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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去,让自己不要再把莫方成放在眼中。前世的仇恨是他心里过不去的一条坎,他早已认定今生必然会取那二人性命,既然如此,就更不能够心软。
叶知秋在心里暗下决心,突然脚下一个打滑,顾凛惊叫了一声“师兄!”叶知秋才回过神来,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没想到不知从何处伸过来了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叶知秋的手腕,把他拉住了,再帮他站稳了身形。
叶知秋偏过头去,对上一张清俊异常的脸,瞳孔有一瞬间放大了少许,却是忘了把已经到嘴边的一句“谢谢”说出口。
“这位师弟?”谢怀恩松开了握住他的手腕,“怎么这般看着我?”
叶知秋摇了摇头:“抱歉。多谢师兄。”
谢怀恩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声叶知秋小心一点,便拉开了距离,走到所有弟子的最前方去,对所有人道:“祭剑潭是我凌阳宗圣地,纵使入我凌阳宗之人并非全部都是剑修,但是却是人人用剑。剑乃兵中君子,我凌阳宗一门向来门风坦荡,正是各大门派之表率……而今各位皆入我凌阳宗一派……”
叶知秋眼神暗沉,这样冠冕堂皇的话的话上辈子他已经听过一次。毫无疑问谢怀恩是一个真正正直的人,凌阳宗宗主这样宠爱谢怀恩,也未必不是因为谢怀恩由内而外散发的耀眼光芒的缘故。这种人最为单纯,容易受骗,却也最容易吸引人——哪怕是身处黑暗深渊的人的目光。
“还真是可惜……”
不知不觉间一声叹息脱口而出,再回神的时候,众人已经开始解剑洗濯了。
这是十分神圣的一个仪式,中天界许多门派都有类似的,意旨于荡除前尘,一心向道。剑乃兵中君子,解剑洗濯也是希望用剑之人以后能够如兵器一般端庄正直。
这祭剑潭在凌阳宗开立宗门之前就存在了,想必在今后也会一直存在着——哪怕终有一日凌阳宗也会覆灭,也只有这些先天宝地才会万古长存。
罢了——
叶知秋心中一凛,这些伤春悲秋之事本就不是和他。天下分合,兴繁衰落,本是常态,凌阳宗盛极一时,而聂擎苍作恶多端,早晚会将凌阳宗的千年基业败落下去。他既然有意惩恶,也不过是顺应天道而已。
心思到了此处,叶知秋的心境陡然开阔,冥冥间似乎感悟到了一缕大道真意,体内瓶颈松动,竟然是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一众少年人在谢怀恩的带领下纷纷在祭剑潭旁边解剑。祭剑潭水乃是世所罕见的灵水,入门的皆是天资出众且年岁尚轻的少年人,纵使往常多有龃龉,这时候也都放下了满心的算计,认认真真地蹲下来将腰间悬挂的宝剑清洗干净。
“咦?师兄的剑?”
顾凛在一旁看着叶知秋解下来的利剑,疑惑地问道:“仿佛并非是之前万兽林中所使?”
叶知秋同顾凛对视一眼,解释道:“这把剑大约是我生父所留,从我记事前便一直在我身边,自幼陪我长大。”这把剑本来没有名字,前世同叶岚杉进入一处秘境,获取传承的时候为了救叶岚杉而挡了七阶妖兽一击,最终碎裂遗失,再到后来,他便已经是霞光剑的主人了。
今生叶知秋决计不会再为了叶岚杉而作出牺牲,这把剑既是生身父亲所留,那便应该同霞光剑一样陪他一生。
“此剑,名为待霞。”
顾凛不明所以,叶知秋却并未过多解释。
众人很快就洗剑完毕,叶知秋看有人完了,不至于再去争头筹高调,于是便跟着站起来,却不想后方又是一股大力推来,叶知秋猝不及防,一下子便跌进了深潭之中。
慌乱之中顾凛连忙去拉叶知秋,然而祭剑潭灵水乃是活水,叶知秋又不知水性,没想到扑腾两下就被卷走了,周围的人慌忙大叫起来,这灵水不是凡水可比,众人心中焦急,却到底没有几个人敢下水去。正在此时,顾凛猛一回头,正正对上了叶岚杉一双清凌凌的杏眼,看到顾凛看过来了,叶岚杉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顾凛眼中闪过沉沉雾霭,当即便不再理会叶岚杉,一头随着叶知秋的方位扎进了水里。
第21章 拜师()
叶知秋自入水后没多久便晕了过去,灵水太过霸道,源源不断的灵气滚滚地卷进他的身体里,莫说叶知秋修为不足,哪怕是元婴上人也挡不住这样浓厚的灵气冲击,况且叶知秋不过才练气圆满尚未筑基的年轻修士而已。
再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景象已经同自己先前所见截然不同。
“这里……”声音里面还残留着显而易见的虚弱,被灵气撑爆的感觉可不怎么好受,叶知秋还以为自己会死在祭剑潭的水底,昏过去后醒来看到的却是极致华美的室内的景象,“这里是哪里……?”
