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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看出来了,季陵不可能没有看出来。摸着良心说,慕容王朝两代皇帝都是对不起季家的,这样的慕容皇家,季陵还会继续忠臣下去吗?就算他依然忠君爱国,可如今他的君想要他死,他手中有应对之策吗?
季箬觉得有些恍惚,几个月前,她最大的愿望还是找到神药治好小皇帝的不足之症,如今她却已经站到小皇帝的对立面来了。
正坐在小书房里琢磨着,瑶柳匆匆进来,说道:“乡君来了。”
季箬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问道:“谁来了?”
“乡君来了。”瑶柳解释道,“就是二娘子……二娘子不喜欢人家叫她二娘子。”
季箬点了点头:“让她进来。”
锦桃压低了声音:“小姐,她来……会不会欺负您?”
“当然不会,她是一个聪明人。”季箬抿了抿嘴。
她们大房没有一个人是对不起季萍的,小皇帝封季萍为乡君,不过是为了膈应季丞相,对于季萍以后过的日子,他其实是不在乎的。季萍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都要仰仗谁。
从圣旨进季府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时辰了,季箬猜测她是给大老夫人和季冉氏请安之后立马来了锦桐院,讨好她和季箮来了。
果然,季萍进了小书房之后,先含笑唤了一声:“五妹妹。”语气颇有几分殷切。
季箬起身叫了一声二姐姐,然后与她同坐。
季萍身上穿着绫罗,头上戴着珠玉,她笑着将一对白玉镯子放在了桌子上,笑着对季箬道:“这对镯子是宫里面赏的,水头好,又圆,我一看就知道这样的好东西戴在我身上是糟蹋了,所以给五妹妹你送过来了。”
她说着看向季箬的手,道:“五妹妹的手腕莹润白皙,手指修长,不管是肤色还是形状,都是极精致的,这上好的白玉手镯,只有戴在五妹妹手上,方能昭显它的尊贵美丽。”
季箬知道,对于季萍这种人,你只有收了她的东西,她方不会记恨你。
因此,她伸手将白玉手镯取来把玩了一下,然后递给锦桃收好,抿着唇笑了笑:“多谢二姐姐了。”
季萍果然更高兴了,她笑得更加得意:“你都叫我二姐姐了,我一个做姐姐的以后有什么好东西,自然都应该给妹妹的。”
她说着,故意叹了口气:“以后咱们院子里就只有咱们三个小娘子了,怪冷清的,还好有五妹妹你陪着我。”
季箬并不是很想提三房和四房出事的事情,因此没有接话。
季萍却很想提,她对季箬感叹:“也不知道爹爹和母亲在闽南怎么样了。”
“有二老夫人拿银子打点,顶多是吃点苦头吧。”季箬道。
季萍点了点头:“也对……他们在那边,好歹是齐活的一家人。”
季箬已然知道季姝早已被临安王府李代桃僵,现在听季萍说这话,就明白了,季萍对季三老爷和三夫人都是怨的,她恨他们当初没有为柳姨娘说话。
“是啊。”她没有揭穿季萍的意思,附和着她的话,应了一声。
季萍当初是身份低人一等的庶女,季姝的跟屁虫,所以以前她不敢在季箬面前主动说话,每次跟季箬说话,她都在心里将自己姿态摆的很低。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她是乡君,有封号的小娘子,她觉得自己跟季箬已经是身份相当的存在,甚至,她觉得自己地位比季箬还要高一等。
所以季萍现在有说不完的话想要跟季箬说。
她越说越兴奋,越兴奋就越觉得乡君这个身份的不一般。
季箬觉得自己脑子里嗡嗡嗡的响,等季萍好不容易告辞要去隔壁,季箬才觉得松了口气。
她不愿意跟季萍聊天,季萍每一句话都想展示自己衣锦还家的得意,她跟季萍聊不到一块儿去。更何况,她这几日还没有睡好,刚刚季萍言不绝口的时候,她几乎想要打瞌睡了。
锦桃见她长舒一口气,又是觉得好笑又是心疼,她开口道:“小姐既然不耐烦,干嘛一直由着她说,早早将人推到隔壁去不就得了。”
季箬摇了摇头:“也没几日,我估摸着最多三天功夫,她就要跟以前一起玩的那些小娘子一起参加各种宴会赏花会了。”
以前参加各种小娘子的宴会,她都是季姝的陪衬。不但要配合展示季姝的才貌德行,还要给季姝收拾各种烂摊子,背各种黑锅。如今她终于可以在宴会上好好的展示她自己了。
更何况她还是乡君,除了公主、郡主和县主,所有的小娘子都会羡慕她。再参加小娘子之间的宴会,她会被大家当成中心人物。
锦桃听季箬这么说,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她看着季箬又打了一个哈欠,道:“小姐不如小憩一会儿,等会婢子叫醒小姐,梳洗一下,精神了,就该去陪大老夫人用晚膳了。”
“您早上不是答应了老夫人晚上陪她用膳么!”
