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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及此处,陈瑞长叹了一口气,怅然道:”说句实在话,我那对象还不如敌国北部的女兵好看,可照我眼下在部队的发展趋势来看,想把一个相貌丑陋的媳妇哄进家门都难得要命
。”
邓建国沉思了一下,恻然道:”说到谈女朋友的事,我也头疼得很,不是我托大,以我的才貌和家境,和我的初恋女友牵手到永久本该是板上钉钉,顺理成章,可如今还不照样成了奢望。”
陈瑞讶异地道:”怎么可能呢?你是堂堂的军校大学生,将来的军官,大有前途,不比得我们这些当小兵的。”
邓建国坦诚地道:”雄娃子,不瞒你说,我很热爱军队,但我没想过要在长期呆下去。还有我的初恋女友比我大两岁,跟我算是门当户对,高中毕业后她上了名牌大学,我就读了陆军学院,上学期间我们经常互相通信,可是自打我来到南疆以后,她就给我写了决别信,我俩从此劳燕纷飞,可是我一直很牵挂她,真的多么想狠狠一巴掌忘了她,但我总是割舍不下。”
陈瑞难以置信,像邓建国这样风华绝代,才气过人而且前程锦绣的人中之龙,也有情场失意的时候。他想了想,若有所悟地道:”副连长,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战事一旦拉开,我们参战部队的官兵找对象就更难了。”
邓建国不假思索便道:”也许更容易些,当然要立功,有军功章就好办了,毕竟美女爱英雄嘛。”
陈瑞想了想,觉得邓建国言之有理,说道:”听说刘指导员当年红得发紫,深受无数美女大学生的追捧,收求爱的信都收到手软了。”
邓建国一拍陈瑞的肩膀,哈哈笑道:”所以你更要刻苦训练,争取勇立战功,兴许也能当个声名显赫的大英雄,那样不但前途无量,更有无数美女来追你,只怕到时候你还拿不定主意选谁啦。 '
陈瑞一经邓建国调侃,登时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当下便憧憬起美好的未来。
晚饭过后,战士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里,除了个别人实在困顿不堪躺倒在床上酣睡外,其余人等围拢在一起,或玩扑克,或吹牛侃大山,藉以松驰紧张压抑的心绪,驱散白天高强度军事训练带来的倦意。此时的气氛最是活跃,正值年富力强,朝气蓬勃的小伙子们展现出了活泼可爱的一面,平日收敛的个性得以有限度的张扬。于是,什么牌艺高手、象棋能人、吹牛大王也就找到了施展才华的天地,特别是那些油腔滑调,信口开河的吹牛大王更是大行其道。
一班长不但单兵战斗技能出类拔萃,嘴上功夫也是毫不逊色,深受班里战士们的追捧。他刚结婚不出半年,深谙男女情事,弟兄们尽皆处在青春期,尤其对谈婚论嫁的话题乐此不疲,是而,闲暇之余,许多外班的弟兄竞相到一班来窜门,听他胡吹海侃,从而使一班宿舍成为二排乃至全连最热闹的场所。
这会儿,一班长身旁聚集了一大群人,连邓建国也赶来凑热闹了,他欣闻一班长能说会道,所以想来领略一下其卓尔不群的口才。
一班长看着英气逼人,容貌秀逸的邓建国,喜眉笑脸地问道:”副连长,你英挺俊秀,气度不凡,女朋友也一定如花似玉,美赛天仙吧?”
邓建国神情有点羞惭,有点怅惘,也有点郁闷,他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低垂着脸说道:”我嘛!实话告诉大家,还没有女朋友,真的。”
“不可能吧?副连长。”
“副连长一表人才,追你的姑娘多的是,咋可能没有女朋友呢?”
“副连长是在说笑吧?我这模样就能谈到对象,你长得那么英俊潇洒,追你的姑娘自然不在少数
。”
邓建国一语既出,四座皆惊,弟兄们无不讶异,无不骇怪,他们难以置信,邓建国英雄少年,风姿焕发,才华横溢,风靡万千妙龄少年是顺理成章的事。殊不料,邓建国居然声称自己没有女朋友,委实不可思议。
一班长讶然道:”副连长,太谦虚了,你风度翩翩,才气过人,肯定有数不清的漂亮女孩抢着追。”
邓建国心知肚明,吴涛嘴紧,陈瑞亦然嘴稳,故而自己来七连都两个来月了,战士们都不知道自己才二十岁,是个因战火磨砺而早熟的孩子,谈女朋友还为时尚早。他当下惨然一笑,岔开话头,对一班长征询地道:”一班长,听说你已经结婚了,可以把你的结婚照给我看看吗?”