香炉中燃起来的是能够平心静气的熏香,房间里的摆件也是能够聚灵的存在,这间房子里面的灵气浓郁得简直要化为实质,叶知秋费尽力气也只能睁开一半眼睛。模模糊糊把房间里的场景看在眼里,心里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扶起来了。
“你醒了。”
这声音既陌生又熟悉,叶知秋猛然清醒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坐在床边扶着自己的人:“宗主!”
聂擎苍眼中一抹兴味一闪而过:“嗯?你认识我?”
聂擎苍身为凌阳宗宗主,可以说是整个正道修真界泰山北斗的存在,他身上的威压一旦放出来,叶知秋就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动不了了。
不过聂擎苍身上的威压也只是释放了一瞬间就收了回去,倒是自行给叶知秋圆了一个说法:“本座看你也是聪明的,想必猜到我是谁也不难。祭剑潭灵气充裕,下方有许多阵法将其中灵水转化的灵气输送向凌阳宗各地,以帮助众人修行。水底有一处就直通本座的灵洞,当时本座正在打坐,你突然掉进来,却是让本座吓了一跳。”
叶知秋没想到自己竟然直接落到了聂擎苍的面前,这个人修为和城府都深不可测,前世自己不知道那么多还好,现在重生过来,聂擎苍成为了他心里最大的忌惮。
“唉。”聂擎苍看着叶知秋浑身僵硬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你这么害怕本座可不行。本座在水镜里就看你极是合眼缘,眼下怀恩也觉得自己身边缺个人,估计是天天看着我这个老头子厌烦了,不如你来做我的二弟子如何?”
聂擎苍这话说着的时候谢怀恩正端着一个药碗走进来,听到聂擎苍说些不着调的话立刻抗议了起来:“师父好生没道理,出关三两天不到就立刻会洞里闭关三五六年的人到底是谁?我想和师傅朝夕相处还没机会呢,这会儿怎么变成我厌烦了?”
这师徒二人都是丰神俊朗之相,若非气质迥异,看上去倒是一对天之骄子一般的兄弟,两人对话相处实在是和谐无比,极尽天伦之乐,叶知秋心里不上不下梗着一口气,却见谢怀恩走过来,把手上的药碗递上来,眼中关切的神色倒是分明得很。
“你被祭剑潭灵水伤了经脉,掌门师尊已经替你疗过伤了,不过为了防止隐疾,我还是准备了一点温补的灵药,师弟喝了如何?”
叶知秋也不抬头看谢怀恩,接过药碗本想一饮而尽,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谢怀恩看在眼里,笑道:“怎么不想喝?之前说过让你小心点了,结果还是掉进水里,还要师尊来照顾,怎么这下莫非还要让我喂药不成?”
“……不是,没有。”叶知秋脸上的表情有点控制不住了,谢怀恩絮絮叨叨说这一大堆简直颠覆了他印象中对谢怀恩的定义——这么絮絮叨叨的老妈子真的是他前世记忆中那个有担当的、仿佛无所不能的大师兄吗?
不过……不用自己想办法,聂擎苍就愿意将自己收入门下,倒是算得上一件好事。能够有办法近距离接触聂擎苍,正是叶知秋的目的之一。
叶知秋在两人的注视之下把药碗里面的灵药喝完了,在喝完了之后叶知秋才疑惑道:“为什么会这么苦……话说,难道不是吃几颗丹药就够了,怎么还会有凡人才会喝的汤药?”
聂擎苍的眼睛弯了一下:“这个嘛……怀恩从小在我身边,他大概是想尝试下照顾小孩子的感觉……吧?”
叶知秋一下子看向了谢怀恩,后者一脸窘迫,却并没有反对,反而是埋怨地看向了聂擎苍,仿佛在抱怨他就这么把自己出卖得一干二净。叶知秋的额角仿佛淌下了一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