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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王抚掌笑道,“终是你懂本王的心思。”
我起身为他换了一盏茶水,柔柔言道,“当今太子失德,臣下多已离心。听闻圣上回銮不过数日,假言告老还乡的奏章和弹劾的札子已经雪片一般直达圣听,件件直指东宫监国期间罔顾礼法之作为。殿下此时若半点举动也无,只怕世人眼中会认定萧王千岁是隔岸观火、真心要置身事外!不免将这些正待择良木而栖的人推给了其他王爷亲贵,倒白白便宜了旁人。其实若论起身份来,又有谁能比当朝皇后的嫡子更有资格承继大统呢。”
萧王眼中有警觉一闪而过,复又神色如常,心无旁骛的品起茶来。我斜斜倚靠在向水的雕花扶栏上,只做浑然不觉。粼粼波光映着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清风徐来,水波微兴,摇碎了一池潋滟光影。
注:“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薇郎“'唐代诗人白居易曾任中书舍人之职,其诗:“丝纶阁下文章静,钟鼓楼中刻满长。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薇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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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紫薇花对紫薇郎(下)()
不过片刻,便听见萧王在身后说道,“孤王累了,小莞若不安置一桌好酒好菜来,可不好轻易打发了孤王去呢!”
“早早就让湛露着人备下了。如今只等听殿下一声吩咐呢。”侧首见小安子站在亭外,便向他招招手,唤他近前来,“去告诉你湛露姐姐一声儿,王爷今晚在多福轩用膳。”见他应一声小跑着去了,方回头向萧王展颜一笑,“如此便请王爷移驾小花厅用膳吧。妾可是特特打发走了小安子呢,这一路就让小莞陪伴殿下如何?小莞虽然愚钝,但好在没有心思百出的娘家人作为依靠,今后所依靠的只有殿下一人而已。”
萧王澹澹一笑,携了我手起身向亭外走去。小径边上有被累累花朵压弯的枝条,犹自在风中瑟瑟颤动,暮色渐浓,风中凉意更盛,然而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
晚膳时萧王心情颇好,向我说起小时候在宫内生活的趣事,我一边安静的听着,一边为他布菜,间或问一两句。小小的花厅被他的神采飞扬渲染得生机无限,连烛光也摇曳不停,时不时爆出一两朵烛花,随侍在旁的湛露也常被逗得笑出声来。
饭后吃了茶,萧王便回了乐道堂。不过据连娣听回来的消息却是阮良娣亲自去了乐道堂送糖水,当晚便在乐道堂歇下了。为了这个赤芙给我拆衩环的时候对阮硕人很是不忿,嘀咕了许久。我也随她唠叨罢了,对萧王宠幸阮硕人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因为渐渐逼近的八月十五开始心烦意乱起来。草草卸了妆束躺下歇息,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第二天身上懒懒的,比平日起得晚了许多。心绪不宁,什么也做不好,绣的枕面也错了针,只好拆了重做。赤芙见我这样,趁无人时悄声问道,“小姐可是犹豫难决谢公子明日的宝华寺之约么?”
我闷闷的应一声,丢下针线倚着亭边栏杆坐下。这会儿连一丝风也没有,空气湿乎乎的让人难受。“我真是没用呢,赤芙。入府当晚就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却到今日还挂在心头。托辞中秋节进香去宝华寺见昌若哥哥倒也不难办到,只是于他于我都百害而无一利,那又何必见面多增瓜葛。明明已经想的分明的事情,我却总是心绪不宁难以放下。真真是处事优柔。”
“小姐原本处事爽利,眼下只是关心则乱而已。小姐既放不下与谢公子的情分,那又何妨一见呢?只要我们小心行事,应无大碍。”
我心中一动,赤芙的话让人神往不已,足可以让我不管不顾只要见昌若一面了。又或者,也许昌若可以带我离开萧王府,从此双宿双飞长相厮守,过起不问世事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与这大齐后宫和朝堂上的任何一人都再无牵连,任他纷纷扰扰去罢。思及此处,我的心就像一只展翅的纸鹤轻盈的飞了起来。
