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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一眼季箬,心里又想:“是了,就是因为季执回来了,季家要乱了,她才跟我说她不是我们季家的孩子的。”
如此一想,倒没有那么迫切的要赶季箬离开了。
赶季箬离开,本来就是因为怕她给季家带来灾祸。
现在灾祸已经来了。
“你回锦桐院吧,我会让临夏过去陪着你。”季冉氏淡淡的说道。
季箬明白,季冉氏这是让临夏监视着她,在季陵回来之前,季冉氏要软禁了她。
“好。”
季箬答应了。
坦白了身份的事情,她骤然轻松了许多。
起身正要离开,却见临夏推门进来,她身后跟着锦桃。
锦桃禀报道:“夫人,小姐,常福院的小丫鬟过来传话,说老夫人等着小姐一起用早膳。”
她不知道季箬已经跟季冉氏坦白了,像往常一样老老实实的回禀:“老夫人让小厨房做了小姐爱吃的鸡汤龙须面,说小姐再不过去,面就糊了。”
季箬看向季冉氏。
季冉氏说道:“你回锦桐院吧,常福院那边有我去说……让锦桃去厨房给你取早餐。”
“好。”季箬点头应了,同锦桃一起往浣春院外面走。
没一会儿,临夏跟了上来。
锦桃终于明白过来……季箬这是已经说了。
锦桃心里想,现在夫人已经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季箬了,自己要怎么称呼她呢?是叫她公主,还是继续叫她小姐?
她反复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两个称呼似乎都有些不恰当。
到了锦桐院,临夏说道:“锦桃去取早膳,我陪着阿桐小姐。”
锦桃就明白了,现在要叫季箬“阿桐小姐”。
用完早膳没多久,锦桐院就传出季箬生病了的消息,季冉氏太忙,让自己的大丫鬟临夏守着她。
季陵还没有回来,季冉氏拿不准季陵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所以她要暂时瞒下来,免得惊动了季箬隔壁的冬梅和十四,打草惊蛇。
临夏守在小书房,看着季箬练字。
在季陵回来之前,季箬什么都做不得,只有练字。
她恢复了簪花小楷。
季冉氏的态度出乎季箬的意料,她之前琢磨的应对之策全然没有了用处。就是不知道季陵知道她身份之后,会是什么态度。
“或者他会利用我捉住卢行舟。”季箬一边练字,一边在心里面想。
“如果他要利用我去捉卢行舟,我就配合他,等他捉到了卢行舟,我就让冉殷助我逃走。”
“我离开京城,改名换姓,甚至可以连容貌都可以改换掉,从此拥有另一个全然不同的人生。”
“只是,那个时候,我就是孤儿了……我得姓季,名字就叫季桐,或者姓冉,名字就叫冉桐,这样,我过去的这十五年,也不全然是空白的。”
……
季箬在心里面异想天开,想完了之后,她又觉得自己天真幼稚。
可真的是苦中作乐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季陵回府了。
他见了季冉氏,见她神色不是很好,第一反应是季毓的事情出了岔子。
“季毓又反悔了?不肯离开京城了?”
季冉氏摇了摇头,看了眼周围的下人,说道:“不是,阿箬病了,我有些担心。”
“阿箬怎么突然就病了?”季陵皱了皱眉头,说道,“这种时候不能请太医,她病得厉害么?若是不厉害,让锦桃给她抓药。”
他觉得,锦桃跟着季箬学了这么久的医术,也该学到一些皮毛了。
季冉氏没有说话。
支走了下人们,她才开口对季陵说道:“我让她留在了府中,送去何家的庚帖也追回来了。”
“什么!”季陵吃惊,“你疯了么?”
“不是我疯了,是我们疯了!”季冉氏抓着季陵的手,似是安抚季陵,又像是给自己鼓励,她说道,“她根本就不是阿箬!”
