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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退强敌的赫赫军功在身,他也无法如之前一般隐藏实力,和光同尘了。
那么,不如——扬眉剑出鞘!
萧王肃声道:“回萧王府。”
转身牵了我的手,朝台阶下走去。
黑甲军退去后的殿外顿时空空荡荡起来。
然而,有一人负手而立,正朝着我露出温暖的笑容。
哥哥!
还是那样临风玉树,还是那样儒雅随和,还是那样宠溺的笑!
可是,他身着厚重的褐色军甲。
我顿时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哥哥了然一笑,轻轻冲我摇了摇头,抢上几步拜倒在萧王和我面前:“顾明珝奉霍统领之命,来为战魂超度。见过王爷、昭训。”
萧王握住我的手下意识紧了些。
我却顾不得这些,只目不转睛的看着哥哥。
耳旁是萧王的声音:“顾公子请起。霍统领有心了。”
哥哥微微一愣,转瞬拱手道:“不敢当王爷一声公子。明珝如今只是佐辕大营的一名普通军户。”
萧王抬手将他扶起:“你我原本相识,何必如此泾渭分明。”
转头看一眼大殿,“大师尚在殿内,公子且去代霍统领进几炷香吧。本王带内人先告辞了。”
说完拉着激动的说不出话的我朝山门走去。翠浓已经收拾好东西,跟车马等在那里。
一路上我都晕晕乎乎的,整个人如踏在云雾中。
待到终于回过神,却发现萧王将我搂在怀中——不是在车里,而是在马上。一样用大氅将我裹得严实。
只是策马的速度极快。
幸亏今日天气晴好,扑在脸上的风不是那么刺骨。
然而周围事物飞一般朝后掠过,刚才心思游移没注意,这会儿不由紧张的抓住了萧王。
头顶上传来两声闷笑。
难道他是故意的?
我气急,伸指在他腰间铠甲的缝隙处狠狠掐了下去。
谁知某王根本没有反应。
我不由扭着身子仰起头看他。
“别掐了。小心刚养出来的指甲断了。”
我:
干脆将脸埋在他怀里不出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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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速度果然比走的四平八稳的马车快多了。这会儿京城的北门已遥遥在望。
四骑黑甲卫当先冲了过去,其中一人手中扬起一面令牌。守城门的兵卒见了便将城门的两扇门全部推开,又请民众避在一边。
城门将官带兵跪在道旁,迎接萧王入城。
萧王见了,打马冲进了城门。跟在身后排成四列的黑甲卫马蹄声震震,一路进了城。
耳边传来道路两旁民众的议论。
“这是谁?好生俊美。”
“他怀里的美人真是绝色!”
“听说是萧王回京了。”
“萧王?难道是这次大胜厥族的银袍金甲萧霸王?”
“应该就是他。除了他,谁有如此风姿?”
“那可不一定,不是还有怀琰公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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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并肩归来()
我忽然感觉到萧王的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从朱雀大街一路踏马而行,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周围的人家大门口已经亮起了灯笼。映照长街,繁华如斯:已是腊月十六了。
许多人家听见马蹄声响便探头出来观望。
转入乌衣巷,附近多是京中世家。
“萧王回京了。”有的官宦人家的门人飞快转身朝宅内跑去向主人通报去了。
很快到了萧王府。
想是先得了信儿,王府中门大开。晋安管事带着一群府里的大小管事们,立在门外迎接。
萧王先跳下马,伸手将我抱了下来。
举目望去,阮良娣带着堇夫人等一众女眷并一大群丫头婆子等在门内。阮良娣披了件大红色羽纱斗篷,正搭着丫头的手,貌似平静的站着,不时地看大门方向一眼。
一边堇夫人来来回回的踱步,口中喃喃道:“怎么还没到?不是报说已经到了朱雀大街了吗?”
萧王展眉一笑,牵着我的手步入王府大门。
阮良娣和堇夫人等人看见,疾步迎了过来。齐刷刷的拜道:“恭贺王爷击退强敌,凯旋而归!”