然而目光一滞、触及了亭外开到尾声的紫薇花,我终究咬牙道,“不,我不会赴约了。若以萧王侍妾的身份贸然出府私会昌若,会带给他多大的麻烦,我再清楚没有了。何况,萧王已是我名义上的夫君,更是日后筹谋的倚靠,我实在没有脸面背着他去见昌若。”
赤芙将我拥在怀内轻轻抚摸我的背部——一如幼时。“小姐既割舍不了对谢公子的情分,也无法不顾及自己对族人的道义,对萧王又不愿背离了自小的闺训教养。情与义自古难决,您又何必如此自苦?不若早早舍弃了一头,也能得些安乐。”
我苦笑,“是我贪心了。多求便是多忧思”话犹未完,便听见蔻儿招呼赤芙的声音,“赤芙姑姑,王爷吩咐小安子过来请夫人去乐道堂呢。说是有宠的诸位夫人才接了召唤呢。”
赤芙笑骂道,“好个眼皮子浅的小丫头,这便咋咋呼呼的了?还不来扶了夫人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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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堇仪(上)()
回至房内把有些松了的发髻拢了拢,我便起身道,“这就走吧,去的晚了便不能安安静静的,只怕有的聒噪。”湛露过来看见,不由分说的帮我加了条妃红色洒金挽臂方扶了我上轿,又带了连娣儿随侍在轿旁。一行人向乐道堂去了。
记得湛露说过乐道堂离多福轩很近,倒真如此,不过一会儿功夫,便见连娣儿掀了轿帘。
湛露扶了我下轿,抬头便看见原本立在廊下的萧王笑意盈盈的过来。“小莞可来了。”
正要行礼,萧王已伸手扶住我。我垂下眼睫浅浅一笑,“原本在后院针黹,所以来得晚了些。诸位姐姐都到了么?可是妾失礼了。”
说话间已进了花厅,厅上端坐着两位宫装丽人。着杏红比甲儿的那位见萧王和我进来已经起身相迎,另一位着丁香紫衫的女子只拿眼儿瞧着萧王,目含嗔怪,身子却兀自不动。走到近前,萧王指着起身那位向我道,“这是堇仪,娘家是安阳叶氏。”我知道这就是湛露告知的宝音阁的堇夫人,便款款一福。叶堇仪也还了礼,颇为亲热道,“我比姑娘痴长几岁,就自称一声姐姐了。莞妹妹真是生得好模样儿,难怪殿下如此上心呢”。
“哼,难道年纪更轻、韶华稚龄还是罪过不成?如此说来,我硕人身为良娣岂不是也要尊你为姐姐了?叶氏,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若真受我称呼你一声姐姐,便是真正的尊卑不分罔顾主次了呢。只怕到时宗人府会请你去教导一二呢!”菫夫人话音未落,已被边上端坐不动的阮良娣抢白一顿。
阮良娣五官极为精巧标致,秀丽的左边眉头处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若隐若现,神情冷傲,通体袅娜,别具楚楚风情。
我见萧王对此只笑不语,只得出来打圆场。对着阮硕人行礼如仪道,“小莞给良娣姐姐请安。叶姐姐只是称呼我为妹妹,阮姐姐不必在意的。”
阮良娣蹙紧了眉头,“你这么说,是影射我太多心了么?话说回来,你名为小莞,姓氏为何呢?”
我虽见她问得无礼,但面上也只得波澜不惊,“小莞出自永嘉公主府,已经不记得本家姓氏了,当日在公主府唤作曲婉莲。现蒙殿下赐名小莞。阮姐姐即便多心也是七窍玲珑心、水晶玻璃心肝似的人儿,何况小莞并不敢有含沙射影的意思呢。”
阮良娣眼波盈盈上下打量着我,还欲再说什么,萧王一手揽了她腰并肩坐下,温言道:“好了,你们平日里多少辰光做不得这闲话家常的事情,好容易孤王今日得空儿,还是说说中秋佳节我们该如何过呢才是正经。”
阮良娣这才似喜非喜的斜睨了萧王一眼,冷冷的道:“硕硕平日里哪有功夫和她们闲话。多少诗卷要做笔注、多少古琴曲要修补呢。若和她们在一起处的久了,只怕硕硕也要俗不可耐了。”
我暗暗咂舌,这阮硕人如此言辞无状,真不知是有恃无恐、仗势凌人呢,还是本性孤傲又愚不可及。如此这般不假思索的树敌,岂非自取灭亡之道么?
萧王却也不生气,只边摇头边宠溺笑笑。转头向我和菫夫人道,“小莞和堇仪坐下说话吧。”
连娣儿扶我在萧王和阮良娣座位的右手边椅上坐下,菫夫人扶着身边侍女坐在了左手边,四目相对时,冲我几乎微不可察的颔首。我心中明白她是感念我尊她座次。便澹澹一笑也不多言语。
阮良娣在萧王的温言软语下缓和了神色,对我和菫夫人言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