“阿箬也被人调包?”季陵误会了季冉氏的话。
“不,从来都没有什么季箮季箬,她根本就是前朝的公主。”季冉氏把今日季箬跟她说的话都跟季陵说了。
她说道:“季执来者不善,阿桐她说她不想让你我被季执蒙骗,所以跟我们袒露了身份。”
“夫君,我如今不信她,也不信季执,所以我将人暂时留在了锦桐院。”季冉氏道,“端看你……如何定夺。”
季陵手发起抖来。
他对季执有过千百种猜测,对季箮的来历也存了数十种的怀疑,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季箬。
季冉氏刚刚跟他讲的那些真相,就如天方夜谭一般。
如果这些话不是冉秋霜亲口对他说出来的,他定然会觉得是说话人恶意中伤阿箬。
“你叫她阿桐?”季陵问道。
季冉氏点头:“我不愿叫她阿箬,她说她好像没有名字,就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阿桐。”
“她这么说,可能是在博取你的怜悯。”季陵说道。
“她的话,哪句真哪句假,我们一无所知。”
第二百一十八章 心有不忍论处置()
第二百一十九章 风起云涌坐观虎()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抱公主大腿,公主就去庄子里了。
“不如我跟季夫人说我想去庄子陪妹妹?”十四在心里忽然异想天开。
冬梅怜悯的看了十四一眼,不再理会她。
十四的任务是协助上凤,如今上凤没了,换成了公主。她的任务则是协助凤女。
没有了十四,还会有别的凤女前来,对于冬梅来说,她们都是一样的。
她们二人的心思,季箬自然是不知晓的。
马车平稳的前行,一阵劲风吹来,马车车窗帘子被撩开,季箬刚觉得不对,眼前就银光一闪,锦桃锦杏和临夏都悠悠软倒在车厢里面。
季箬低头,看到三颗银裸子。
窗外,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冉殷。
季箬看到冉殷,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低下头默默的将三颗银裸子捡了起来。
冉殷抽了抽嘴角。
等季箬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冉殷已经出现在了车厢里面。
“你把她们打晕做什么?”季箬有些埋怨。
赶车的、护卫的,都是季府的人,如果是为了掩人耳目,打晕锦桃她们三个没有任何的作用。
“不打晕,我能进来跟你说话?”冉殷反问她。
季箬顿时有些无奈:“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们昨日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
“我们并没有商量好,所有的安排都是你一个人在说。”冉殷沉声说道,“你说会跟季丞相夫妻二人坦白,我以为你有把握让他们信任你,并且不伤害你。所以才放心让你放手去做。”
“可是,现在看来,你并没有获取他们的信任。”他目光冷厉的扫了眼已经昏过去的锦桃、锦杏和临夏。
“你要保护季府,他们却要将你软禁起来。”冉殷为季箬感到不值,“这个决定你亏大了。”
“你觉得我亏大了?”季箬问他。
“自然是亏大了。”冉殷说道,“我不能看着你成为季陵的鱼肉,我要带你走。”
他说得斩钉截铁。
车外传来刀剑出鞘的声音。
季箬就知道了,季家的护卫,放任冉殷进了马车,却分毫不漏的监听着他们的交谈。
“可我觉得我并没有亏。”季箬开口说道,“冉将军,我不会跟你走的,这本来就是我所求的。”
“你所求?你在求死?”冉殷有些不解。
在他看来,季箬这简直是在将自己的脖子往季陵的弯刀下面送。
“我才活十五年,而且还不曾活明白,怎么可能求死!”
季箬眼里有些笑意。
她对冉殷说道:“我在等。”
“等?”冉殷心里有些明白过来。
季箬继续说道:“我在等明日过去。”
明日就是小皇帝慕容阑下圣旨的日子,冉殷、季陵和卢行舟,甚至还有其他的什么人,都不想她入宫为后,所以他们一定会采取一些行动。
他们想做什么,季箬能猜到一二,可他们具体会怎么做,却没有一个人告知她。
所以季箬决定等明日过去,看明日过去之后是怎样一个天地,她才好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这就是为什么季冉氏跟她说可以离开,她却不愿离开。
“是我想岔了。”冉殷说道。
他是关心则乱,听说季家要把季箬送到庄子去了,就着急忙慌的追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