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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叫“留在车里一夜”,这两个孩子不是发生了什么吧?王阿姨听着他们的对话,忧心地想。
“我那不是看你睡得正香,不想吵醒你吗?”
“吵醒我会死吗?你明知道我讨厌你,根本不想和你共处一室,你还让我睡在你的车里,你根本就是故意的!”阮清恬大声冲他嚷。
阮清恬在冲着任浩杰叫嚷的时候,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也非常诧异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明明知道这根本不是任浩杰的过错,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她知道这有些不可理喻了。可是她实在是太难受,太害怕了,她必须找一个出口,将这些情绪都发泄出来,否则她会崩溃的。
“好,我就是故意,我故意让你留在车里,我故意让你没有回家,你奶奶病倒也是我故意的,你满意了吧!”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现在又被她强加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情绪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冲她嚷完这么一句之后,便负气离开了。
阮清恬看着他怒气冲天的背影,咚得一声坐在铁椅上,眼泪簌簌而落。
“哎,你这又是何苦呢。”王阿姨坐到她身边,叹了一口气。
阮清恬的个性,她很了解。即使真的是那孩子害得奶奶住进来医院,她也绝对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更何况他刚才还帮了那么大的忙。
“王阿姨,如果奶奶她真的……我该怎么办啊……”阮清恬说话的声音都在隐隐发颤。
王阿姨心疼地把阮清恬揽在了怀中,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安抚着:“别说傻话,现在还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可是我真的很怕。”
“我知道。”王阿姨叹了口气,将阮清恬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对了,王阿姨,奶奶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阮清恬突然想起了什么,从王阿姨怀里坐起身,问道。
王阿姨一开始还闪避着她的目光,但是阮清恬态度很坚决,她没有办法,只好与她四目相对,然后把阮奶奶自寻短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阮清恬。
她听得心惊胆战得,喃喃自语道:“难怪她那天一直叫我出去,原来是……还有那盘橙子,我怎么那么粗心,竟然忘记了收走盘子。如果奶奶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阮清恬心有余悸地想。
“你奶奶她也是一时糊涂。不过你也不要怪她,她也是为了你好。可怜天下父母心,这都隔了一代,更是如此,她也是不想拖累你。”王阿姨说着,眼眶也不觉湿润了。
阮清恬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问:“王阿姨,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怎么会怎么问?”王阿姨有些诧异。
阮清恬心里一阵难过:“这段时间,我陪着奶奶接受治疗,她受的苦我都看在眼里。虽然我真的很想替她承受,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我看着她受苦,我心里真的很难过。可是我又不想失去她,所以只能逼着她承受那些痛苦,从来没有考虑过奶奶心里的真实想法。她曾经跟我说过,她想要放弃治疗。是我,是我用她对我的爱绑架了她,让她不得不为我来承受这一起,我真的是太自私了,所以才会把奶奶逼上了绝路,她甚至想要去寻死,我真是太不孝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求助()
“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王阿姨再次把阮清恬抱在了怀中,一只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发,“生死各有命,我们再怎么样,也绝对斗不过老天爷的。你奶奶生了这个病,我们谁都不想看到,可是这就是命啊,她能有你这么一个孝顺,处处为她考虑的孙女,已经很幸福了。说句不好听的,她就是现在走了,也没什么遗憾了。阿姨也是过来人,做子女的,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父母病魔缠身,但是这一关迟早都要来的,逃也逃不了。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剩下的时间里,好好地照顾你奶奶,好好的孝顺她,这就够了。”
这些她都懂,但是她真的无法想象奶奶的离去,这样的念头,光是想想,就让她痛彻心扉。
阮清恬在王阿姨的怀中哭了一会儿,手术室的灯灭了。她们立刻迎了上去,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李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他摘了口罩,告诉她们阮奶奶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两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任浩杰开着车,在街上转了大半个小时,越想越生气。这个阮清恬,不就是仗着他喜欢她嘛,居然这么欺负他。不过他看到阮奶奶昏迷不醒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自己心里还真的是有些愧疚的。可是就算是这样,她阮清恬也不能那样说他啊,他心里已经够惭愧了,她还把他当成千古罪人似的训斥,他也是有自尊的好吧。
任浩杰撅着嘴,一个人生着闷气,开着车。不记得开了多久,只是觉得车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越来空旷,路上的车也越来越少了。
而他心里的怨气也渐渐散去。他又不禁开始想,或许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毕竟当时她的奶奶还躺在手术室里,危在旦夕,她说两句责怪的话也是情有可原的啊,毕竟这件事情确实和他有些关系。
这样想着,任浩杰又不禁懊恼起来,想着自己临走前说的那些负气的话,他就恨不得穿越时空,把那个混蛋的自己暴揍一顿。
任浩杰把方向盘转到底,黑色的轿车在宽阔的马路上急速打横,然后360度大转弯,接着便沿着原路疾驰而去。
任浩杰回到医院,便飞奔着往手术室跑去,结果发现手术里已经没人了。他颓败地原地转了几圈,然后想到刚才自己是讲过那个主治医生,于是他到前台打听到那个医生的办公室便飞速冲上了电梯。
李医生正准备下班,看到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的任浩杰,有些诧异:“哎,你不是……”
“没错,我是,我就是想问你阮清恬的奶奶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任浩杰飞快地问。
“胃癌。”李医生简短地回答。
“胃癌……”任浩杰喃喃地重复着,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只是听到一个“癌”字就将他吓得够呛。
“那还能治得好吗?”任浩杰又问。
“这个,我无法告诉你一个确切的答案。疾病的恢复和病人的体质,治疗方案,以及日常的护理都有关系。”
医生就是这样,回答永远是模棱两可,即使他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任浩杰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于是他只是问了阮奶奶病房号便离去了。
任浩杰站在病房外,看到阮清恬坐在床边,细心地用一条毛巾为奶奶擦拭额头。她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模样。他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外这样静静地望着她。
她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任浩杰想。他决定为她做点什么,只要能让她的脸上再次挂满笑容,他做什么都愿意。而现在,能让她舒心的是有一件事情。而能办到这件事情,只有一个人。
任浩杰默默下定决心。只要能帮助阮清恬的奶奶,他可以放下自己的自尊,去求他。他一定可以的。
这天,任浩杰早早地便回到家中,一直坐在客厅中,等着任浩铭回家。
直到晚上八点吧,任浩杰才听到任浩铭的车驶进车库。任浩铭一进门,任浩杰便立刻迎上去,脸上挂着大大的微笑:“哥,你回来了?”
任浩铭面无表情,看着笑得跟朵花似的亲弟弟,只想到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干嘛?”任浩铭问。
“没事儿啊,就是感觉好长时间没见你了。”任浩杰笑着说。
任浩铭用一种“你没事儿吧”的目光望着他。好长时间没见?昨天晚上才见过好吧,他当时连招呼都没跟自己打,就神色阴冷地与他擦身而过了。晚饭的时候,他刚坐下,任浩杰就站起来说了声“我吃饱了”就上楼去了,完全把他当成空气,这小子都不记得了吗?
任浩铭没理他,径直往客厅的沙发走去。任氏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他连着开个八个小时的股东大会,然后又去见了几个客户,一直到现在,还真是有些精疲力尽了。
“哥,你累了吧?”任浩杰笑着坐到任浩铭身边。
任浩铭闭着眼睛,半躺在沙发后背上。听到任浩杰的声音,他微微皱眉,抬起手捏了一下睛明穴,然后睁开眼睛,看着弟弟:“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