我挣开萧王的手,默默退开半步远:如今能与他比肩而立的,不是我。
也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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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王伸手将阮良娣扶了起来,又高声道:“本王不在京中的日子,大家都辛苦了。都起身吧。外头冷,进屋里说话。”
阮良娣看着萧王,美目中落下泪来,柔声道:“王爷可算是回来了。妾身一直翘首北望,只盼着能化作大雁飞去北地与您相伴呢。”
堇夫人也笑道:“王爷,妾身已经让人在福禧堂置了宴席,王爷可愿让我们为您接风洗尘呢?”
萧王笑道:“硕硕又瘦了!一会儿本王要喂你多吃点儿。”揽了阮硕人入怀,率先朝福禧堂去了。
堇夫人被萧王无意中晾在一旁,极为尴尬的干笑了几声。
青卓从后面马车上下来,走进来挨在我身边低声道:“青卓以为自己是个不识趣的可怜的了,没想到还有比青卓更可怜的。”
我扭头看她正撅着嘴,不由好笑,捏了捏她的脸蛋,轻声道:“还没吃凉拌菜呢,你倒先醋上了。”
青卓咬了下唇,眼珠一转,“这人呐,看来认清本分才是最要紧的。不然不是自讨没趣么!”
“哟,听着像是出去十来天青卓就长大了、懂事了的样子呢!”纨素捧着手炉迎过来,正好听见青卓的话,便接过了话头。又朝我盈盈一福。
我携了两人的手,一起去了福禧堂。
福禧堂是王府中路的第二进正院,规制高占地广,如今空着,拿来做冬日夜宴之所,倒很是适合。
湛露已经带着映红、丰年候在了福禧堂的偏院里,见了我喜笑颜开的行了礼,“婢子原本还担心王爷回来不见昭训要训诫多福轩的人呢,谁知昭训竟是与王爷一起回来的。”
我有些羞涩:“王爷去了大昭寺。”心里本就惦记赤芙而且也想换个话题,便问道:“赤芙如何了?”
湛露回道:“已经退了热,原本听说您回府了挣扎着要来迎着,被我劝下了。好歹再歇息几日才是呢!”
一边说一边伺候我略作梳洗,脱下缁衣,着了件妃色金线团花的立领小袄,外面罩了件烟紫色的褙子。
挽好发髻要用簪子时,湛露“咦”了一声,问翠浓道:“今日满府人都来的大宴,昭训用那支红珊瑚的金钗正好,我记得是带去了大昭寺的,如今怎么没在妆匣里?”
翠浓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随手从妆匣里拣了一支粉色碧玺石的含珠钗递给湛露,口中道:“用这个吧。没见阮良娣用了大红色么,何必在这些细微末节的地方与人争锋?那支珊瑚钗子,我放生的时候不慎落入净瓶湖了。”
眼皮忽然不由自主的跳了两下:不知我当日为了逃生而插入墨棣胸口的金钗是否会遗落在大昭寺竹林中?
湛露将碧玺钗子插入发中,笑道:“这支也好,和衣裳颜色相得益彰。衬得昭训的脸更粉嫩了。”
我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镜中人,伸手抚在脸上。
亲眼见长兄平安归来,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是有的。
湛露伴着我去了福禧堂正厅。
萧王见了远远便招手让我过去。一边的阮良娣嗑着瓜子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
我只作不见。
可你想息事宁人,旁人未必如此。
“难怪妹妹要去大昭寺做法事呢,原来是为了掐尖儿,你可是我们府里姐妹中最先见着王爷归来的呢!”阮良娣不咸不淡的说。
萧王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笑道:“回京路上本王便想着要找一处寺庙为我大齐战魂超度,大昭寺正在归途中,自然会遇着小莞。若硕硕当日也去了的话,不是一样的么。”
我抬眸看了萧王一眼,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这人为了替我遮掩遇险一事,谎话简直随手拈来啊!
看来这么些年游戏花丛、片叶不沾身的本事也不是假的。
我腹诽不已,脸上还是挂着温婉的笑容,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入口微辣,然而今日实在高兴,不经意间已喝了三、四杯。
同一桌的堇夫人正双手执着酒壶给萧王斟酒,其他桌上的几位丽人围过来跟着对萧王娇声软语的劝酒。