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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韵扫了他一眼,“我胆儿大不大不用你管。你,你,你们这些人都给我滚。”她的手指在每个妖脸上指着,最后落在软玉身上,“你,把这里收拾了。我一早醒了,若这里不能恢复原样,你就跟他们一样滚出去。”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回屋睡她的觉,至于他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去吧。
啊,头好疼……
※
次日一早醒来,屋里恢复了原样,和她昨日早上出去时一模一样,一样……的乱。满地的残酒残羹与她扔的废纸片和作画的工具混在一起,整个房子看起来像是刚被打劫过。她皱皱眉,看来没软玉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不过还好,至少那些妖怪们都走了。
她俯身收拾东西,一转头,软玉站在门口对她笑得嫣然,“姐姐,你醒了,昨日醉酒,喝碗清粥吧。”
清粥,她唯一会做的就是清粥,她手里端着,笑着,那一脸巴结的模样还是可怜巴巴的。
楚韵轻哼一声,“怎么?把你那帮朋友送走了?”
“送走了。”她眼神里闪亮亮的,还带着几分崇拜,“姐姐,你昨晚实在太霸气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楚韵抚抚额头,她都不大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听她说起,不禁有些后怕,那些都是妖怪,若真是翻起脸来,以她被封的法力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看来,果然酒壮熊人胆啊!
喝了一碗清粥,似乎觉得头疼的没那么厉害了,看软玉还在一边站着,忽然想起一事,“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变的吗?”
“这……现在不大方便,晚上,等晚上,你往后山看。”她羞涩的看着她,那小模样娇娇俏俏的,真的很难相信是个妖怪。
楚韵轻哼一声,“那你出现在我家门前,也是有目的的了?”
软玉虚虚一笑,“这个,这个是个意外,人家刚从山上下来,难免水土不服。这个,这个……一不小心就昏倒了。”
她不是水土不服,而是饿昏的,妖精也不是万能的,师父教导她说在人间不能做坏事,她也不好意思吃个人什么的,而在人间什么都要用钱,吃个饼,吃个包子都有人追着她要银子。她到人间是有目的的,而在这个目的达成之前,必须给自己找个长期饭碗,楚韵就是饭碗,她怎么可能叫人把她的饭碗吃了?
昨夜因为佘白衣说要吃楚韵,她和佘白衣大打了一架,两人不分胜负,唯一就是身上多了点伤。但她高兴,真的高兴,因为她发现楚韵不仅可以当她的饭票,还可以成为她崇拜的对象。她太喜欢了,不怕妖怪的人,她此生还没遇上过。
小心翼翼地看她,扭着手里的帕子,一副小媳妇状,低低地声音问:“那我……我以后还能留在这儿吗?”
“随便吧。”楚韵穿好官服准备出门了,一个妖怪而已,她倒不是太介意。
软玉高兴的叫起来,“楚姐姐,你真是太赞了。”
楚韵掰开她摸过来的手,“不过住在我在里必须遵循一个原则。”
“姐姐尽管吩咐。”
“那就是不能碍我的事。”一把推开她向外走去,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至于她,想做什么也与她无关。
软玉在后面大叫:“姐姐放心,我一定不负了你。”
楚韵不禁摇摇头,这话说的还真暧昧。上了马车直奔宫中,刚进画馆就听到几个画师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国师昨晚出事了。”
“听说了,好像还受伤了。”
楚韵的耳朵立即竖起来,可是两人声音越来越小,根本听不清楚。不由心中暗急,真是的,昨晚到底出什么事了?
楚淮南一直是人们常议论的对象,有点风吹草动的小事都会被人议论半天。
楚韵正想着,秦翔从外面走进来,他是画馆的画师,平日里对楚韵还算和善,一见她便笑道:“楚画师,大王想要的画你可想好了?”
“自然没有,那样的画岂是一般人能成的。”
“那倒也是,昨晚我想了一夜都没想出来该怎么办,这怕只有国师才有这本事吧。”
他提起楚淮南,楚韵不由问道:“你知道国师出事了吗?”
