟然把他牢牢地钉在壕壁之上。
一班长使劲地剜了剜枪托,枪刺在这厮胸腔内搅动,这厮五官剧烈扭曲,嘴巴鼻子挤出血沫,面孔顿然变得非人非鬼,而他的右手丢掉工兵锹,伸到一班长的胸前拼命抓挠,嘴里发出冤鬼泣血般的惨嚎,似乎迫切想拉着一班长跟他共赴鬼门关。
一班长急煞了眼,右脚蹬住这厮腰胯,双手双臂狠狠用力,枪刺猛孤丁地拔了出来,而他身子向后猛跌,摔个仰八叉,后胸勺重重地撞到壕壁上,当场晕厥。
张召锋避过敌人的致命攻击后,倒抽一口凉气,抹了一把冷汗,忽地听得有人厉声喝道:”老张,快趴下。”
喝声未落,他眼角余光瞥处,见有条瘦削人影自斜刺里飞身扑至,他尚未及看清那条人影的面貌,便感到肩膀被强劲的力道猛撞了一下,身子立时不稳,打一个趔趄,歪倒在地上。
那条仿如从天而降的瘦削人影是邓建国,他一个鱼跃,飞身扑进壕堑,撞倒张召锋之后,侧身落地,左肘撑地支住上体,右臂斜扬,概略指向射击,五四手枪为敌人敲响了死亡的鼓点。
砰砰砰的八下脆亮枪声,几乎同时响起,肉耳极难听得清间隙。
一个缺了右胳膊的敌兵刚刚冲出门口,两颗浸透力极强的钢芯弹头就钻进了他的胸腔,撕烂了心脏,余威仍是不减,愣是将他撞得倒飞回门内。
第297章 把白眼狼赶尽杀绝〔二〕()
铮的一声,五四手枪空仓挂机,邓建国迅即翻转身子,变成背脊朝天,双手抱头,蜷缩在壕堑底部。(
咕咚的一声沉响,他跌了个仰八叉,当下就寂然不动,而他的左臂却把一件物事挟在腋窝下,那是一大块炸药包,正嗤嗤的冒着白烟,而导火索已经燃到了尽头。
暗堡内还有四个缺胳膊断腿的伤兵,他们有的坦然闭紧双眼,有的神情萎靡,有的脸色慌恐,有的则张口发出绝望的狂呼。
轰隆一声巨响撕天裂地,凄艳火光足可与烈阳争辉
。
暗堡登时四分五裂,碎石、水泥块、木碴挟裹着五花八门的碎屑物,漫天飞舞,刷刷下落。
邓建国的钢盔上被冰雹似的碎屑物打得叮当乱响,背脊更被石块砸得疼痛难当。
碎屑物砸落到四周,噼噼吧吧的响声不绝于耳。
邓建国侧翻起身,甩了甩脑袋,抖掉头上和肩膀上的碎屑物,侧脸一瞧,见张召锋蜷伏在身旁,神色惊愕,额头冷汗津津。
邓建国冷然一笑,右臂抖了抖,五四手枪的空弹匣掉出。
他左手掏出一个新弹匣,对张召锋说了声:”老张,千万要小心,这帮龟孙子刁顽得有些变态,别指望生俘他们了。( ”
他说完,不等张召锋有所反应,纵身跃出壕堑。
他双臂在胸前交错,嚓的一声金铁摩擦,新弹匣便推进插槽,双手持枪,置于胸部高度,继续搜寻残敌。
一个中国健儿背着74式火焰喷射器,俯伏在坑道前方,架着喷火枪,一股脑儿地向坑道里面倾吐火龙。
霎时之间,坑道内烈焰飞腾,火龙狂舞,灼热的气浪和炽烈的阳光相互勾结,烧干了空气,吞光了全部的二氧化碳,将空前强烈的窒息感带给活着的人们。
火龙吞噬物事,毕毕剥剥的响个不停,令人听之心胆俱寒,而烈焰烧烤人肉的兹兹声,摧心剖肝的哀呼号叫烟尘灌进活人呼吸道里发出的呛咳声,恐怕更令人失魂落魄。
那中国健儿肺里的空气已被抽干,一时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几乎快要窒息过去,而酷烈的气浪无情地炙烫着皮肤,委实令他难以忍受,而眼前这种惨厉可怖的地狱景象,更让他不忍心目睹下去。
中国健儿收起喷火枪,便欲起身撤离,就在此刻,一个全身冒着火苗子的敌军伤兵尖声怪嚎着,像失心疯突发的病人一样,张牙舞爪地从坑道内冲出来,右手举着一颗冒着白烟的木柄手榴弹,如饿虎捕羊一般扑近前来。
中国健儿甫一见到这个全身冒火,散发出浓郁焦臭味的怪物,当下心头狂骇,竟然张皇失措,而那怪物劈头扑来,眼看就要和他同归于尽了。
十多米以外,邓建国双手持握五四手枪,暴声喝道:”危险,快给老子趴下。”
中国健儿听到背后有人喊他趴下,顿然回神,条件反射地丢掉喷火枪,抱头扑倒在地。
邓建国双臂迅急前送,右眼掣电般锁定那怪物右手里的手榴弹,果断扣动扳机。
一颗7。62毫米钢芯弹头脱出枪膛,沿着主人设定好的飞行轨道,精确无误地命中目标物。
那怪物立时在爆炸当中支离破碎,残肢断头还燃着火苗子,在罡烈劲气地卷荡下,四散纷落。
中国健儿死里逃生,倒抽一口凉气,翻起上身,利索地卸下背上的燃油瓶,丢到一旁,然后爬起来,转身看去。
副连长邓建国站在不远处,神情沉冷地望着他,手里的五四手枪正在冒青烟
。
中国健儿方才明白,若不是副连长眼明手捷,枪法奇准,他恐怕已经和那怪物一起粉身碎骨了。
他心头惊喜交集,双脚脚跟刷地一靠,挺胸收腹,举起右手,向逼连长敬礼,以感激副连长的救命之恩。
邓建国霍然感到心神不定,背部发紧,有丝许不对劲,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