“嫂子长得很漂亮的。”身旁的陈广锐嘴快,插了一句。
“副连长,嫂子长得像春妞,不信你马上看。”又一个战士眉开眼笑地插嘴,他显然看过《霓虹灯下的哨兵》,也定然被该电影中那位美丽动人的女主角给迷住了。
一班长听到弟兄们总说他媳妇漂亮,而且是肺腑之言,心下喜不自胜。他在邓建国希冀的目光注视下,伸手到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子,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递向邓建国,嘴角过隐隐露出笑意。
邓建国拿过照片定睛细看,见黑白照片上,一班长依然穿一身65改军装,和年青的战友们没什么两样,只胸前的红花和脸上充满幸福的笑容,告诉邓建国,他已经是新郎倌了。紧挨在他身旁的是一位看上去质朴淳厚的乡下姑娘,穿着一件花布上衣,头上扎着两个细小的辫子,慈眉秀目,犹似盈盈秋水,面容丰腴,酒窝深陷,笑靥动人……果不其然,一班长的媳妇天生丽质,是个不可多得的乡下姑娘。
邓建国凝神看着照片,目光无比艳羡,嘴里啧啧赞赏道:”确实漂亮,一班长的艳福不浅,讨了一个秀美的媳妇。”
一班长听到邓建国对自己的媳妇赞不绝口,心头大喜,笑咧咧地道:”还行吧!其实漂不漂亮不重要,能为我生孩子,能在一起过日子就成。”
邓建国把照片还给一班长,微笑道:”以前常听弟兄们抱怨,我们当兵的找对象说起来容易,实际上难,结婚更难,没想到一班长能聚到这么好的媳妇,看来在农村当中,我们当兵的还是很受欢迎,那像在城市里面,这身黄皮早就不吃香了。”
陈广锐深感惊疑,纳罕地望向邓建国,说道:”副连长,你说城里人当了兵讨媳妇很难,是真的吗?”
邓建国侧脸瞅了一眼满脸憨态的陈广锐,惨然一笑,煞有介事地道:”当然是真的,都改革开放好几年了,经济逐渐复苏,稳步增长,城里人的生活质量高了,生活节奏快了,思想观念也是日新月益,城镇青年当兵的话,很难像往日一样大受妙龄少女的垂青。”
邓建国言辞文雅,出口成章,如同一名秀才在对一群虎头虎脑的士兵卖弄文釆。
其实,他说的这些道理并非他自己所领悟而来,是他从高中同学的来信当中照搬过来的。他成天在军营里挥霍铁血青春,对世俗之事充耳不闻,漠不关心,日渐与外界脱节,当然对社会生活的发展变化不甚了了,只能通过与往昔的同学,或者儿时的玩伴的通信当中了解外界的情势。
一班长微笑道:”副连长讲起话来文文绉绉,意味深长,不愧是军校大学生
。”
邓建国惭颜一笑,谦逊地道:”那里,只是多读了几本破书而已,若论讲起大道理来,还得首推刘指导员,他才高八斗,博闻广见我跟他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此言一出,引来大片唧咕声,在场众人无不摇头叹息。
一班长呸了一声,撇了撇嘴,讷讷地道:”还才高八斗,博闻广见,张口官话,闭口套话,搞个政治学习尽是照本宣科,跟你这样的文武全才没法比。”
窥豹一斑见全貌,邓建国侧敲旁击地窥探出了刘远志在战士们心目中的糟糕形象。他当下哂然一笑,故意调侃道:”一班长,人家可是咱们军鼎鼎大名的一级战斗英雄,是咱们七连的政治主官,你这样损人家,难道不怕他听见了会很不高兴吗?”
“班长,小心隔墙有耳哦。”一个嘴损的战士插了一句。”
一班长似乎理直气壮,不以为然地道:”我这人就这么嘴直,谁要打小报告就请自便,他刘指导员听见了又咋样?”
一班长来了劲儿,腾地站起身来,右手上抬,啪的一声拍了一下胸膛,当着大家的面,愤激地道:”今天邓副连长在这里,我打开窗户说亮话,我是个大老粗,但我不屑于背后对人评头论足,我当着他刘指导员的面就敢说这些话,他能把我咋样?他自己怎么样他各人心里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