“你说国师遇袭的事啊,宫里都嚷嚷遍了。”秦翔笑起来,“事情出在进宫的必经路,又被值夜的侍卫看到,难怪会传的到处都是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翔笑着给她解说,他人缘好,一进宫便有人跟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阵,这会儿已经是他给第三个人说了。
昨晚楚淮南从宫中出来,马车路过飘香酒楼时,突然从酒楼出涌出一股黑烟。烟雾缭绕中,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夜幕中,他脸上戴着一个奇怪的白银面具,瞧不出长相,但一双眼睛凌厉万分。
他阴冷的看着马车,缓缓从身后抽出一把宝剑。
两人怎么打的没人看见,一团黑烟遮挡,也瞧不见里面情形,等护卫齐都的侍卫赶到,只瞧见国师靠在墙上,身子歪歪斜斜的,嘴角隐隐有一丝血迹。
在众人眼中,楚淮南是妖怪,自是强大无比,没有人见过他败过,但是这一次却好险叫人给杀了,对那个刺客,都多了一份好奇,不知有多少人在后面议论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妖。能对付妖怪的只能是妖了。
楚韵问道:“国师的伤重吗?”
“应该不太重吧,侍卫亲眼看见国师回到府里。”他说着轻轻一叹,“国师不愧为国师,普天下能打败他的人根本不存在,那刺客就算再厉害,最后怕也是小羽而归吧。”
虽然齐王不待见这个大儿子,但在齐国百姓眼中,却是极为崇拜这个国师的,在他们眼中他是不败的战神,比老奸巨猾,精于算计的齐王不知强多少倍。
“那是自然。”楚韵笑得眉目都绽开了,她也不希望楚淮南死走别人手中,她必须亲手结果了他。
可是是谁,能让楚淮南逼成这样的人会是谁?没有刺客的消息,那就说明没抓到,这个无名人,倒还真让她多了几分好奇。(未完待续。)
第十章 太庙祭祀()
下午画馆主事召集大家开会,说离陈国使者到达不过只有七日,若七天之内还画不出来会动的画,就要画馆中所有画师的脑袋。
这已经不是在悬赏了,是以性命相胁。楚韵原本只用了三分心思,现在却不得不用十分了。齐王究竟怀着什么心思且不说,关键是先保住自己的命。
昨晚她和仙微也聊到关于那日他说的某种花草的米分末,仙微只是偶有耳闻,但具体那花是什么在哪儿能找到他确实不知道,只让她如有可能,可以走一趟蓬莱,问问龙曲土地,或者找他最好的朋友问问。
龙曲土地最好的朋友自然指的是颜煞,以他的博闻广识,知道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要求到他面前,让她情何以堪?
说了不理他,又巴巴的和人家说话,未免拉不下这个脸来。虽不情愿,此事又不得不做,尤其前几晚做梦总梦见他,让她心中很是戚然,或者真该去见一见他,把两人之间的事理清了,也好过这样冷战。
在画馆里磨蹭了一会儿,便跟主事告了假,说要去找画画的方法。那主事自然一万个同意,还千恩万谢,送了她几顶高帽,说她是当代年轻人中最有实力的画师,画馆的将来全靠她。楚韵哭笑不得,看来老头也是逼得没办法了,逮谁跟谁说好话了。
她从画馆出来准备出宫,却巧好在宫门前碰上正要离宫的太子殿下。
见到太子是要参拜的,楚韵跪下行礼,没想到这位太子竟还记得她,从一群跪的密密麻麻的宫人中一眼摘出了她。
“楚画师,这是要出宫吗?”坐辇掀起一角,露出一张满面含笑的脸,声音也温温柔柔的,让人听着舒服之极。
楚韵一时没想到这是在跟自己说话,等身边一个宫女拽了一下她的裙子,才意识到。慌忙叩头。“启禀太子殿下,下女正要出宫。”
“你要去哪儿,本宫送你去吧。”
楚韵差点“啊”出声,貌似她和这太子殿下也不熟吧。怎么会如此关照她,还一副对她别有用心的样子。若是从前的她,一定会以为这位殿下对她另眼相看是看上她了,可现在的她早不是单纯的少女,只会想他是不是别有目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人会平白对你好。她微笑,“多谢殿下,下女与殿下不同路的。”
太子笑了,笑容那么和煦,好似一抹暖阳射向人间,“那楚画师,咱们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