季箬点了点头,她想了想道:“不必去闺房了,我就在这小书房的软榻上闭一闭眼睛。”
锦桃扶着她上了软榻,然后重新点了加过驱蚊草的熏香,关上门出去了。
季箬并没有睡熟,院子里面一个婆子呵斥小丫鬟把花剪坏了的声音、桐花树上的蝉鸣声,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咔哒一声响,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是风把窗户给吹开了么?
然后便感受到一阵风,身边凭空多出一股迫人的压力。
第一百七十二章 桐花树下送匕首()
季箬睁开眼睛,就看到冉殷背着光站在她的软榻前。
她和冉殷自从上次不欢而散,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季箬本来就是和衣而睡,因此并没有多少忌讳,她直接坐起了身子,半眯着眼睛看着冉殷。
冉殷神色本来有些严肃,被季箬这样一看,气势反而弱了下来。
他撇开眼睛,道:“我有话跟你说。”
季箬下了软榻,走到凳子上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冷茶,开口道:“说吧,那个假季箮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不肯开口。”冉殷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他注意到,她的眼角有红痕,应该是刚刚在软榻上睡觉,被软榻上的竹席给压出来的。黄昏的微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她的脸上,那红痕就显得有些艳丽了,像是喝醉了的胭脂。
冉殷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
季箬语气淡淡的:“不肯开口?是么!冉将军的手下审讯的手段有些不入流啊。”
“不如你帮我教教他们?”冉殷下意识的就开口道。
季箬哂笑:“我没那个功夫。”
什么叫“不肯开口”?那个凤女,根本就不是什么硬骨头,自己尚且能从她口中套出一些话来,更别说边关的杀神冉殷了。
冉殷说的比唱的好听,他就是不想将审讯出来的结果告诉她罢了。
季箬放下手里吃尽了的那盏冷茶,抬眸看向冉殷:“既然什么都没有审出来,将军来这一趟做什么?荀将军应该放出来了,将军作为荀大将军的嫡系,此时应当跟在荀大将军才对。”
“我找你不是说那个假季箮的事情,我有别的事情跟你说。”冉殷道。
季箬有些诧异,她突然发现今天的冉殷有些不对劲。
往日的冉殷算不得一个好脾气的人,对人说话,从来没有低声下气过。自己今天跟他说的话夹枪带棒,他却都忍下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季箬狐疑的看着冉殷。
冉殷没等她开口,直接问道:“我听说冉家那个长斑的少爷跟季箮提亲了?”
“对。”季箬点头。
“你们家答应了?”冉殷问道。
季箬好笑的看着冉殷:“季箮是我姐姐,我怎么也管不了我姐姐的婚姻大事吧?”
冉殷见季箬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配合自己,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他干脆沉声道:“你才是季箮!”
季箬不承认,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收了起来。
她还是没有弄懂冉殷的来意,靠着他刚刚的三言两语猜测道:“将军是来替我表哥打抱不平,觉得我们季家欺骗了他?”
“将军放心好了,今日早上,我已经跟他说好了。”季箬说道。
冉殷一下子紧张起来,他问道:“你们说好了什么?”
季箬越发不耐烦起来,她看向冉殷:“这是我们季家的家事。”
“你是不是要把……”冉殷说到这里,忽然不肯说了。
他扭头看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